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呀?憑什麼這世上的好事都被謝銘珂給占據了,不僅是名正言順的龍子鳳孫,還順順噹噹的坐到了太子之位上,甚至能擁有自己夢寐以求卻無論如何都得不到的女子的愛。
止戈想著自己也不比謝銘珂差些什麼,但老天爺就是喜歡跟自己開玩笑,二十多年過去了不僅告訴自己一直以來的身份是假的,就連剛剛心動的女子都嫁做了人婦,以至於根本無法正視自己的感情。
要是謝銘珂剛開始的時候沒有以強硬手段娶到江輓歌,等到自己回來的時候未必不能得到江輓歌的芳心!
止戈明明知道這麼想是不對的,但這個念頭一起就怎麼都遏制不住了,他現在隱隱冒出一股衝動,既然謝銘珂能從沈家長子手裡把江輓歌的心給奪回來,自己又為什麼不可以?
只要再給自己一段時間,自己一定能戰勝謝銘珂把江輓歌的心奪過來的,到時候自己帶可以帶著江輓歌歸隱山林做一對神仙眷侶在不理會雪國和中原的事。
什麼改變世家紛爭,讓百姓安居樂業的信仰,他都可以通通不在乎的。
止戈這麼想著就不由有些心潮澎湃起來,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二皇子府當晚就迎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二皇子府書房內,止戈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穿著夜行衣的幕蔓曉不由皺緊了眉頭道:「皇帝不是讓你安心呆在驛站里閉門思過嗎,你好端端的,怎麼又出來了?」
止戈一想到幕蔓曉前幾天差點傷了江輓歌心裡就對她一肚子氣,就算知道幕蔓曉是想幫助自己的,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火氣。
幕蔓曉也不介意他衝著自己發火了,只是聲音有些急切道:「殿下,雪國那邊剛剛傳信過來說,國主的病又重了一些,他是撐不了多久了,現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想要見您。
您只要現在回去,雪國的皇位八成就會直接落到您的頭上。。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咱們還是趁早找個機會離開中原吧。」
幕蔓曉聲音里隱隱帶著憂慮,但也有些許微不可查的興奮,畢竟要是雪國國主突然駕崩,那雪國那邊保不準會亂上一陣子。可是若是止戈及時趕回去的話,那說不定就直接能登臨國主之位了,到時候自己和自己的家族,可就有保障了。
止戈察覺到了她話里的激動,卻是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她的要求,聲音略帶幾分沉悶道:「我之前就說過我在中原還有些事情要做,暫時還不會跟你回去,你就不要再瞎想了,要是想回去的話,你就自己回去吧。」
幕蔓曉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容不由立刻就頓住了,接著就頗有幾分不可置信道:「為什麼不回去啊?這是你多好的機會啊,你知不知道國主的身體真的撐不了多久了,你的那幾個異母兄弟一個個的都是虎視眈眈的。」
說到這,看著止戈還是一臉無動於衷的樣子,幕蔓曉咬了咬牙,話語中不由帶上了幾分威脅的意味道:「現在你的身份還沒有暴露,出其不意回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這才是最明智的做法,否則若是等他們知道了你的存在,或者中原皇族這邊知道了你的存在,你可就危險了。
殿下您離皇位就僅僅只有一步之遙,您真的甘心就這樣放棄嗎?」
幕蔓曉相信止戈是個聰明人,會仔細考量自己的話的,還想著今晚就能得到止戈的答覆。
然而,止戈現在卻是被情愛迷了眼,根本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只是冷聲道:「我一早就告訴過你,對這些皇位權位一點興趣都沒有,你聽不懂,是不是,為什麼一定要這麼逼我,你信不信你把我給逼急了,我立刻就遠走高飛,從今往後,不管是雪國,還是中原一概的事情我都不管了。」
止戈說完這話之後,還是無法排解心中的怒氣,忍不住就砸了個茶盞在幕蔓曉腳底下,眼眶也是通紅的看向了她。
幕蔓曉被他這絕然的眼神看的心頭一緊,下意識覺得自己如果再多說一個字,只怕止戈還真的會說到做到,不僅不會跟自己回雪國,只怕還會消失的無影無蹤,讓所有人都找不到他。
止戈已經是學過道法的人,幕蔓曉心裡是明白他有這個能力的,所以縱然心裡再著急也只能閉緊了嘴巴,再不多說一個字了。
二皇子府這邊暗流涌動,皇宮裡其實也有人在私心算計著。
惠妃寢宮中,孫麗芝從宮宴結束之後就被惠妃以合眼緣為由留在了宮中小住,其實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在謝銘珂進宮的時候能夠偶遇一下他。
畢竟孫麗芝前段日子因為陷害江輓歌差點讓她落入了雪國奸細之手,已經被謝銘珂明令禁止不許出入東宮了,想要遇到謝銘珂那就更不容易了。
沒辦法孫麗芝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宮中,幻想著能夠在小住的這段時間裡在謝銘珂進宮請安的時候與他見上幾面,解釋一下當初的事情。
孫麗芝想著自己到底是個活潑嬌俏的女孩子,從小到大都是招人喜歡的,只要自己做出一副誠懇道歉的樣子,謝銘珂無論如何都會接受的,只是她沒想到謝銘珂卻是因為太忙,好幾天都沒有進宮了。
孫麗芝等得心急如焚,也不願意等下去了,她思索了好幾天,心裡就忍不住隱隱的冒出個想法來,因為心情太過激動,也管不了現在已是深夜了,就立刻來找惠妃商量了。
惠妃淡淡的抿了口茶之後,就漫不經心道:「你到底有什麼好主意,要這麼迫不及待的告訴本宮,現在就說吧本宮還要回去補覺呢。這要是明天頂著個黑眼圈,可還怎麼見陛下呀?」
孫麗芝聽著他這隱隱有幾分炫耀的話,心裡很是不以為然,想著自己以後可能也是當皇妃的命,說不定還有更好的命數,直接當皇后呢,如今惠妃不過是伺候個老皇帝,有什麼好在自己面前囂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