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江母前來

  「是是是,老四說的對,是我記差了,許是最近書讀的太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多虧老四提醒。」

  太子插科打諢,臉上堆滿笑意好似方才的事情未發生過一般。

  皇后撇了她一眼,雍容華貴的氣質多了分慍怒,掃視過後便抬手,細長的護甲貼在發頂撫順側面的盤發。

  不爭氣的東西。

  三眼兩眼就被打發了。

  正好將江晚歌與謝銘珂的對視看在眼裡,明白了老大輸在哪裡。

  兩人一唱一和配合的天衣無縫,即便身處算計中卻反設計對方,將計就計。

  也不是個善茬。

  皇后端起茶水,象徵性的抿了一口,「既然是個誤會就此散了吧,何必鬧成這個樣子,不成體統。」

  江晚清第一個站出來,「我不同意!」

  江輓歌緊接著道,「臣妾也不同意!」

  江晚清心中憤恨,大費周章卻沒有個結果,叫她如何甘心,今天這個賤人休想完好無損的離開。

  她的孩子就是她殺的!

  江晚清跪在地上向前挪動兩步,哭喊道,「皇后娘娘,臣妾的孩子就是被江晚歌所害,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我身邊的丫鬟就可以證明!江晚歌惡毒至此,根本不配做皇妃。」

  惡毒又猙獰的嘴臉,令沈知節感到十分陌生。

  不敢相信這竟然是他同床共枕的這麼久的女人,溫柔體貼也被惡毒猙獰取代。

  話音剛落,身著翠綠色頭上扎著兩個丸子頭的丫鬟從側面過來跪在地上磕頭,戰戰兢兢道,「我家夫人說的句句屬實,的確是王妃推了我家夫人,當時事發突然,我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已經見紅了。」

  「奴婢該死,沒有看護好主子。」

  江晚歌冷笑,笑眼前的主僕此地無銀三百兩,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感覺。

  「真是讓本妃開了眼界,江姨娘讓心腹丫鬟出來替你作證,還真是絕佳的證據。」

  江晚歌上前一步,在丫鬟的周圍嗅了下氣味。

  翠玉看懂了她的眼神,利索的從翠綠色衣裳的丫鬟腰間搶下香包,遞給江晚歌。

  江晚歌仔細端詳著淺綠色的荷包上繡著荷花,做工精緻的同皇宮的繡女的手藝一般精緻,光是快要凋落的花瓣就被繡的栩栩如生,形色上呈。

  「江姨娘還真是體恤下人,平日連自己都捨不得用的香囊,居然賞賜給身邊人,還真是好福氣,只是這裡面的麝香,這麼重的味道,江姨娘當真聞不到嗎?」

  不到一炷香就起身,往常站著一時半刻都不會有事,偏偏趕上王府出事,不覺得奇怪嗎?

  江晚清聞言怔住,一把奪下香囊仔細端詳,嘴中還念念有詞,「這不可能!」

  一看果真如此。

  香囊的料子是用上好的錦緞做底,繡工更是不凡,她都沒帶過這麼好的東西,怎麼會賞賜給下人。

  份例銀都不夠買這一塊料子的。

  江晚歌不確定是她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演出來的,如果是假的,那她不得不高看她一眼。

  「皇后娘娘,臣妾也有證據,這是太醫當時的證詞足以證明江姨娘在來王府之前的的確確吃了過多寒涼食物導致的胎氣大動。

  臣妾念在胎兒無辜想要上前救治,慘遭拒絕,恐情緒大動只得作罷,沒想到竟然被倒打一耙。」

  眼看著白紙黑字扣著手印的紙張呈上去,江晚清慌了神。

  怎麼會有證詞?

  這個賤人防備至此,連證詞都隨身帶著!

  江晚歌早就防備著她,所以在送走太醫的時候讓人提前帶太醫去了偏房擬好了證詞,今日突然接到皇宮的消息,便多留了份心帶在身上。

  沒想到還真的派上了用處。

  此刻江姨娘臉色黢黑,眼底滿是陰毋,差點維持不住表情。

  恨不得上前撕了她。

  多行不義必自斃,江晚歌不想同她計較,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

  「皇后娘娘,臣妾懷疑江姨娘是為了陷害臣妾,故意造成滑胎。

  為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百口莫辯,還請皇后娘娘查明真相還臣妾一個清白!」

  江晚清直接站起來,指著她,憤怒道,「你胡說!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害我流產,嫉妒我的夫君喜歡我,而不是你。

  縱使你相貌傾國傾城又如何?還不是留不住男人,你當真以為王爺是真的喜歡你?不過是貪圖你的美色罷了,待他日你年老色衰,容顏不再,又怎會愛你如初。

  若是他真的喜歡你為什麼不給你個孩子?你就是嫉妒我有孩子,想要害我,你休想。

  即便是沒有孩子,沈郎也不會多看你一眼的!」

  江晚歌后退一步,被謝銘珂護在身後。

  而沈知節只覺得臉都被這個賤人給丟光了,恨不得立即上前把她的嘴巴封起來。

  絲毫沒有想要幫忙開脫的意思。

  江晚歌手指扣在掌心之中,前世的記憶如同巨浪在腦海中盤旋迴盪。

  所有的溫文爾雅全部都是他精心營造的人設,背地裡爛透了。

  這才只是剛剛開始,上輩子她不僅淪為眾人眼中的笑柄,每次還要承受著沈知節的怒火。

  身上青紫交加都是家常便飯。

  出門扮演恩愛的人設,對心愛的人情深義重,贏得京城眾多女子的芳心。

  甚至還有的人在閨閣之中以他為心中郎君首選。

  背地裡卻對她動手大罵,為了滿足他的特殊癖好,還將她綁起來折磨堵住嘴,只要是她發出一點聲音,就割破她的手腕放血,扎一根針在裡面。

  江晚歌不住的顫抖。

  謝銘珂以為是剛才的話引得她應激,一旁握住她的手腕。

  江輓歌回過神,搖頭示意她無事。

  相視一笑。

  笑容如九天之上的明月,黑長柔順的髮絲披散在耳後,冰冷的視線掃射過來就好似雪山上的蓮花,傲立於白雪之上,清冷高貴,翻過重重高山才可得到。

  越是難以得到,就是越能夠激起人的勝負欲。

  無疑更加激起了沈知節內心想要得到她的欲望。

  就連太子都露出讚賞的眼神,上下打量後被謝銘珂遮擋住了視線,被警告過後收斂了一些。

  「江夫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