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就那麼喜歡他嗎?

  「那就我去了。」金勝搭上周堯的肩。

  「去去去,你去。」

  金勝樂呵呵的從書房離開去找管家。

  管家將銀兩和謝禮準備好,交給他:「金副將,要不要老奴再找個人跟你一起去?」

  「不用。」金勝拒絕,提起東西去找流竹。

  他好些天沒見她了。

  想去見見她,卻沒有任何藉口。

  也知道她不喜歡見他。

  現在有正當的理由去見她,金勝健步如飛。

  流竹坐在門口,撐著下巴神色惆悵。

  她日日盛裝打扮,等著謝銘珂來感謝她,左等右等就是沒等來謝銘珂。

  江輓歌的病還沒好嗎?

  按她開的藥吃,江輓歌的病早好了。

  謝銘珂怎麼就不來感謝她呢?

  難不成江輓歌故意不讓身體好,想一直讓謝銘珂陪著她?

  極有可能。

  她就知道江輓歌城府極深。

  今天過後他還沒來感謝她,明日她就去靖王府,假借關心江輓歌身體,明里暗裡暗示他還沒感激他,讓他愧疚。

  馬蹄聲傳入耳朵,流竹欣喜雀躍,趕緊起身去開門。

  肯定是謝銘珂來感謝她了。

  她扶了扶頭上的釵子,摸摸臉頰,將門打開,含情脈脈的看去,面色僵住,看清男人五官,笑容剎那間消失。

  金勝看她瞬間變臉,像一盆冷水潑在身上,將他澆得渾身透涼。

  他揚起笑容,故作輕鬆到門口,舉起手上的禮物。

  「你救了王妃和府內的下人,王爺特讓我送來謝禮和銀兩感謝你出手相救。」

  「他怎麼不來?」流竹看著他手上精美的盒子,謝禮定然昂貴,可她想要的不是謝禮和錢。

  她想的是謝銘珂他的人!

  只要他人來就可以了。

  錢和謝禮有沒有都不重要。

  開口就問王爺,金勝沉默一小會:「王爺公務纏身,沒空親自來。」

  就算有空,王爺也不會來。

  王爺的空時間都給了王妃。

  「他不是很在乎江輓歌嗎?我救了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還不值得他親自來感謝?」

  江輓歌謝禮打在地上:「身外之物,誰稀罕啊,我買不起嗎我?」

  金勝看著她,擦了胭脂塗了口脂,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的。

  這一刻,他心如刀絞。

  王爺,在她眼裡只有王爺。

  精心打扮是為王爺,開門那一刻翹首以盼的歡喜也是以為來得是王爺。

  金勝心酸,艱澀道:「你就那麼喜歡王爺嗎?」

  就不能看看別的人嗎?

  流竹蹲下身子,將地上的謝禮撿起來。

  謝銘珂給她的謝禮,她不可能不要。

  聽到他的話,流竹抬頭看他,不假思索:「對,我很喜歡謝銘珂,我喜歡他很久了,我很想很想和他在一起。」

  「金勝,你這些天一直在我身邊,不就是想要彌補我嗎?別的彌補我都不要,我只想要謝銘珂,你能幫我得到他嗎?」

  金勝蹲下身子和她一起撿,沒有明確回答。

  「流竹。」他第一次直接叫她的名字,沒有加姑娘兩個字。

  「王爺心裡只有王妃,你還沒看明白嗎?他們兩情相悅,你拆不開,為何非要堅持……」

  話沒說完,流竹便抄起撿起的盒子憤怒砸在他頭上。

  「夠了。」

  「你不用每次都和我說他有多愛江輓歌。」

  「你又怎麼知道我拆不開他們兩人?他只是還沒發現我的好而已。」

  她咬著牙,陣陣苦澀在心裡泛開。

  金勝看她認不清現實,抓住她的手,第一次在她面前強勢。

  「你錯了。」

  「王妃剛進王府時,對王爺處處挑剔,沒事找事,王爺依舊縱容她……」

  流竹奮力掙扎,不願意聽,她紅著眼怒吼:「你想和我說什麼?你想說不管我如何努力,他都看不見我,心裡只有江輓歌嗎?」

  「還是你想說……我處處比不上江輓歌?」

  金勝看她紅著眼眶,他再說重話,她眼淚就要落下來,他慌亂無措。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想讓你別吊死在王爺身上。」

  「流竹姑娘,王妃好,你也很好,你沒必要和王妃比……」

  你在我心裡很好。

  看他嘴笨解釋,一臉的慌張害怕,流竹別開臉,抱起東西進屋。

  金勝看她不搭理自己,一個眼神都不給他,更加不知所措。

  想要跟上去,門猛然被關上:「別進來,我這裡不歡迎你。」哽咽的女聲從裡面傳出,悶聲悶氣的,令他悶疼。

  金勝手放在門板上,還是沒推,默默蹲下,他看著陰沉沉的天,心情就如同這天,說變就變。

  從王府離開,提著謝禮來找她的路上都還有太陽,突然就烏雲蔽日了。

  金勝呆呆的看著天。

  他……是不是不該說那些話?

  明知道流竹姑娘喜歡王爺,他還說王爺多愛王妃,對王妃多好刺激她。

  一巴掌打在頭上,金勝懊悔不已。

  院子裡。

  流竹將謝禮全部都拆開了,她怒然盯著一套碧綠色蘭花襦裙,蘭花象徵著高潔。

  江輓歌送她一套繡著蘭花的衣裙,暗示她別再糾纏謝銘珂嗎?

  她追求愛情有什麼錯?

  謝銘珂又沒說這輩子非她不可,只她一人。

  王妃之位得不到,她還不能跟在謝銘珂身邊當側妃嗎?

  流竹回到房間,再出來時手裡多了一把剪刀。

  她毫不猶豫下手將衣裙剪得稀巴爛,扔在地上狠狠踩下去,踩著踩著並沒解氣,眼睛紅的像只兔子。

  她蹲下身子,一滴淚砸在破爛的衣裙上。

  謝銘珂對江輓歌的好,她都看在眼裡,每看一次都心生羨慕,想讓他也能好好對她。

  她想盡辦法出現在他身邊,引起他的注意。

  不管她如何努力,只要江輓歌出現,他的眼神就會落在她身上,時時刻刻的專注。

  就算沒有江輓歌,他目光也不曾為她停留。

  她懂,她都懂,可是……喜歡一個人,哪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

  頭埋在臂彎里,金勝焦急的聲音從外面響起:「流竹姑娘,下雨了,我能進來嗎?你不是曬了很多草藥嗎?你一個人來不及收,我幫你。」

  草藥。

  流竹起身,豆大的雨水從天而降。

  看著架子上的草藥,她急的跳腳。

  這破雨,說來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