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兄弟爭吵

  止戈想著讓他把自己的身世告訴皇帝或者謝銘珂他是不太想的,畢竟他不想自己剛把話一說出口,迎接的就是他們或者懷疑或者敵視的眼光。

  這並不是說他們對自己就毫無感情,只是作為中原的君主和太子,他們肯定第一時間想的是國朝的安穩國朝的血脈不能混淆。

  止戈就算平日裡和父親兄弟們來往不密切,但心底里其實還是把他們當親人的,自然不想去面對這些。

  可江輓歌不一樣,止戈想著她性格一向溫柔,也很會體諒他,如果知道了真相,就算對他有防備,應該也不會那麼仇視他吧,而且這事情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不如說出來算了,也免得每天背負著秘密生活提心弔膽的。

  止戈這麼想著,仿佛下定了決心般,騎馬的速度更快了,只是剛到山腳下,他他就看到了剛從寺廟下來的謝銘珂。

  止戈表情不由頓了一下,但還是下馬笑著上前打招呼道:「四弟過來看弟妹和孩子呀。」

  謝銘珂淡淡的應了一聲點了點頭,要知道他接了信之後就趕回來了,過來看著孩子沒事了,這才鬆了一口氣的。江輓歌看他如此擔心孩子,雖然態度軟活了不少,卻也還是淡淡的並不和他多說話。

  謝銘珂難免覺得有些憋氣,看到止戈就難免想起自己是因為吃他的醋才跟江輓歌吵起來的,一時間態度倒也熱絡不起來了。

  止戈卻並不清楚他的想法,只是想到了京城裡隱隱傳出的這夫婦,兩個好像吵架了的傳言,再看著他的臉色太好,這才出這個傳言,大概是真的。

  止戈心裡有些不舒服,想著江輓歌背負著異世而來這麼大的秘密,還隨時有可能從這世上消失,心思已經夠沉重了。謝銘珂再怎麼著也不該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跟他吵架才是。

  這麼想著,止戈就忍不住勸道:「四弟啊,弟妹一個人在家照顧孩子也不容易的,你平時對她溫柔細緻一些,別老和她賭氣,咱們男子漢大丈夫的就應當胸襟寬廣才是。」

  謝銘珂原本心裡就不舒服,聽了這話,立刻炸毛:「二哥這話什麼意思,我和輓歌夫妻倆感情好著呢,我什麼時候跟她賭氣了?我們夫妻倆的事,二哥,你還是別摻和了。」

  說著,又忍不住嘟嘟囔囔道:「二哥你不覺得你對我家輓歌太過於關心了嗎,她畢竟是我的妻子你還是要避嫌一些的好。」

  止戈的臉立刻就有些僵住了,同時心裡也有一些心虛,但是很快他又反應過來,叫喊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呀,我跟弟妹可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你說這話不僅是侮辱了她,侮辱了我,也是侮辱了你自己。」

  止戈想著自己對江輓歌雖然有別樣的心思,但是江輓歌一直都是把他當成朋友的,他們也一直是發乎情止乎禮,如今謝銘珂這麼說他們,多少有些過分了。

  謝銘珂反應過來之後,也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些過分,但是他有多少看出了一些止戈的心思,所以還是聲音冷冷淡淡道:「我自然是相信二哥跟輓歌是以禮相待的,只是旁人並不一定會這麼認為,所以我才說讓你們不要走的過近。當然,二哥要是能娶個王妃,以後帶家眷出入東宮,想必是人也就不會多想了。」

  止戈:「……」

  止戈都快被自家弟弟這個胡攪蠻纏弄得有些火氣上頭了,只想說一句,這胡亂吃醋的男人真可怕。

  止戈聲音發沉道:「我看你真是越發的不可理喻了。」說完就翻身送馬離開了,竟然把要跟江輓歌坦白的事情都給拋到了腦後去。

  謝銘珂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冷哼一聲,也騎著自己的馬離開了。

  而另一邊,卻有人比他們心情越發焦躁,那就是溫老。

  雪國驛站里,一大幫子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溫老沉著臉,坐在太師椅上,語氣冰冷道:「這都多長時間了你們都沒找到少主,養你們到底還能幹什麼吃的?」

  溫老一邊說著,一邊把桌案上一個描金茶杯砸了出去。也不怪他這麼焦躁,實在是前段時間他以為自己將了謝銘珂一軍,女兒已經安全回來了。

  結果確實久不見人影,後來接到信還真當她是出去避禍去了,結果這段日子用暗號再給她傳信卻是半點回信都沒有。

  溫老便是再遲鈍也約莫猜出自己應當是被人給耍了,再加上皇帝那邊雖然權力相助他尋找男童,可是卻每回都會被破壞。

  他許久沒有服用男童血練成的藥,身體是越發虛弱了,這樁樁一件件的,哪裡能不讓他發飆呢?

  等他發泄了一陣,逐漸冷靜下來才道:「算了,你們都先起來吧此事也是我自己不留神一時中了他們的奸計原也怨不得你們的。」

  溫老縱然滿心的怒火,也知道自己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身邊離不得這些左膀右臂,打了一巴掌,自然得再給顆甜棗哄一哄。

  屬下們聽了這話之後果然都感恩戴德的紛紛看向溫老,接著又連連磕頭,謝恩才站了起來。

  溫老的心腹,戰戰兢兢的問:「寨主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說完又惡聲惡氣道:「要我看,要不我們就再冒一次險,綁了人質讓東宮那邊交出少主算了。」

  溫老聞言詢問道:「你可有人選?」

  心腹語氣低沉,眼裡閃過精光:「之前京城裡不是傳言說這太子妃帶著小皇孫出城靜養了嗎?這寺廟裡的守衛肯定沒有東宮的時候嚴密,只要咱們瞅准了時機,把小皇孫給綁了出來,到時候不愁太子夫婦不妥協。」

  溫老聞言,眼裡閃過深思,但片刻後,還是搖了搖頭道:「此事太過冒險了,皇帝對這個孫子也是十分疼愛的,要是我們綁了他,指不定皇帝震怒徹查此事,若是跟我翻臉就不好了。」

  如果在溫老身體還好的時候他倒也不怕皇帝,可這幾天他身子越來越虛弱,少不得要顧忌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