剛要發火,猛然又想起,她曾經賜過去準備給她找麻煩的宮女太監,最後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服服帖帖的去給雲酒做事,都省了她買下人的錢。
太后端正身子,「哼,你們一個個不孝的,來了也不早早進宮伺候哀家,反倒要哀家的身邊人去伺候你們,大不孝。」
「哦,我這不是順著太后之意嘛,要是惹了您生氣,那才是大不孝吧?氣大傷身,更有可能喪命,聽說過『氣死』吧?」
這下子,太后真要氣死了,這丫頭牙尖嘴利,一如既往的說不出討喜的話來。
她不想跟她說話了,但是又忍不住,「對了,哀家的五個小金孫呢?」
「楚九殞帶走了,您要看就得去找皇上。」
「你咋不帶過來?」
「孩子太多,我一個人帶不過來啊,最主要的是怕暗殺。」
對於雲酒的直言不諱,太后沒有一點反感,甚至認同了。
「行吧,那哀家去換身衣服,去看看。」
說起小金孫,太后一身勁兒,風風火火的跑進里室,喊了老嬤嬤幫她更衣。
雲酒不管她,正好冰糕送上來,雲酒招呼乙萱和乙芯,還有方才帶路的那個老嬤嬤一起坐下,吃冰糕。
「不不不用,我不熱,也不渴。」
那老嬤嬤嚇得臉色都白了,在太后宮中,和王妃坐一起吃吃喝喝,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殺了她,她也不敢啊。
雲酒看老嬤嬤太過恪守宮規,就沒勉強她。
乙萱和乙芯跟著她隨性慣了,主子一喊,她們就坐下,一起吃冰糕。
畢竟這也是主子的命令啊!
康壽宮中的老嬤嬤和宮女們看到她們主僕一起吃吃喝喝的樣子,心生羨慕。
墨王妃不愧是墨王妃,縱然有最厲害的墨王殿下寵著,卻依舊平易近人。
終於,她們吃喝好了,太后總算隆重登場。
雲酒一臉驚訝的看著太后身上隆重的服飾,厚、多、沉,她怎麼受得了?
「怎麼?羨慕哀家?」
太后下顎高抬,眼尾拉起的弧度,把她威嚴和冷肅拉起了幾個高度。
雲酒只覺辣眼,好不好?
她才不要穿得這麼死沉。
「咦?你為啥不穿你的王妃服飾?」太后自己死沉重就算了,還要拉著她一起。
雲酒忙站起身,「那個,時辰不早了吧,太后娘娘,臣媳扶著您去前宮吧,這會兒肯定有歌舞看了。」
「嗯嗯,要去看。」太后立刻讓人再去備一頂轎子。
這頂轎子,是給雲酒準備的。
雲酒坐不慣這種轎子,無風,裡面肯定悶熱。
「不用了,我走著,肯定都比你快。」
「那也不行,你必須陪著哀家。」太后早知她想開溜,不樂意陪她這個老人家。
哼,她非要她陪。
搶走了她的寶貝兒子,哪能一點兒代價不付出的?
看到雲酒最後一臉苦相的坐進轎子裡,太后心情大好,身上死沉重的衣服也輕鬆了不少。
感覺晃悠了好久,終於聽到太監尖利的嗓子音唱聲道,「太后駕到,墨王妃到。」
「兒臣參見母后。」老皇帝帶領他的宮妃和兄弟們一起先行禮。
「參見太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群臣貴婦貴女們行禮。
「參見墨王妃。」
群臣礙著墨王的權勢,也給雲酒行了個大禮。
有老皇帝和太后在,雲酒早先一步去往楚九殞身邊,連個眼尾兒都沒留給老皇帝和那位依舊看她不順眼的老皇后。
楚九殞笑著,拉過雲酒坐在自己的左側,雲酒越過他,寵溺的捏了捏坐他右側老大的臉,「弟弟們有沒有調皮搗蛋?」
「老三,吃得太多。」老大指了指還在吃個不停的老三。
往常一見雲酒,老三最歡樂,這會兒呢,吃得抬不起頭來。
雲酒眯了眯眼,沒說話。
「老四打破了皇兄一塊帝皇硯。」楚九殞截了老大的話,直接把老四出賣。
被提起的老四,可憐巴巴的望向雲酒,「娘,我不是故意的,那個太重了,我沒拿得住。」
實際上,他是想用精神力切掉半塊帶走。
他很喜歡那塊帝皇硯的香味。
「哦,皇上送了什麼見面禮?」雲酒低聲問。
「一人送了一塊龍鳳玉佩。」楚九殞道。
「還有呢?」
「沒有了。」
雲酒很想啐一口,她眼神不善的望向上首的老皇帝,「我們送了他三座江山,他這么小氣?」
楚九殞縱容的笑,「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待看吧。」
楚九殞意味深長的笑睨了老皇帝一眼,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老皇帝正好對上他的眼神,一時沒看懂,但他也注意到雲酒,「墨王妃,好久不見,風采依舊啊!」
雲酒心道:這老男人,女人那麼多,卻還不怎麼會誇人。
她明明是風采更甚從前。
「皇上,亦是老當益壯。」
「噗!」
她話一出,整個大殿的人笑噴的笑噴,憋笑的憋笑,當然仍有人驚懼墨王妃的語出驚人。
當面說皇帝老當益壯,除了雲酒,絕對沒人敢說出來。
老皇帝不怒反笑,盈盈笑意中也含著寵溺和縱容,「那都多虧墨王妃的丹藥。」
「皇上記得就好。」
老皇帝道,「朕這給墨王和墨王妃都記著功勞簿呢,只是你們現在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封無可封,不知你們有什麼想要,朕能做到的,必然滿足。」
這事,雲酒和楚九殞早就商量過。
若說不要什麼東西,不說老皇帝,那些大臣們都要人心惶惶,說不定還要因為他們功高蓋主,給他們按這樣那樣的罪名。
為按眾人之心。
雲酒給了楚九殞一個眼神,楚九殞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站起了身,「皇兄大方了,那臣弟就不客氣了。」
眾臣的心都提起來了。
而那些崇拜墨王風采的貴婦貴女們,卻滿含期待。
當然,還有看好戲的。
雲酒看得莫名,也不知道她們在期待什麼?
跟她們有毛線的關係。
男人是她雲酒的,誰也不能覬覦。
「你說。」老皇帝端著大方,心裡卻把楚九殞罵了一遍,他問的是墨王妃,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