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
根據云策和白蓮花的熟悉來看,雲酒大概猜到她是隱族方家的人。
楚九殞望著雲酒的眼睛是溫柔的,但轉瞬,對別的女人是冷厲的,「滾。」
雲酒心裡沒多大波瀾,楚九殞對女人一直都是這樣,但她也見過他對那個小師妹的溫柔寵溺。
有時,雲酒覺得那件事可能會成為她心裡永遠拔不掉的尖刺,總會時不時的會跳出來刺一下。
不是那麼劇痛,但就是膈應的慌。
總覺得他們的感情會有變數。
男人的眼神太過冰冷可怕,那一瞬壓迫過來的氣息,比她爺爺發怒時還可怕。
方酥差點嚇得窒息,臉色一變,對楚九殞那點驚艷和旖旎的心思,消散無蹤。
她想逃了,偏偏這時腿軟,挪不開步子。
偏偏這時還有個牛犢子少年,沖楚九殞指責,「我說你是不是個男人,怎麼能這麼對方小姐?」
按照楚九殞的脾氣,肯定要一甩袍袖,還附送個『滾』字。
雲酒按下了楚九殞的手,笑對牛犢子少年,溫溫柔柔的給人扎刀子,「他是不是男人,身為他妻子的我最有發言權,這位方小姐攔住我們的路,怎麼就不能這麼對她了,無親無故的,難道還要我們供著她?她算什麼東西?」
牛犢子少年先前沒注意雲酒,這會兒雲酒突然轉頭看他,一張美艷的臉,溫柔一笑時,他傻了,後面人家說了什麼,他都不知道。
傻懵懵的任人罵了好幾句,他嫩是沒回嘴。
方酥方家二小姐,不說眾星拱月,但也被不少男人捧著寵著,就算是女人也要顧忌她方家的權勢,無人敢當面這麼槓。
最讓方酥忽略不掉雲酒的容顏,小賤人就是靠著這張臉勾了這個男人吧?
如此一想,方酥又重拾信心,自動忽略掉雲酒那句他妻子的話。
「姐姐,你怎麼這樣說話?我們沒有任何的敵意,只是想要買只羊腿而已。」白蓮花又是一副柔柔弱弱,自己占理的模樣。
「我們不是已經說了不買麼,你強賣是為哪般?上輩子是沒吃過羊肉嗎?」
方酥俏臉一陣紅,這賤人,第一眼就惹人恨,一張嘴也噁心得很。
「誰沒吃過?我們只是被這香味吸引過來的,不賣就不賣,你有必要這樣小家子氣嗎?」方酥也不扮柔弱了,直接跟雲酒撕了臉。
雲酒嗤笑,這女人真好笑,「你那麼美麗大方,那你們的馬車和馬賣嗎?」
方酥糾眉,「那馬車和馬又不是我一個人的。」
「那好說,誰要吃羊肉,一盤羊肉換一匹馬,兩盤羊肉換一輛馬車,換嗎?」雲酒道,
方酥不悅,「我們用銀子買,不行嗎?」
雲酒就從袖兜里掏掏,掏出兩個銀元寶,兩個金元寶,「你看姑乃乃缺銀子嗎?」
「真俗氣!」
另一個高挑的白衣女子看雲酒拿金子和銀子出來,眼底的鄙夷直接溢出來。
女子聲音不小,雲酒自然聽見了,矛頭直接轉了過去。
「你不俗氣?沒銀子吃飯時,你拿什麼付的?靠臉,靠嘴還是靠身體?」
「你,你不要臉,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吳惠白皙的臉紅得像煮熟的大蝦,他們說話不說文縐縐的,但也沒人敢這麼大喇喇的。
「我的話怎麼了?就好奇的問一下而已,你倒是給我們解解惑啊?」雲酒笑顏如剔骨的刀。
尤其是說到解惑時,大家的目光帶著詭異,齊刷刷的看向吳惠。
那一瞬間,吳惠恨不得腳下有個地縫,然後她跳進來。
可惜,她使勁跺了幾腳,地縫也沒跺出來。
「誰稀罕你的臭羊肉。」惱羞成怒的跺了幾腳,吳惠跑回自己的隊伍,爬進了馬車裡。
他們的隊伍有兩輛惹眼的馬車。
馬車的檐角掛著的,不是燈,而是夜明珠。
車頂頂端放置著一枚防禦器。
隱族底蘊比皇族深厚得多,她若不是在空間裡看過書,還真認不出那是防禦器。
雲酒有些可惜,沒人願意換。
牛犢子少年上前道,「那我用我的馬換,行嗎?」
楚九殞眼神泛冷,但少年渾然不覺,眼睛直直的盯在雲酒臉上。
雲酒喊乙葵,「小葵葵,給他一盤羊肉。」
「好勒!」乙葵應著,迅速片了一盤羊肉給牛犢子少年。
牛犢子少年一開始還有一點肉疼少了一匹馬,就換這麼一點點肉,不公平啊,但是烤羊肉的香味,一到鼻間,饞得他差點流口水。
他不顧形象的吃了一口,然後直贊,「香,好香!我就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肉。」
「孟盔,你別光顧著自己吃啊,也給哥哥嘗一塊。」
看牛犢子少年吃得香就算了,還砸吧嘴,太過分了。
他想搶吃一塊,孟盔閃得飛快。
孟盔剛閃到這邊,一個離他最近的男人,趁機搶奪了一塊,吃完後他故意道,「確實好吃。」
然後他們轟然大笑,「哈哈,孟盔,你不行啊,兄弟們,搶。」
他們圍攻了牛犢子少年。
七八個少年分食完孟盔的羊肉,就有人迅速作出決定。
「葵小姐,我用馬換。」
「葵姑娘,我也用馬換。」
「葵妹妹,我用馬車換。」
方酥看他們都吃上嘴了,暗恨他們叛變了,而自己什麼都沒得到呢,還遭了嫌棄。
這些賤男人沒有一個靠譜的。
看到楚九殞和雲酒不好惹,她還是轉攻雲策。
結果找了一圈,不見雲策身影。
方酥惱,抓著乙萱就問,「雲策呢?」
乙萱甩開她的手,冷冷道,「不知道。」
「你怎麼不知道?他不是你的主子麼?」
「就算是我的主子,難道你覺得我會為了你而背叛自家主子?」乙萱黑臉,這什么女人,腦子怎麼長的?
方酥快氣死了,但很快又平復下來,她覺得這些女人都在嫉妒她的美貌吧,一個個都對她有敵意。
「你生什麼氣啊?只是告訴一下行蹤而已,又不是什麼機密……」
乙萱翻了個大白眼,「你算什麼東西?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怪不得主子討厭她,這女人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以為她說什麼,別人都要依她。(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