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蔓曉想著自己的猜測內心糾結了一會,最後還是一咬牙出了茶館就往東宮那邊走了過去。
幕蔓曉都不用去大門前,就知道東宮的人輕易是不會讓她進去的,所以她也沒打算去大門口糾纏,而是直接就繞到了後門,然後翻牆進了東宮。
幕蔓曉腦中回憶著探子給她的東宮布局圖,很快就找到了謝銘珂的書房,剛想走進去呢,卻跟從裡面出來的謝銘珂撞了個滿懷。
謝銘珂看見幕蔓曉不由有些驚訝,隨即便語氣帶著幾分防備道:「大皇子妃怎麼突然來了我東宮,也不讓底下的人傳個話,本宮知道你們雪國的女子一向隨性慣了,可是既然來了中原,該守的規矩,還是要守的好。」
幕蔓曉聞言嘴角不由抽了兩下,然後就開始上下打量起了謝銘珂,只見他身著一身普通的藏青色綢緞衣裳,身上並無任何其他飾物,衣裳上也沒有什麼貴重的繡紋。
這身裝扮要是放在人堆里,讓人打眼一瞧頂多以為謝銘珂是個長相俊秀的富家公子,絕想不到他會是名揚四海的太子殿下,要是再帶上人皮面具那就更是誰都認不出來了。
幕蔓曉幾乎是立刻就猜出了謝銘珂的打算,與親不由帶著淡淡嘲諷道:「我是不守你們中原的規矩,你自己還不是一樣,若我猜的沒錯的話,皇帝該是讓你禁足的吧,你打扮成這樣是想喬裝出門去找太子妃?」
謝銘珂聽了這話,眼裡的防備更重了,之前他為了不損害江輓歌的名聲就往外放出風去說是江輓歌去道觀體養了,就連皇帝也沒有聲張此事,對外只說是謝銘珂在公事上辦事不利所以才禁足了他,他們倆的爭執,應該還沒被流傳出去才是,幕蔓曉卻能這麼快知道,可見一定是往宮中安插了眼線的。
謝銘珂這麼想著又忍不住冷笑一聲道:「大皇子妃手還是別伸的太長的好,以免哪一天讓人看不順眼給剁了就不好了。」
話音落下,謝銘珂也不再多和幕蔓曉爭論什麼,而是直接就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示意跟著他的一名護衛把幕蔓曉給送回驛站去。
幕蔓曉卻是攔住了他,沒好氣道:「你以為我樂意管你們這些破事啊,我來就是想告訴你太子妃既然是跟你們二殿下在一起的那就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二殿下這麼一個斯文的人不會傷害太子妃的,反而是你東宮外面已經被人給盯上了,比起二殿下,那個人只怕還更危險些。」
謝銘珂聞言一愣,隨即就有幾分將信將疑道:「你說的是誰?!」
幕蔓曉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她的身份我是無從得知的,我也是今天早上在你們府邸對面的那家茶樓喝茶的時候碰上了她。
那女子雖然看不出會什麼武功,可我在接近她的時候,卻聞到了他身上一種特殊的藥味,那種藥只有江湖上的巫醫常行才有。
而那個常行我不知道太子殿下了解過沒有,那雖然是個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醫師,可卻是個狠角常常吸食人的怨氣助其修行,為了得到怨氣不管是喜人還是窮凶極惡之人他都是照救不誤的,那女人看上你們東宮的眼神那可是充滿了殺意呀,你們還是小心些吧。」
謝銘珂聞言心裡也是一沉,他少時便開始博覽群書,耳目遍布天下,自然也是聽過常行的名頭的,知道對方醫術了得,可是因為想要得到怨氣所以救治的大都不是什麼好人,一時間心裡也不由,有些不安起來。
幕蔓曉看他已經換上了一副沉思的神色就知道他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也就對他道:「行了,反正該說的話我已經帶到了,我便先走一步,太子殿下仔細思量吧。」
話音落下,她就運著輕功又打算離開,謝銘珂回過了神來,想了想,還是衝著她的背影,問了一句:「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消息?」
謝銘珂想著雖然他跟幕蔓曉之間沒有什麼恩怨,可是如今兩國之間關係微妙,幕蔓曉身為雪國的大皇子妃,應該巴不得他們中原亂起來才是啊,怎麼會突然出手幫忙呢?謝銘珂百思不得其解。
幕蔓曉卻只是淡淡笑道:「我不是為了幫你,我是在幫江輓歌,她最近跟我相處的不錯,我可不希望地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給盯上。」
話音落下,她人已經消失在了東宮。
謝銘珂回想起最近江輓歌跟幕蔓曉的相處,不由對她的話也信了幾分,但是讓他對江輓歌這邊不管不顧他也是做不到的。
謝銘珂想了想,便對著一旁一直裝鵪鶉的周堯道:「你今天便不必帶人去找太子妃了,我親自去,你帶著東宮的護衛們把周圍巡查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雪國大皇子妃說的可疑之人,若是找到了便把她帶回東宮仔細審查。」
話音落下,謝銘珂已經帶著幾個信得過的心腹暗衛大步流星的從後門走了出去。
另一邊蒼梧山上江輓歌可不知道謝銘珂收了線之後還沒放棄找自己,吔一大早起來便無所事事地坐在床上發呆。
止戈不知道是出於愧疚還是出於別的什麼對江輓歌依就是格外殷勤的,特地讓手底下的人去山下買了新鮮的早點上來讓她吃,而自己則是坐在一旁一臉微笑地看著她。
江輓歌被他直白的眼神看著,哪裡還能有什麼胃口,草草喝了幾口粥之後,就也不吃了,反而不經意間開始打量起了止戈來來。
江輓歌此時,因為已經沒有了昨天的憤怒,打量起來也更細緻了,緊接著她就發現止戈最近的變化的確有些大,不僅人消瘦了許多,神情也憔悴了,身上更是沒有了,那種讓人一看就如沐春風的氣質,反而整個人都陰沉沉的。
江輓歌想了想還是抿唇詢問道:「二殿下最近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看你每天都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
止戈聽她難得關心自己,眼神都不由亮了幾分,然而想到自己身上發生的事這樣怎麼都沒法回答江輓歌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