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輓歌微微點頭,她的確覺得應酬了一天有些睏乏了,就抱著孩子挽著謝銘珂的手臂打算回後院去。
這時候徐管家卻又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甚至人還沒到跟前就叫道:「殿下,娘娘出事了。」說完之後額頭還微微冒出了一些冷汗。
江輓歌夫妻倆見狀不由面面相覷,同時心頭一沉異口同聲問道:「出了何事讓你如此驚慌。」
要知道徐管家雖然跟來東宮不久卻也是見過世面了的尋常小事覺,不至於讓他露出如此驚恐的神情,江輓歌夫妻倆看他這樣自然也有緊張。
管家抹了把頭上的汗,急促的喘了幾口氣才道:「那…那個巫女好像是叫溫什麼的,來咱們東宮了,有事要求見太子殿下和太子妃。」
江輓歌跟謝銘珂都有些驚訝,畢竟他們是真的已經許久沒見過溫靈了,本來還當她已經離開了中原卻沒想到她根本就沒走還敢獨自出現在東宮。
但是隨即而來的不如申請濃濃的戒備,畢竟溫靈讓他們吃的過虧那可不小。
謝銘珂直接冷聲道:「我帶幾個護衛出去看看她到底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輓歌你便先回後院吧,不必理會這些事情。」
江輓歌搖頭:「我跟你一起去,好歹我也是學過一些武功的人不會給你拖後腿的,我可不放心,讓你一個人見那巫女。」
謝銘珂:「……」
謝銘珂勸了幾句看勸不動她,也就只能帶他一起出了府,只是也招了一大群護衛跟著。
出了府看著站在門外規規矩距的溫靈,夫妻倆都有些驚訝,因為溫靈雖然面貌發生了極大變化看起來有些不太對勁,可是整個人的姿態,卻謙和了下來,看起來就像一個溫和無害的人。
然而江輓歌夫妻倆卻沒一個放鬆警惕心的,都是十分防備的盯著她。
謝銘珂握緊了江輓歌二手把他拉到身後,語氣陰沉沉的:「你這巫女僥倖撿回一條命,不回雪國還敢如此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東宮,到底想幹什麼?」
溫靈身體卻是抖了一下像是被謝銘珂這話里的陰寒嚇到了,她低著頭語氣有幾分怯懦道:「民女並不知太子殿下在說什麼,民女前段日子受了傷以前的事情真的半點都不記得了,若是從前有冒犯太子殿下的地方請太子殿下莫要怪罪。」
謝銘珂跟江輓歌都有些意外,不明白為何短短一段時間不見溫靈竟然把從前的事情都給忘了。
夫妻倆都有些將信將疑不知道該不該信她,直到溫錄從袖子裡拿出一封信遞給了謝銘珂,淡聲道:「這是玉懷道長寫給太子殿下的信,請您到時候到指定地點赴約。」
話音落下,溫靈就運起輕功飛身離開了。
謝銘珂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的信,緊接著就發現上面的確是玉懷的字跡,只是內容卻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江輓歌眼看著他眉頭越皺越緊,心裡也不自覺跟著擔心起來,趕緊問道:「怎麼了,信里到底說了什麼?是玉懷道長寫的嗎?」
謝銘珂抿著唇點了點頭道:「的確是道長的筆跡,不過上面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說想要讓我明日午時去城西的廢棄道觀里見一面,說是有要事相商。」
謝銘珂越說聲音越低沉,雖然這段時間京城風波不斷,石一切傷在他的可控範圍內,謝銘珂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事情是能讓玉懷覺得要跟他秘密商量過才能下決定的。
謝銘珂一時間心情有些沉重。江輓歌自然也能了解他的心思,心裡同樣沉甸甸的。
可是在思量了片刻後,江輓歌還是嘆息著道:「既然已經確定是玉懷道長約的你,那無論如何你還是去跟他見一面吧,畢竟玉懷道長但是沒有什麼急事應該不會輕易出現,一向都是來去無蹤影的。」
謝銘珂深以為,便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明天我便去見道長一面,只是現在是什麼事情還不知道,你也別太憂心了,好歹今天是咱小寶的好日子,我們都得開開心心的。」
謝銘珂一邊安慰著江輓歌,一邊忍不住伸手過去擺弄她的辰角,原本有些低垂著的唇角用手指輕輕提了起來,笑道:來,笑一笑,我們小寶肯定也希望娘在她生日的時候高高興興的。」
江輓歌雖然心情有些沉重,聽了這話還是微微地揚起了唇角,夫妻倆說笑著便先把事情壓下了,相攜著回房歇下。
等到了第二天午時,謝銘珂便帶著護衛去了,跟玉環約好的那個道觀,一踏進道觀的門謝銘珂便看見了矗立在院子中央的玉懷。
謝銘珂上前,微微拱手道:「真是許久不見了,不知道長此次前來,究竟所謂何事。」
玉懷看著謝銘珂輕輕扯唇笑了笑,看起來還像從前那般溫潤如玉,仿佛不過人到中年依舊是翩然模樣。
然而若是細心的人,仔細看便能看見他的烏髮中已經多了幾縷銀絲,面色也憔悴了許多,再不復剛來京城時的輕鬆愜意了。
玉懷嘆了口氣牽強的笑了笑便道:「我叫你過來自然是有事的,不過此事事關重大,你能否讓你的人先下去,我再同你細說。」
謝銘珂對玉懷還是頗有幾分信任的,聞言也沒多想,便揮了揮手讓身邊的護衛退下了。
玉懷眼見那些人走遠,也就沒再賣關子,沉聲道:「太子我來是想告訴你,我必須把小皇孫帶離京城一段時間,還請您儘快回去跟太子妃商量好,讓我帶孩子離開!」
謝銘珂只覺得自己被一道晴天霹靂給劈中了,好半天后他才回過神來,壓抑著快要噴薄而出的怒意,顫聲道:「道長雖然我們夫妻倆挺敬重您的,但是小寶是我們夫妻的心尖子,平日裡就連帶他外出宴會都很少有,如今你竟要帶他離京,我不能從命。」
謝銘珂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已經夠客氣了,若不是玉懷道長往日裡幫過他們不少忙,他怕是早這樣翻臉離開,絕不會如此冷靜。謝銘珂本來以為玉懷多少會打消這個荒唐的心思,然而卻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