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穩虎起臉,「說的什麼傻話,你是我們雲家的小公主,當年若不是出了意外,我們將你呵護在掌心裡都來不及,怎麼能任由你被人欺辱?我們是你的娘家人,又不是楚九殞的娘家人,這個男人不好,踹了就是,我們雲家小公主天下人搶著要,不愁。」
雲琅同樣認真嚴肅面容,顯然是贊同雲穩的話。
「一點小事而已,用不著這樣。」雲酒淡淡笑道,看在他們真心維護且擔憂自己的份上,她就多說了幾句,「放心吧,他待我不好,我肯定會踹了他,只是現在還沒到這一步,男人不都三妻四妾的麼……」
「什麼三妻四妾?他不是公然許諾你一生一世一雙人麼,他要做不到,老夫要他斷子絕孫。」
雲穩暴脾氣要爆起。
雲酒一把按住他的肩頭,「你別這麼一驚一乍,我只是奇怪你們男人明明自己喜歡左擁右抱,怎麼對別人就不能容忍?」
「什麼我們男人喜歡左擁右抱?我就沒有,你爹也沒有。」
雲穩說到『你爹』時,雲酒下意識就多看了一眼雲琅。
也就是這一眼,雲琅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他想起昨天看到雲酒吐血時,腦海里剎那閃過的幾個模糊畫面。
有什麼從腦海里閃過,他還來不及抓住,便消失無蹤。
雲琅頹然的垂下眼瞼,聊得正歡的雲穩和雲酒自然也沒發現雲琅的小變化。
把雲穩哄得不作妖,雲酒才把楚九殞放出來。
楚九殞出來,就先跟他們說了一下拍賣會的事情,希望他們留下。
但云穩一聽,先是啐了他一口,哭著賴著非要跟著。
雲酒沒得辦法,只好把所有人都帶上。
如此,楚九殞又要多花一萬塊源石買了兩架直升機,交給魑一魑二。
兩人只學了點皮毛,若不小心機毀人亡,就不能怪他了。
雲穩雲琅可不會坐魑一魑二的飛機,也沒人敢跟他兩搶。
除了昨天那個小插曲,楚九殞又拿出從未見過的寶物,雲穩和雲琅對他是非常滿意的。
本來還板著臉,想要使個小脾氣的雲穩,此刻笑得滿臉褶子,「大侄孫女婿,是個厲害,這個海上游的,天上飛的都能隨隨便便的搗鼓。」
雲琅端著高冷的架子,「哼,聽說這寶物是鳳主的。」
「對啊,聽說鳳主選了你,話說那個鳳主是男是女,漂亮嗎?」雲穩被帶起十足的好奇心。
「漂亮。」
雲穩一聽,又皺了眉,「我說臭小子,你該不會又看上什麼鳳主了吧?」
楚九殞無奈,「靈寶,你說。」
「我什麼都不知道。」雲酒就是想看看楚九殞被逼得無可奈何的樣子。
楚九殞向來我行我素,但在雲酒這裡,他只有妥協的份。
「靈寶應該就是鳳主,你們敢說她不漂亮。」楚九殞這句堵得雲穩又懵又驚。
雲穩還是不大相信,確認問道,「你說什麼?鬧得四國風雨不休的鳳主,是阿酒?」
這個隱瞞不了,蒼憫見過雲酒浴火重生後的樣子,斟酌了一番後,楚九殞決定拉雲穩雲琅入伙。
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多少了解雲穩雲琅的脾氣品性,對他拿出的東西,有驚奇有快樂,卻沒有貪婪占有的慾念。
「我猜測是這樣。」
雲琅也不可避免的驚了一下,很快就接受了。
不知何故,他無比確定一件事,那就是他雲家的小公主,怎麼可能是普通的凡人。
雲穩震驚後,就是狂喜,「哈哈哈,大哥知道這事的話,肯定更高興,我們雲家的小公主本就不是凡人,只是啊……」
高興過後,雲穩又犯了愁。
「唉!」
這一聲嘆得楚九殞都跟著憂愁,「出了什麼事嗎?」
雲穩想著這事必須儘快說,好讓他兩早早想出應對之法。
「阿酒出生那天,天地異象,當時老祖宗就給她算了一卦,她是氣運之女,但她此生卻有三個生死劫。」雲穩問雲酒,「阿酒啊,你現在歷了幾個劫?」
雲酒是懵懵的。
什麼氣運之女?
她靠得的從來都是她的本事,好不好。
就算好運氣沾了一部分,雲酒也只承認沾了一小部分。
她要是氣運之女,那在杏雲村的那些悲慘遭遇算什麼?
她要是氣運之女,那原主前世那麼苟延殘喘,好不容易重生,又死了,算什麼呢?
是霉運之女差不多,至少確定原主的氣運不好。
而她的氣運,雲酒不禁想到自己在賭術上的功夫,很多時候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開發個莊園,發現了地下藏寶室,儘管那些寶物都讓她捐了。
外出遊玩時,隨手就能撿塊原石。
和狐朋狗友一起被困,蛇蟲咬別人,不咬她等等一些奇怪的事情。
但是跳傘,她跳這裡來了呀。
來這裡後,她就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好運氣了。
麻煩不斷,刺殺不絕。
再聽聽雲穩說了啥,她有三個生死劫,你確定這是氣運之女該有的金手指?
歷了幾個,她也不知道,若把前世和原主的死都算上的話,那就兩個吧。
她和原主是一體的,怎麼都要算上,雲酒無賴的想。
「喂,阿酒,你說話啊?」
久聽不到雲酒說話,雲穩都著急了。
「啊?哦,我不知道啊。」雲酒想重生穿越的事情太複雜,暫時還是不要說了。
雲穩嘆氣,心中暗下決定:
反正他半生都在尋找這個小丫頭,一生無子,小丫頭就是他的命,往後他就守在她身邊。
雲琅攥起的拳頭,骨節泛白,低垂下去的黑眸暗沉得可怕,裡面複雜的情緒翻湧不止。
聽到『生死劫』三個字時,他腦海里又閃過無數的模糊畫面。
畫面里,第一次有了聲音。
「琅子,琅子,你快去外面看看十萬大山裡的群獣躁動了。」
「不行,織娘在生產,我走不開。」
織娘……
織娘是誰?
這個名字,讓他大腦一片恍惚。
他想抓住那條線,去追尋那個答案。
腦海里陡然湧起一陣密密麻麻的痛,即便痛,他也想去抓,去尋。
可惜來不及捕捉,面前像是陡然出現一個斷層,畫面再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