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太子妃什麼都不會,那還不足以說明太子殿下的武藝其實也不是那麼出類拔萃嗎,我就事論事而已。幾位老大人,何必如此激動呢?」
幕蔓曉話雖如此說,眼裡的嘲諷卻,越發的沒有掩飾了,許多東宮麾下的朝臣都被她氣得臉紅脖子粗,偏偏又說不出什麼話來反駁。
畢竟在座的人其實心裡都不傻,明白幕蔓曉這就是明晃晃的激將法,希望用這些嘲諷的話讓江輓歌上場比賽。
可眾人都明白江輓歌應該從未學過什麼武藝傍身,至少傳言中是沒有的,這樣一個柔弱女子讓她去面對幕蔓曉,朝臣們和皇帝心中都有些沒底,也就只能對這些嘲諷一言不發了。
然而他們忍得了江輓歌卻是忍不了的,她絕不允許有人如此明目張胆的嘲諷謝銘珂,因為這不僅是他的夫君,還是中原的太子是三軍的統帥,他的尊嚴受到了侮辱,那就是整個中原都面上無光,雪國也只會越來越猖狂。
江輓歌想到這些不由抿了一下唇,片刻後眼神就變得堅定果決起來,下意識的她就要起身站出去說話。
謝銘珂原本聽著幕蔓曉話里話外的都在貶低自己還有江輓歌心裡也是滋滋冒著火,在他看來被幕蔓曉不痛不癢的說兩句沒什麼,畢竟他在別國面前一向信奉戰場上見真章。
若是兩國之間還友好那幕蔓曉說他幾句,他也不會放在心上,又是兩國之間的關係持續惡化,那他就更不必放在心上了,總有一天幕蔓曉能發覺他的實力的。
然而幕蔓曉話里話外對江輓歌的嘲諷也並不少,謝銘珂就很難容忍她了,謝銘珂正盤算著怎麼教訓那猖狂的女人一下就看見江輓歌的眼神還有動作,他心裡一緊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把人攔了下來。
謝銘珂衝著江輓歌搖了搖頭道:「你不必理會她的,現在不過雖然她口頭上贊幾句便宜而已,我過後便想辦法教訓一下她,替你出氣,你可別為了這樣的人去冒險。」
謝銘珂的聲音雖然壓得很低,可是江輓歌還是清清楚楚的全都聽見了,她心中不由一暖想著像是謝銘珂這樣的人能提出私下去教訓人的提議,可見是生怕自己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所以才說出這種近乎寵溺的話。
江輓歌臉上不油盪開了一抹校友,心中的決定卻是更加堅決了,她輕輕拍了拍謝銘珂的手,語氣溫和卻自信道:「銘珂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再說了,我的件數可是你親自教授的,你應該對我更自信些才是。」
謝銘珂聽了這話不由心中一動,看著江輓歌沉默了好一會之後還是放開了手。
江輓歌便笑意盈盈的站了起來,走到大殿中央直視著幕蔓曉道:「大皇子妃既如此盛情難卻,那我自當奉陪,只是若此次我贏了,還請您為您今天的言語冒犯,像我夫妻二人賠罪。」
此話一出,大店裡原本還在竊竊私語,指責著幕蔓曉的聲音頓時都消失不見了,大殿死一般的寂靜。文武百官還有他們的的家眷們都驚訝的看著江輓歌。
雖然他們也知道幕蔓曉話說到這個份上,江輓歌今日便是不想應下這比賽恐怕也難了,畢竟這洋洋大國的臉面丟不得,可誰都沒想到,這皇帝還沒下令呢江輓歌就自己出來應戰了。
有幾個跟東宮走得近的官員不由低聲談論起來。「當初我還覺得太子妃的性格太過柔弱,配不上太子殿下的英明果斷,倒是沒想到他的膽色也非常人可比。」
另外一個人也趕緊附和道:「是啊,太子妃真男女中豪傑也。」
隨即他又忍不住搖了搖頭道:「雖說太子妃挺果敢的只是我看這次的比賽,只怕是懸了。」
「……」
這些議論聲多多少少都傳到了皇帝耳朵里,皇帝心裡多少也有些沒底,正當他猶豫的時候,惠妃的聲音卻從旁邊傳了過來:「陛下,如今這雪國大皇子妃咄咄逼人的,不管是輸是贏,好歹你也得讓太子妃上場試試,否則我們中原可就真的要被看扁了。」
惠妃說到這還衝著皇帝嫵媚一笑聲音更是軟的像是在撒嬌,皇帝原本心裡就猶豫著讓江輓歌上場的事,聽了這一番,吳儂言語一般的撒嬌,自然更打定了主意。
片刻後,皇帝輕咳一聲道:「既然太子妃都願意上場跟雪國皇子妃比,那朕自然沒有阻止你們的道理,只是比賽也不過是切磋一二而已,你們就當玩鬧一番就是了,別太較真。」
江輓歌聞言立刻衝著皇帝躬身行禮道:「陛下所言,兒媳記住了,一定不會讓陛下失望的。」
幕蔓曉看著皇帝把一場戰戰兢兢的比賽說成了孩子家玩鬧,心裡也有幾分了呀。
他不過就是怕江輓歌輸了,臉上沒光,所以這才提前找補一二罷了。
幕蔓曉對此,心中是越發不屑的,只是面上卻半點都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笑著道:「那是自然,我也知道太子妃平日裡要管理東宮事務,可又要照顧孩子,肯定很少有閒暇時間只怕就是學過武藝都很少時間練習,我自然不會跟他實打實的認真比,不過切磋一二而已。」
皇帝聞言這才滿意的頷首,立刻就讓人下去準備了靶子還有羽箭。
很快比賽就開始了,江輓歌跟幕蔓曉分別站在兩旁,拿起箭放在弓弦上,擺好姿勢,只待遇皇帝一聲令下就可以把箭射出去。
幕蔓曉看著江輓歌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下來,倒是真相常常練習射箭的,心裡不由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她微微笑著試探道:「看太子妃動作如此熟練,想必也並非全然不通,只怕剛才都是謙虛之言了。」
江輓歌輕聲一笑,語氣冷淡道:「我不過平日裡看殿下時常練習騎射所以依葫蘆畫瓢而已,到底是個花架子,可比不大皇子妃能文能武的。」
幕蔓曉聽了也只是笑笑,也知道光憑兩句話是試探不出江輓歌的深淺的,什麼都得見了真章再說,也就不再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