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動了殺心

  謝銘珂跟止戈對視了一眼,就都高聲吩咐身邊的下屬,趕緊去把馬給牽過來。

  等兩人騎上了馬,謝銘珂才對著江晚歌道:「小寶還小,身邊離不得人照顧,你就先回去吧,我想父皇那邊不會介意的。」

  若是換作從前出了這樣大的事,江輓歌說什麼也要一起跟進宮看一看,可是她也知道,如今皇帝只怕是不太願意看到自己,正好她如今也是看皇帝不順眼,索性也就不跟著進宮討嫌了。

  當然,雖然夫妻倆都沒明說,但只需一個眼神,就能彼此意會對方的意思,他們倆都還是有些擔心這是皇帝的調虎離山之策的,所以不管怎麼樣,都得留一個人進來看著孩子。

  謝銘珂又叮囑了江輓歌幾句之後就在許正德的催促聲中,跟止戈一起打馬進了宮。

  然而,兩人剛到皇帝寢宮門口,火急火燎的要進去的時候,卻被匆匆出來的王福全給攔了個結結實實。

  謝銘珂對王福全還是有幾分信任的,索性就直截了當的問道:「父皇如今怎樣了,可請太醫了嗎?。」

  王福全語氣恭敬,卻也故意套出一些疏離道:「太子殿下和二殿下就放心吧,剛才院正大人,已經過來看過了,把了脈開了藥,還做了針灸。如今,陛下已經醒過來了。」

  兄弟兩對視一眼,微微提起的心,這才放下了一些,畢竟皇帝雖然多疑,但到底是對他們有養育之恩的,無論是謝銘珂還是心情更加複雜些的止戈心裡都不希望他真的出什麼事。

  謝銘珂就算知道皇帝沒事,可既然都已經進宮了,那不管怎麼說,還是要進去看上一眼的。

  謝銘珂聲音淡淡道:「既如此,那就勞煩公公替我們通傳一聲音,讓我們進去給父皇請個安也好。」

  王福全聞言,卻有些為難了,片刻後他才道:「太子殿下,用不著奴才通傳,陛下已經知道您和二殿下進宮來了,只是陛下說了,您還得替他處理朝廷上的政務,太過勞累,就不必掛念著他了,直接回去就行,只讓二殿下進去見他。」

  謝銘珂跟止戈都被這話弄得有些糊塗,各自都不清楚皇帝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只是既然他都如此吩咐了,那二人也只能照著他的意思來辦事。

  謝銘珂就衝著王福全點了點頭道:「既然是父皇體恤,那我就先回去了,父皇這邊要是有什麼事,還請王公公知會我一聲。」

  王福全看著謝銘珂不驕不躁的樣子,心中對這位太子更是欣賞了幾分,想著自己果真是壓歲對寶了。

  心裡得意著王福全自然是趕緊笑著應了一聲,就目送著謝銘珂離開了,這才把止戈給領了進去。

  止戈走進內殿的時候,就看見皇帝一臉蒼白的倚靠在貴妃榻上,時不時的還咳嗽幾聲,而且雙目布滿了紅血絲,卻是無神的,整個人都顯出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

  止戈心情有些複雜,畢竟是自己叫了二十幾年父親的人,就算往日裡,他對自己諸多利用,就算知道了自己並非他的親兒子,他與皇帝之間終究還是有溫情在的,如今見了他這樣,還是會心生不忍。

  止戈低著頭掩飾住自己的情緒,走上前衝著皇帝恭敬行禮道:「父皇現如今感覺身上如何了,不若兒臣,再給您把把脈吧。」

  皇帝搖了搖頭嘆息著道:「朕的身子自己知道,無非就是從前的虧空沒補回來吧,還是能撐得住的,之所以找你過來,是因為還有別的事情要吩咐你。」

  止戈聞言心中一動,他想著最近朝廷里也沒發生什麼大事,皇帝如今還要特意把他留下來談的只怕是有關京城最近流言的事情了。

  止戈一時間摸不清楚皇帝對此事的態度,倒是真有幾分忐忑起來,畢竟在他看來他日子都過成這樣了,其實怎樣沒關係,但是他還是不想連累了江輓歌的。

  只是不管心裡再怎麼抓心撓肝,止戈面上卻半點都沒表現出來,只是聲音恭敬道:「不知父皇有何吩咐?」

  皇帝咳嗽了幾聲之後,就面色陰沉的看了一眼止戈,這才嘆息著道:「朕知道最近京城的流言恐怕你也聽了一些。本來呢,你跟太子妃兩個行事不妥造成今天這種局面,朕是要好好懲罰你們的,只是你畢竟是朕的兒子,又在外漂泊了這麼多年,朕對你始終是狠不下心來的,只是太子妃那裡確是不能馬虎。

  老二你一向精通卜卦之術,你便悄悄替朕設法算一算,看一下這太子妃到底有沒有禍國殃民或者女主幹政之象,要是有,那你就替朕處置了她吧,不必再來給朕稟報了。」

  皇帝的聲音,雖然虛弱卻透著幾分果斷與決絕,任誰聽來都知道,他說的絕不是玩笑話。

  止戈原本聽到皇帝前半截話的時候,心裡還不免生出一些感動來,可是聽完了他的整番話心中和身上都不由一陣陣的泛冷。

  且不說江輓歌如今是他心尖之子喜歡著的人,就算只是個普通的女子,止戈也絕不會因為皇帝的猜忌,就這樣替他殺了她。

  止戈這樣想著,下意識的就要張口跟皇帝辯駁,只是話到了嘴邊,他卻還是咽了下去。

  畢竟皇帝原本就是因為京城中他跟江輓歌的流言蜚語才對江輓歌起的疑心,如果現在他再明目張胆的因為江輓歌跟皇帝大吵一架的話,只怕會更加堅定皇帝的殺心。

  止戈腦中思緒翻飛,沉默了片刻後到底還是換了一副語氣,聲音十分恭順道:「父皇,太子妃嫁入皇家多年她的人品相信不用兒子多說,你也該是明白的。

  這些年更是不管是東宮還是後宮的事,只要有用得著她的地方,她都把事情打理的僅僅有條,對你十分恭敬,對百姓也是照拂有加。」

  「如今京城中的那些流言,不過都是些無知小人散播出來的,兒臣跟她真的沒什麼你要真的因此惱了她,太子妃只怕是有些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