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銘珂也是想著先不要打草驚蛇,先把幕後黑手給方審出來,然後再拿著證詞去找皇帝才能一擊而中。
周堯恭敬行禮剛響應諾一聲,卻見張叔領著兩個小廝抬著一張桌案進來了,周堯有些驚訝但還是立刻給謝銘珂使了個眼色。謝銘珂立刻心領神會,明白了張叔的身份。
謝銘珂面上半點不顯,對著張叔聲音冷淡道:「你是何人,進來做什麼?」
張叔像是沒看到周堯一樣笑容憨厚道:「奴才是新來的掌廚,今日新研製了幾種菜色,想著殿下應該喜歡,所以就前來進獻了,還請殿下嘗嘗。若有什麼不習慣的,日後奴才也可以依照您的口味改進。」
這也是府中的老規矩了,每回一來新的掌廚就會親自露一手給主子們嘗一嘗,這樣也可以讓主子們認認人,也能讓掌廚摸清楚主子們的口味。
只是謝銘珂現在已經知道了張叔的身份存疑,自然不會傻傻的去吃他準備的飯菜,他心裡轉了幾個圈,面無表情的走到桌案旁,拿起筷子就夾了一筷子的爆炒腰花,剛要往嘴裡送,立刻就察覺到了張叔的面色不對勁。
謝銘珂心裡頓時一凜,啪的一下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怒喝一聲道:「周堯將人給我綁了,把這些飯菜拿出去驗一下,看看這裡面到底下了什麼毒!」
周堯原本正提高著警惕呢,聽到謝銘珂下了命令之後,立刻就趁張叔神色驚慌的時候衝上去跟他纏鬥在一起,這時兩人這才發現,這張叔竟然是身懷武藝的。
謝銘珂心裡怒意更甚,立刻就招呼了其他暗衛過來幫忙,人多勢眾,還是很快就把張叔給打倒在地制服了。
另外一個一貫會用毒的謀士也過來仔細查驗了這些飯菜,之後便沉聲道:「殿下,這飯菜里的藥物是慢毒,不會要人性命但卻會讓人上癮,長久服用下去,只怕後果不堪設想啊!」
謝銘珂惡狠狠的瞪著張叔,他原本發現自己暴露了之後就想咬舌自盡了,周堯卻眼疾手快讓人卸了他的下巴,此時,他也只能一臉憤恨的瞪著謝銘珂。
謝銘珂看了他許久之後才冷笑一聲道:「把他給我扔到地牢里,無論用什麼手段,把幕後主使給我審問出來。」
謝銘珂這段日子原本就焦頭爛額,心裡正憋著一股火氣呢,原本還想徐徐圖之的,可現在也被張叔這明目張胆的下毒舉動給徹底惹火了,只想儘快給幕後主使一個震懾。
周堯知道他的想法立刻便應了一聲,很快就帶著幾個人把張叔給押下去了。
張叔雖然是個硬漢,但經過兩個多時辰的嚴刑拷打,還是把事情的始末給供了出來。
謝銘珂一臉淡漠的坐在太師椅上,看著跪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張叔,語氣凌厲的問道:「說吧,到底是誰指使你來的?」
張叔喘著粗氣,斷斷續續道:「是我們溫家寨的寨主,說是只要我每日在飲食里加上一點,不出半月,您就會離不開一些藥物,到時候這京城就是我們雪國人的天下了。」
謝銘珂聽著這話,竟一點不覺得意外,畢竟現在在京城裡攪風弄雨,最厲害的也就是溫老了。
謝銘珂沉思片刻後,不禁冷笑一聲,捏碎了手中的一個杯子,他沉思片刻後淡聲吩咐周堯道:「帶上幾個人將他還有那幾個暴露的全都給我綁了,跟我去一趟驛站,」
周堯現在也是一肚子氣,聽了這話,立刻應諾了一聲,就去辦事了,潛伏的那幾個奸細沒想到自己會暴露的這麼快,被抓的時候都是措手不及的,一個個的都被制服了,五花大綁的被押著排成一條隊伍,跟在謝銘珂的馬後面去網了驛站。
溫老看著這一溜的人,還有一臉氣勢洶洶的謝銘珂,心裡不由一驚,但很快又冷靜了下來,強笑道:「太子殿下大駕光臨,還擺出這副架勢,不知道意欲何為呀?」
一邊說著溫老還一邊給身後的屬下使眼色,讓他去把自己的人手召集過來,以防謝銘珂出其不意的想要對他動手。屬下很快意會著就小跑下去辦事了。
謝銘珂看了不禁冷笑一聲道:「你何必在這給我裝蒜呢,這幾個人已經招了,說他們是你的人,是你讓他們埋伏在我府上的。甚至這個大塊頭剛不久之前還打算給我下毒。謀害太子可是大罪,你們雪國這個彈丸之地的人膽子倒是不小嘛。」
謝銘珂很少好,因為一兩個人就對他們的國家大加辱罵,現在之所以這也是希望激怒溫老,能讓他衝動之下認下自己的罪責。
溫老聽了他的話之後,雙眼果然仿佛要冒出火星子似的,但片刻之後他還是冷靜了下來,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道:「殿下,我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壓根就不認識這些人,你可別想紅口白牙的,隨便找幾個人就誣陷我。」
謝銘珂聞言不禁冷笑出聲,咬牙切齒道:「你以為你不認證就可以了嗎,我告訴你,我手上可是有這幾個人的供詞的,你休想抵賴!」
溫老聞言眼神凌厲的看過了那幾個人,隨後嗤笑一聲道:「我說我不認識,就是不認識,太子殿下能弄一份假證詞,就想來指認我,就算是鬧到陛下跟前我也是不怕的。」
溫老這話也是明晃晃的告訴謝銘清,他就算是有證據也沒用,自己身後,可是還站著皇帝呢,只要皇帝護著他,謝銘珂便是再不爽也只能憋著。
謝銘珂看著他成竹在胸的樣子,心裡不由一沉,他也知道溫老這話大概是真的,皇帝這幾日病得越發嚴重了,脾氣也越發暴躁,現在簡直就是把溫柔當成了救命稻草,如果鬧到了御前,溫老一個勁不認的話自己只怕也是討不到什麼好的。
謝銘珂沉默了片刻之後,忽然拔出配劍一鍵抹了張叔的脖子。
血濺了一地,溫老不由臉色大變,只是還不懂他說什麼,謝銘珂嚴厲的聲音就響徹整個花廳:「你不用洋洋得意,我告訴你,今日之事只是一個警告,若你再敢朝東宮伸手我保證你的女兒會死的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