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很快就傳回了雪國,呼延烈看過之後,卻是忍不住大發雷霆:「寧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虧朕還如此信任他,這都去了多久了,事情竟然毫無進展,現在連人的面都見不到,再這樣下去,等朕百年之後,估計他都沒法把人給帶回來。」
話音落下,呼延烈就重重咳嗽起來,一旁服侍的太監總管陳力見狀,趕緊端了杯熱茶上來,讓他喝一些,壓一壓。
接著,陳力就小心翼翼的勸道:「陛下,寧大人他們也不過去了幾天而已,辦這些事還是需要時間的,您別太著急。終歸現在您還好好的,咱們就是再多等一段時間雪國也亂不了。」
呼延烈聞言,心裡這才好受了一些,點了點頭道:「希望如此吧……」
只是話雖這麼說,他心裡卻為時有些沉甸甸的,畢竟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如今不過是強弩之末而已,偏偏他那幾個兒子都是些不中用的。
再這樣下去呼延烈總覺得自己會面對後繼無人的處境,所以現在對他而言,沒有什麼比把止戈帶回來更緊要的事情。
心裡千迴百轉的,呼延烈不由冷聲道:「你去給寧遠他們傳信,不管他們想什麼辦法,都要讓他們把那孩子帶回來,以朕如今的身體已經拖不了多久了。
若他們不能儘快把事情辦好,朕非得治他們一個辦事不利的罪名不可。」最後一句呼延烈說得咬牙切齒的。
陳力聽著心尖兒一顫,趕緊應諾了一聲,就下去辦事了。
就這樣因為事情不順利,呼延烈好幾天都是心事重重的,面色十分不善,因此,不管是伺候的宮人還是雪國的朝臣們這段時日都小心翼翼的儘量不惹呼延烈的眼。
然而,這天呼延烈一上朝堂,卻被御史的一番話說得火冒三丈,只覺得腦袋嗡了一下就炸了。
高辛御史站出來苦著臉一板一眼道:「陛下,這段時日身體不好,若非不得已,老臣也不願意說這些事出來惹陛下煩憂,只是這次的事情,幾位皇子實在太過出格了,老臣也是委實看不下去,這才冒死進諫的。
接下來無論如何憤怒,都請陛下萬萬保重龍體,另外,一定得儘快拿個主意,將此事平息下去。」
呼延烈聞言心中就閃過了一絲不好的預感,眼神瞟過幾個兒子瞬間蒼白的臉,語氣也不由低沉下來:「到底是什麼事情,愛卿直說就是了。」
高辛御史門聞言閉了閉眼,這才視死如歸的說道:「微臣得到消息前幾天幾個皇子相約在萬花樓買醉,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酒喝的太過糊塗了。幾人竟然一起將一名妓女輪姦而死。」
「若那妓女是個賣身的倒也罷了,只是那卻是賣藝不賣身,還是我們雲京最近新出的紅極一時的清倌人。事發當時還有許多人在捧她的場,幾位皇子是強迫著,把人拉進了他們的包廂,然後凌辱而死。」
「這一切都被人眾目睽睽的看到了,根本無從抵賴,現在事情已經傳出去了只怕會有損皇家聲譽,還請陛下拿個主意才是。畢竟現在老百姓可是說什麼的都有。」
呼延烈聞言,不由氣的面色漲紅,惡狠狠的瞪著下面站著的幾個兒子,聲音就跟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你們一個兩個的,還真是從不讓朕省心,非得氣死朕才甘心是不是?」
一邊說著,呼延烈一邊開始大口喘著氣。他心裡既不甘又悲涼,想著自己雖然不是千古名君。但好歹英雄一世,繼任國主這麼多年也算是把雪國管理得井井有條,百姓也少有不臣服的。
結果他的這些兒子卻都一個個的不堪大用,平庸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還做出了這等荒唐事,再這麼下去等哪天自己駕鶴西去了,只怕雪國的江山就得滅亡。
想到這些,呼延烈不由越發氣憤,雙眼也紅的能滴下血來,咬牙切齒道:「將幾位皇子給朕帶下去打六十軍棍,扔回他們府里,禁足半年,無詔不得出。」
呼延烈話音落下,幾個皇子就紛紛跪下求饒,然而,他卻不為所動揮了揮手就讓御前侍衛把人帶下去了。
片刻後,板子落在皮肉上的悶響聲就傳回了大殿,誰之而來的?還有幾位皇子鬼哭狼嚎的求饒聲。
呼延聽著越發心煩,越發覺得這幾人都沒出息,忽然就大喝一聲道:「老天爺呀,朕這是造了什麼孽,你要派謝銘珂這幾個逆子來折磨朕!」
話音落下,呼延烈就暈倒在了龍椅上,文武百官還有在一旁伺候的陳力都不由下了一大跳,陳力趕緊大喝一聲讓眾人退朝,然後就命人抬著呼延烈回了寢宮,宣了太醫來給他醫治。
太醫把過脈之後,立刻就給呼延烈做了針灸,幾針下去呼延烈很快就悠悠轉醒。
陳力看了不由喜出望外,太醫也是鬆了一口氣,隨即就拱手道:「陛下,臣與您說過多回了,您的病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動氣的,否則氣血上逆只會越發嚴重,說不定還會引發偏枯之症。陛下,萬不可不放在心上啊。」
呼延烈無奈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就揮揮手,讓太醫下去開方子了。
隨後他就忍不住虛弱著,同陳力抱怨道:「朕倒是想靜心修養啊,只是有這麼幾個逆子在,朕怎麼可能不動氣?」
陳力聞言不由小聲寬慰道:「陛下幾位皇子只是如今還未經過歷練以後都會好的,再者說了您不是還有另外的一位人選嗎?老奴可是聽說過那位殿下自小聰慧而且還能文能武,等他回到陛下的身邊,一切都會迎刃而解的。」
呼延烈聞言心裡堵著的那口氣這才散了些,但是隨即又有些無奈道:「話雖如此,但就是因為那孩子太過聰慧,就憑著寧遠幾個人,只怕要把他帶回來,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呢,朕鄭總是有些不安心的。」
陳力聞言眼睛轉了轉道:「其實老奴倒是有個主意,就是不知道陛下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