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輓歌聞言冷哼了一聲:「你如今可是府里還住著一位嬌客呢,甚至還有傳言說你要休妻另娶了,我哪裡還敢挑你的錯處?」說完之後,就抱著孩子離開了。
謝銘珂被這話說的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趕緊追了出去,只是因為江輓歌步子實在太快,他追出去的時候江輓歌已經上了馬車。
謝銘珂嘆了口氣,卻也知道了江輓歌真正生氣的癥結,想著這事無論如何也得給解釋明白,否則事情恐怕還得鬧得更大,索性就吩咐一旁的護衛道:「趕緊的,去把我的馬給牽過來。」
護衛聞言立刻應聲就下去辦事了,片刻之後謝銘珂就騎上了馬,一揚馬鞭朝江輓歌的馬車追去。江輓歌原本正在馬車裡心煩意亂的喝茶,結果就聽到了後面的馬蹄聲。
她不由一陣驚訝,掀開帘子去看,就看到謝銘珂飛快的跑馬追了過來,她心裡不由一動,想了想,卻還是飛快放下了帘子不去管他。
車夫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駕馬的速度竟然緩了下來,謝銘珂很快就追上了他們,也就放緩了碼數,湊到了江輓歌車窗前說些好話。
謝銘珂語氣溫和道:「輓歌你聽我解釋,我前段日子之所以沒管京城裡的流言,只是覺得快要跟溫老交鋒,讓他誤會你我關係不好,也就不會把精力放在你身上了,這樣你能更安全。」
我對你的心意可是從來不曾變過的。至於孫姑娘那裡也是有原因的,現在在街上,我不好跟你解釋,我們先回府我再跟你解釋好吧。」
江輓歌聽了這一番話,心中的不平倒是散了一些,但是又不免想到自己未知的命運,就算謝銘珂的心意現在不變,那以後若是他真的要離開的話,且不說他自己,就算別的人也會再往他身邊塞別的女人吧。
她知道自己突然冒出這些想法,有些不合時宜跟矯情,但是她就是會時不時的想起,畢竟這一世擁有了這麼美好的家庭,只要一想到總有一天,這一切都不再屬於她,她的心情就沒法不沉重。
江輓歌一時沉浸在自己有些悲傷的情緒里,也就沒有回應謝銘珂,兩人就這樣一路無言的到外宅。
江輓歌下車之後就聲音平靜的對謝銘珂道:「我知道你最近挺焦頭爛額的,我也知道我最近情緒有些不對,咱們還是先冷靜一段時間吧。」
說完之後,江輓歌就抱著孩子進了府,只是謝銘珂卻是沒有走,只是聲音懇切道:「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跟你賭氣的,今天你要是不原諒我的話,我就一直在你府外呆著,直到你願意跟我回去。」
話音落下,謝銘珂又上前兩步站到了府邸前面的台階上,神情十分嚴肅,一副說到做到的樣子。
江輓歌心裡本來就亂的很,見他這樣不由氣結,索性就堵著氣道:「你要是願意等你就等吧。」
說完之後,江輓歌就抱著孩子快步離開了。
謝銘珂看著她這樣心裡不由就是一揪,雖然他不知道江輓歌心裡到底背負了些什麼,但是也敏感察覺到她現在的情緒絕不僅僅是簡單的賭氣,心裡不由越發擔心了,也更加堅定了要跟江輓歌和好的決心。
只是半個時辰後,天上卻突然飄下了鵝毛細雨來,謝銘珂卻是表情變也未變,依舊一動不動的站著。
有個護衛不禁上前道:「殿下,要不屬下去給您拿把傘吧。」
謝銘珂搖了搖頭,冷聲道:「我連戰場上的刀槍劍戟都不怕,還怕這點雨水,你們要守門就好好守門就是了,不用管我。」
護衛聞言也不好多說什麼,就退了回去。其實他哪裡知道啊,謝銘珂就是料定了江輓歌肯定會心軟,過一會之後一定會讓自己進去的,那淋的這點雨水自然算不得什麼了。
不過,謝銘珂沒想到的是心疼他的人除了江輓歌還另有其人。
東宮春熙苑裡,孫麗芝面沉如水看著前來報信的丫鬟,語氣也是格外陰沉的:「你是說,太子妃給太子殿下甩了臉子回外宅之後,太子殿下還追了上去?」
那傳話的丫鬟是她的貼身婢女,聞言立刻點了點頭道:「可不是嘛,奴婢出去打聽的真真的,太子殿下追過去之後,那太子妃還不讓殿下進門呢,現在外面下著雨,殿下估計都被淋濕了。」
孫麗芝心裡不由又是惱火又是嫉妒,還混雜著幾分對謝銘珂的心疼,咬牙切齒的道:「這太子妃也太過不識好歹了,太子殿下可是未來的天子,她怎麼能如此下殿下的臉面?像這種女人,怎麼配當國母呢?!」
那個丫鬟聽了這話後感嗎,低聲勸道:「小姐,這話可不能瞎說呀,讓人聽去了不好。」
孫麗芝也反應過來自己情緒有些過激了,她平復了一會才悶聲悶氣道:「我不過是為殿下抱不平罷了,太子妃根本不值得他如此相待。」
說完,她又道:「罷了,有人不把太子放在心上,那就讓我來心疼太子,你去拿把傘,隨我出門一趟,順便吩咐廚房的人熬一碗薑湯,等殿下回來之後可以喝。」
丫鬟立刻就明白了孫麗芝的心思,趕忙笑著點頭,就下去準備了。
兩刻鐘後,孫麗芝便坐著馬車到了外宅門口,看著站在那一動不動渾身濕透的謝銘珂,她越發心疼了,同時也對江輓歌越發惱怒起來。
孫麗芝趕緊快步下了馬車,撐著傘就走到了謝銘珂面前。
謝銘珂看見了,他不由皺了皺眉道:「你怎麼過來了?」
孫麗芝神色溫柔道:「臣女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晚,又下著雨,殿下遲遲不歸實在有些擔心,這便過來了。殿下眼看著雨越下越大了要不您還是先隨我回去吧。」
說到這,她看著謝銘珂不為所動的眼神,咬了咬唇道:「太子妃娘娘也真是的,便是再跟你堵氣,也不能不顧您的身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