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糊塗的皇帝

  謝銘珂看他們一個個被控制住,嘴角不由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語氣冰冷的吩咐周堯道:「本來還想著先把人帶回牢里再仔細審問,不過看他們方才如此迫不及待反抗的樣子,就知道下毒的事我應該沒猜錯,那便不用再多費口舌了,你直接帶著人給我把這搜個底朝天,我就不信找不出證據來。」

  周堯聞言立刻拱手,恭敬的應諾了一聲,就領著一隊人馬,開始在驛站的各個廂房裡搜尋。

  謝銘珂這不緊不慢的坐在了大堂中央的床長椅上,慢悠悠的品著一壺茶,對溫老等人憤恨又焦急的目光視而不見。

  反正他是料定了自己這次突然出手一定會打溫柔一個措手不及,所以驛站里肯定還留有一些來不及銷毀的蛛絲馬跡。心裡有底,謝銘珂面上自然能做出一副淡然的樣子。

  果然,半個時辰後,周堯就面色凝重的帶著一個匣子來跟謝銘珂復命。

  謝銘珂打開匣子仔細瞧了瞧,就發現裡面都是一些硃砂,流珠一類的東西,還有一株從未見過的草藥。

  謝銘珂雖然不認識那草藥,但是也知道雖然有些病症會用一些硃砂和流珠作藥,但是這些東西是絕對不能服用過量的,否則人雖然會看著滿面紅光的,身體卻遲早被掏空。

  謝銘珂想著自家父皇前段時間一夜之間就變好的臉色,還有驟然發病的身體,仔細思索了一番後,立刻就明白了溫老應該是在所謂的長生不老丹里,摻入了過量的這些東西。

  謝銘珂臉色頓時陰得能滴出水來,惡狠狠的瞪著溫老:「你準備了這麼多東西,是打算全都給我父皇吃下去嗎,你們這等明目張胆的投毒行為,竟然還敢說自己無辜?」

  溫老看到那些東西被拿出來的時候,心裡也有些慌亂,但他也知道自己此刻絕對不能認下這投毒的罪名。

  溫老在心裡飛快盤算著,很快就想好了說辭,語氣無辜道:「殿下,這硃砂和流珠等物都是製作丹藥必不可少的藥材,至於這白玉天更是我雪國特有的補藥。微臣也是真心實意想幫著陛下調理身體,這才進獻出來。」

  謝銘珂冷笑一聲道:「你少給我在這狡辯,你覺得我會信嗎,有什麼話,你還是去大理寺的牢房裡面說吧。」

  話音落下,謝銘珂就炒幾個護衛揮了揮手,幾個護衛立刻就把溫老等人壓著往外走,溫老只能一臉憤恨的瞪著謝銘珂,不甘不願的被押走了。

  解決完這件事情,天光已經大亮,謝銘珂疲憊的揉了揉額角,並沒有在驛站里多做停留,而是直接回了東宮。

  江輓歌原本正抱著孩子逗趣呢,瞧見他回來了趕緊快步上前,焦急的問道:「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一邊問,江輓歌已經一邊貼心的給謝銘珂脫下了外袍,讓他坐下,又給他倒了一杯熱茶放到謝銘珂手邊。

  謝銘珂從善如流的喝了一口茶,語氣輕鬆道:「你放心吧,人已經被大理寺關押了,證據也搜羅了出來,這回肯定能把他們繩之以法。」

  江輓歌鬆了一口氣,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緊接著江輓歌又看著謝銘珂眼底的烏青,不由心疼道:「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那你就安下心來先休息一會吧,廚房還燉著只烏骨雞,我現在就讓人用烏骨雞湯給你下碗面,一會你再起來吃。」

  謝銘珂看她對自己如此體貼入微,臉上不由浮現出了一抹笑意,點了點頭,就真的靠著軟塌睡了過去。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熱騰騰的雞湯麵果然已經備好了,只是謝銘珂還未來得及吃上幾口,翠玉便又著急忙慌的走了進來,語氣急切道:「殿下,宮裡來人了,說是傳陛下口諭讓您即刻進宮。」

  謝銘珂聞言,眼裡不由閃過一抹凝重,卻也只能無奈的放下了筷子,披上外袍就要出去。

  江輓歌親自給他整理好了衣領,語氣也帶著幾分隱憂道:「不會是父皇那邊聽說了你抓拿溫老的事情,這才特特尋你進宮問話的吧。父皇最近心思是越來越難猜了,也不知道他對這件事到底是什麼章呈。」

  「若是有了什麼分歧,你可千萬別跟父皇硬碰硬,咱們回頭再想辦法就是了。」

  最後一句江輓歌叮囑得十分的鄭重其事,謝銘珂卻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柔聲道:「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說完之後,就步履穩健的走了出去。江輓歌望著他的背影,心裡卻多少還是有一些不安。

  皇帝寢宮

  皇帝臉色蒼白的歪在榻上,看著給他低頭請安的謝銘珂,語氣十分不好的問道:「朕這剛一醒,就聽說你讓人把溫老給捉了,可有此事啊?」

  謝銘珂不慌不忙的點頭,語氣嚴肅道:「父皇,溫老這人詭計多端,他給您進獻的丹藥里放了許多硃砂和流珠還有一種不知名的草藥,就是想著毒害你,兒臣也是為了您著想,這才讓人把他給押到了大理寺監牢里。」

  皇帝聞言心裡不由有些驚疑不定,但他想到了自己越來越虛弱的身體,若是沒有溫老送來的丹藥補著,怕是再過不久就真的會一命嗚呼了。

  所以現在,皇帝就算對溫老有些懷疑,卻還是把他當成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思索過後,皇帝沉聲道:「丹藥里,哪有不放那些東西的?朕覺得吃了他的丹藥,朕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你不要危言聳聽,還是把人給放了吧。」

  皇帝想著自己是中原天子,溫老便是有再大的膽子,應該也是不敢給他下毒的,不過是因為這些東西都是製作丹藥必不可少的,才稍稍往裡面加一些而已。

  說到底,皇帝還是抱著僥倖心理,想著能靠溫老長生不老,自然得保下他。

  謝銘珂聞言卻是一臉的不可置信:「父皇,您都因為他進線的這些丹藥病了一場了,怎麼還能這麼信任他,您就不要執迷不悟了,您再給兒臣一些時間,兒臣一定把真相給您審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