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二十個男女,搭配著幹活,精神好抖擻。
對比鹿肉,這會兒,雲酒更想去問問他們有沒有擦出火花的。
乙貝和趙盛烈就屬最爽利的,一眼鍾情,省事省心。
這次男女合作,男人的身上掛著的獵物明顯更多,顯然又有幾對成了。
雲酒笑得山花爛漫,完全沒看到身邊的男人如何的牙酸,如何的心酸。
身上的寒氣,每天都不要錢的往外冒。
小嬌妻的注意力除了在獵物身上,居然還操心那些下屬的婚事,還是太閒了。
楚九殞一直憋著火。
聽她還要給他們辦婚事,那般操心的樣子,比操心自己的婚事還用心,徹底讓楚九殞心理不平衡。
楚九殞沒問過,但是他知道雲酒的嫁妝,她隨便指了個下屬去置辦,嫁衣也是交給了繡坊的繡娘,婚宴的流水席,交給了江湖界的廚師。
她自己悠然的躲在房間裡,連個妝容,還故意噁心了他一把,儘管他不在乎她那副尊容。
楚九殞越想越計較,這心裡就酸成陳年老垢,又沉又厚。
「主子,屬下想向你提個親,可以嗎?」
趙盛烈平日裡最惹人注目的是他笑起來的兩個酒窩,然而此刻站在雲酒面前,嚴肅又緊張,還單膝跪在了雲酒面前。
雲酒很佩服他的果斷利落,望著他一身狼狽,挑了下眉梢,明知故問,「提親?誰啊?」
「是的,屬下想向你求娶乙貝姑娘。」
沒有平日裡的嬉笑,他嚴肅,雲酒自然也不會敷衍,可是她配對樂,涉及到女人的一生婚姻,她能負責嗎?
她看向同樣狼狽的乙貝,「乙貝,你覺得他如何?」
乙貝咬緊唇瓣,她是喜歡趙盛烈,但真的談婚論嫁,她又心虛害怕。
像她這樣的孤女,渴望一個男人,卻又害怕遇人不淑。
趙盛烈像陽光,他的愛也熱烈如火,乙貝招架不住,也渴望去感受陽光的溫暖,所以她一沉下去就不想爬出來。
可此刻,主子如此嚴肅問她,意思不明而喻。
她的理智,又清晰告訴自己,一開口,她再無回頭之路。
趙盛烈本來以為檻在主子這,卻沒想到乙貝先不願意了,為什麼?
他一頭霧水,但後背冒出的汗,比面對雲酒時還多。
「乙貝,我會對你好的,此生若負你,心魔伴隨我生生世世,生生世世不得好死。」他的誓言擲地有聲。
乙貝呼吸一窒,感動和心動把她最後一絲理智摧斷。
男人都給了她這樣的誓言,乙貝也不再拖沓,「好,你若負我,我會親手解決你。」
「任你處置。」趙盛烈誠摯回應。
然後就見乙貝同趙盛烈一起跪下,「主子,他很好,屬下願嫁他。」
緊張的趙盛烈,笑成個二傻子。
被塞了一嘴狗糧的雲酒,還能咋辦,「准,但……」
雲酒停頓下來,趙盛烈立馬接話,「主子,請說,無論什麼要求,屬下當竭盡所能。」
雲酒翻了個大白眼,「今日是你求娶的,我的要求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可能做得到?」
至於他們的婚姻過成什麼樣,就不是她管得了的。
但她看這兩人,陽光積極,性格差不多,應該差不到哪裡去。
「必然做得到。」
趙盛烈看了眼楚九殞,心想墨王都能做到的事情,他當然也能做到。
有一人相伴,便足以。
楚九殞的敏銳,哪裡不知趙盛烈那一眼是何意。
嗤笑了一聲,「漫漫人生,事不是光靠嘴說的。」
趙盛烈沒想到寡言少語的墨王,開口說話了,「當然,我懂。」
「事啊,也不能光蒙頭做,該說的就說,你不說光讓人猜,她也不是天才,也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哪能知道你怎麼想的,明明你一片良苦用心,說不定在她那裡就是冷漠拒絕。」雲酒意有所指道。
楚九殞一怔,怔怔的望著雲酒優美的側臉。
可她的側臉是冷的。
他就說用盡全力,總覺得他的小嬌妻遠遠的,怎麼也近不了心。
原來如此嗎?
「烈,謹遵教誨。」對於兩位主子的話,趙盛烈虛心聽取。
說完了趙盛烈,雲酒又對乙貝道,「你記住,女人就算有了夫君有了孩子,也不要活得沒有自我,獨立自主的女人,誰也傷不到,這個不乖,踹了就是,下一個更乖。」
下一個更乖?
楚九殞凝著她側臉的眼神,幽幽暗暗,寒冽如霜,什麼也沒說,孤身一人進了深山。
雲酒沒理他,也知道那人聽了她的話,一定會多想。
她確實一直都這樣想的,但事實呢?
外人看他多寵她,但他們冷戰時,跟別人都一樣。
她也會受傷,也會難過。
趙盛烈和乙貝敏銳感覺到不對勁,兩人相視一眼,不敢再多言。
但云酒沒有多大情緒變化,還讓兩人直接現場訂婚,交換定情信物,擬了婚書,還給蓋了她墨王妃的私印。
「等回去再辦婚宴。」
「謝主子。」
趙盛烈和乙貝拿到雲酒給寫的婚書,在狼狽,卻周身都是粉紅泡泡。
大家忙活著給他們道喜,準備大餐,喜氣洋洋。
出去殺了一整夜,楚九殞是第二天早上,帶著一身血氣回來的。
雲酒挑了下眉梢,「獵了啥?」
楚九殞沉默是金,還扭給她一個後腦勺。
雲酒撇嘴,這是跟她置上氣了,就因為她那幾句話?
她那句錯了,哪句都沒錯。
她是不會道歉的,也不會去哄他。
久等不到雲酒再多關心自己幾句,楚九殞自己轉過身,就見他沒心沒肺的小嬌妻找到乙葵,「乙葵,今兒有粥嗎?」
「有,但只有白米粥,您要吃什麼粥,我可以現在就煮。」
「不用,白粥拌肉醬剛好。」
雲酒直接拿了碗和肉醬,盛了滿滿一碗的白粥,就依著一棵大樹根坐下,一勺一勺的喝她自己的粥。
乖乖巧巧的樣子,實則清冷漠然。
不餵他,也不管他。
楚九殞心裡鬱悶得厲害,他昨晚鬱悶了一晚上,發泄了一晚上,完全是自己給自己找了一頓氣受。
回來,氣還沒消呢,又被小嬌妻冷待了。
楚九殞委屈的挨到雲酒身邊,席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