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沒對比就沒傷害

  沈知節在想如何能讓大皇子恢復聖寵,嘆口氣。

  「嗯,大皇子和我是綁在一起的,他要是失勢,很多事情都會變。」

  「大皇子失勢,靖王得勢,對我們不利。」江挽清恨的牙痒痒。

  真不知道江輓歌是天生就好命嗎?

  投胎直接投成國公府嫡女,又被靖王娶回家做正妃,靖王還一個妾都沒納。

  哪個王爺不是三妻四妾,也就靖王到現在還只有她一個人。

  現在大皇子失勢,最有可能做太子的就是靖王,江輓歌豈不是也水漲船高,以後就是太子妃了。

  江挽清嫉妒得要死。

  沈知節面沉如水。

  何止不利,現在的形勢完全變了。

  皇上恐怕就是想要讓靖王做太子。

  他不可能再扭頭投靠靖王,騎虎難下。

  「夫君,明日我去見見姐姐吧,看看能不能從她哪裡獲得一些有利於我們的消息。」

  江挽清突然開腔。

  想到江輓歌,沈知節面色更沉。

  明明對他死心塌地的女人,突然就變得令他捉摸不透。

  江輓歌現在不黏著他了,百姓們都覺她和謝銘珂天造地設,金童玉女,兩人異常般配。

  百姓們閒聊這些時,總是會帶上他,將他和靖王對比,夸江輓歌還好是嫁給了靖王。

  不說他不好,卻說江輓歌嫁靖王嫁對了。

  這比明說他不好更讓他痛恨。

  沈知節點頭同意。

  江挽清親親他的臉:「那你得和老夫人說一聲。」

  想到這個,江輓歌更是氣的咬牙切齒。

  她之前叫沈老夫人娘,沈老夫人不給情面的讓她叫老夫人,一個妾不配叫她娘。

  本來她不是妾,都敗江輓歌所賜。

  沈老夫人還不准她隨隨便便出門,成天待在丞相府,她都要悶死了。

  沈知節聽她細柔的聲音夾雜著委屈,擁著她。

  「清清,委屈你了,這件事我會和娘說,讓她別管你管得太多,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現在肚子裡還有我們沈家的孩子,是我們家的功臣。」

  江挽清躺在他懷裡:「你愛我就好。」

  她單手撫摸著肚子,唇角的笑容變得森冷。

  隔天,江挽清前去拜訪江輓歌。

  江輓歌正在看流竹給她的醫書,默默背著裡面的一些藥和特徵用法那些,就見玲翠垮臉過來。

  「王妃,江姨娘來拜訪你。」

  江姨娘?

  江輓歌沒反應過來:「江姨娘是誰?」

  玲翠看她真誠無辜的臉,噗嗤笑出聲:「王妃,二小姐啊。」

  原來是她的好妹妹。

  這段日子沒有江挽清的出現,她都差點忘了。

  江挽清已經嫁給沈知節,現在是江姨娘了。

  「她來作甚?」

  玲翠撇撇嘴:「誰知道她又來搞什麼鬼,她說有好消息要和王妃說,不過奴婢看她賊眉鼠眼,肯定不是好事。」

  「她還說王妃不讓她進來,她就不會走。」

  玲翠提到這兒就生氣:「這不是潑皮無賴嘛,要是讓外人看見,傳出去就變成了王妃你虐待庶妹。」

  「把她帶進來。」江輓歌將醫書收好。

  玲翠心中不爽,也還是聽話的去請江挽清。

  江挽清到了水榭,看見江輓歌恍惚。

  她坐著彈琴,一身紫色的襦裙華麗又高貴,頭上蝴蝶珠釵是喜物坊的新款,限量的,她就沒有。

  紫色的襦裙上繡著幾隻栩栩如生的蝴蝶,翩翩起舞,生動地像要活過來。

  如此好的繡工也不是人人都有的,必定花費大價錢。

  陽光灑落在江輓歌身上,她的裙面波光粼粼,波光就像是熠熠生輝的水晶,令人驚嘆。

  江輓歌就像是下凡的仙女。

  江挽清讓這一幕深深刺痛雙眼。

  她在沈家月銀不多,日子過得緊緊巴巴的。

  江輓歌卻穿著流光衣。

  流光衣啊,流光溢彩,美輪美奐,有錢都難以買到。

  江挽清的嫉妒堆成海,恨不得取而代之。

  她強擠出一抹笑容鼓掌:「姐姐彈的真好聽,姐姐的琴音當真一絕。」

  玲翠翻個白眼。

  她家王妃的琴藝當然一絕。

  國公爺和夫人對王妃的琴棋書畫也是有要求的,王妃可不是空有美貌的女子。

  琴棋書畫,王妃樣樣精通。

  若不是王妃出嫁前一直追著沈知節,京城四大才女里,王妃絕對占一個!

  「王妃,喝茶。」玲翠面對江輓歌,露出甜甜的笑容,將茶奉上。

  江輓歌瞧見她的變臉,忍俊不禁。

  慢條斯理的喝了茶,並未搭理江挽清。

  等一會江挽清就不耐煩了,暗裡狠狠瞪她,聲音卻嬌軟:「姐姐,妹妹又哪裡惹你生氣了嗎?」

  「我特意來看姐姐,姐姐看起來一點都不高興,還一句話都不和我說。」

  她眼巴巴的盯著她,撅著嘴一副隨時要準備哭出來。

  江輓歌手中的茶杯重重摔在桌上,她厲聲呵斥:「見到本妃不行禮,江姨娘覺得本妃不該生氣?」

  玲翠腦瓜子這時候倒是轉得快,她麻溜的接了一句:「對王妃不敬,當受杖責,以示懲戒。」

  江挽清不可思議看著主僕兩人,直到瞥見安七要過來抓她,驚慌失措。

  「姐姐……」

  江輓歌睨她。

  一個眼神嚇得她立即改口,委屈巴巴抽噎:「靖王妃安,姐姐,我已經行禮了,你可以放過我嗎?」

  安七看她要起來,冷聲:「王妃讓你起來了嗎?」

  江挽清擦拭著眼角的淚,只能繼續保持著行禮的姿勢:「我和姐姐的關係,我以為姐姐不用讓我行禮的。」

  「我拿姐姐當親姐姐,姐姐卻沒拿我做親妹妹……」她說著眼淚如同短線的珠子,不停地往外面蹦。

  江輓歌重新端起茶,玲翠懂事的給她添滿。

  江挽清等好一會,也不見江輓歌讓她起來,面色有些難看。

  一杯茶重新見底,江輓歌才慢悠悠:「起來吧。」

  江挽清腿都快站麻了,聽見她道:「本妃自是拿你當妹妹,只是規矩莫要亂了,你現在是沈家的姨娘,該行禮的不能少。」

  「你不行禮讓府內下人瞧見,還以為本妃沒脾氣,將來如何管教下人,你說是吧?」

  管教下人與她有何干係。

  江挽清兩眼一抹黑,氣得咬住了舌頭。

  賤人,竟拿她和下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