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說?」流竹不悅。
「我要的就是他生氣,我又沒撒謊,江輓歌本就和沈知節在幽會,我還想帶他去看,讓他認清江輓歌真面目。」
金勝皺著眉:「流竹姑娘,你……還不打算放棄王爺嗎?」
流竹瞥他,堅定:「我不會放棄他。」
金勝欲言又止,卻始終沒有說什麼,將她送出府,看著她的背影眼底滿是哀傷和失落。
……
江輓歌和太子沈知節從酒樓離開。
玲翠扶著她,看她臉頰緋紅,按著胸膛神色不適。
「王妃,沒事吧?」
江輓歌緩了一會:「沒事,回府吧。」
從一家攤前路過,江輓歌倒回去買了一個銀色發冠。
不知道銘珂會不會喜歡。
回到王府,一路上靜悄悄的,江輓歌以為謝銘珂還沒回來,回到院落推開房門,讓玲翠給她準備熱水,她要泡澡洗漱。
謝銘卿倒酒,她不得不喝,小酌幾杯,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推開門,房內黑漆漆的。
今晚沒人點燈嗎?
江輓歌想要借著月光將燈點上,將窗戶打開,轉身之際看見身後站了一個人,一盞燈不知何時點燃的。
她嚇了一跳,看清是謝銘珂後鬆口氣,嬌嗔:「銘珂,你在房內怎麼不點燈啊?」
她的鬆口氣落在謝銘珂眼裡,卻是心虛害怕。
他眼神冰冷:「怎麼現在才回來?」
江輓歌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實話。
讓他知道她和沈知節吃飯,肯定會生氣的。
她低著頭不看他:「今日皇后娘娘召我入宮,上次的事情我有些膈應,這次不太愉快,有些生氣我就去逛街散心了。」
「逛著逛著就忘了時間,回來的晚了些。」
看她低著頭就盯著腳尖,根本就不敢看他,謝銘珂的臉明明滅滅,怒意步步攀升。
他靠近她一步,聞到了身上的酒香味。
他緊握成拳。
「只是逛街了嗎?身上怎麼會有酒香味?和誰一起去吃了飯?」
果然,酒香味濃烈了些,就不該喝酒。
江輓歌懊悔,看他神色平靜,猶豫了一下只能將謊圓下去。
他不知道她和誰吃飯。
「逛街逛累了,去飄香滿樓吃了飯,和皇后鬧的不愉快就喝了點小酒。」
「沒別人,就我和玲翠。」
她往後退一步:「酒味很重嗎?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離你遠點兒……」
謝銘珂扣住她的腰,將人猛然給拽了回來。
和沈知節吃了一頓飯,就要離他遠點了?
她心虛的根本就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派去的人親眼看見她和沈知節謝銘卿吃飯,現在她卻欺騙她,說是和玲翠。
他一直等著她,想著只要她回來解釋,不瞞著他,他就不生氣。
可她撒謊了。
她瞞著他。
她對沈知節根本就還沒死心,之前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想迷惑他的心。
等他徹底對她放下警惕,她就去找沈知節。
騙子!
她就是一個騙子!
將他耍弄的團團轉。
謝銘珂的手掌不斷用力,江輓歌皺著眉:「銘珂,你把我弄疼了。」
「你怎麼了?」她看他面色陰沉的可怕,這才驚覺他不對勁。
「出什麼事了嗎?」她抬手摸他的臉,謝銘珂想到流竹說她和沈知節摸臉摸頭,猛然捉住她的手狠狠甩開。
「拿摸過他的手來摸我,江輓歌,你不嫌髒,我嫌髒。」
江輓歌一頭霧水。
「銘珂,你在說什麼?什麼摸過他的手?」
她又摸過誰的手了?
莫名其妙。
狡辯,還想要騙他。
看她不到黃河心不死,謝銘珂冷笑:「王府的廚子你不滿意?」
江輓歌搖搖頭:「沒有不滿意。」
謝銘珂冷沉沉,怒意止不住,他抓著她的腰收力再收力,恨不得將她腰肢掐斷,咬牙切齒。
「飄香滿樓的飯有什麼好吃的?還是說你只是想和沈知節一起吃飯?」
「怎麼?你和他的情意當真是剪不斷對嗎?你對他有多少舊情難以忘懷啊?」
江輓歌看他隱在暗處的臉,陰森可怕,嫉妒爬滿他整張臉,面目猙獰,再俊美也遮掩不住的陰鬱。
她腦子一片空白。
他知道她是和沈知節謝銘卿吃飯。
她下意識反問:「你知道我和他們一起吃飯,故意還來問我?你懷疑我?」
謝銘珂眼底滿是嘲弄之色:「懷疑的不對嗎?你不是欺瞞了我嗎?」
她這張臉當真是會騙人。
看看她驚訝委屈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欺負她。
明明就是她負他。
怒意和嫉妒幾乎要衝破他的理智,謝銘珂捏住她的下巴:「怎麼?被我戳破心思,說不出話了?」
「你對沈知節,有多少舊情忘不掉?」
江輓歌抓著他的手,拼命搖頭:「沒有,銘珂,我對沈知節早就沒舊情了,你誤會了。」
他在吃沈知節的醋,也在氣她騙他。
自知理虧,江輓歌哄他:「我早就對沈知節沒有任何情意,你別瞎想,好嗎?」
「沒有舊情你讓他碰你?」謝銘珂一晚上只要閉上眼,眼前就浮現她和沈知節你儂我儂的畫面。
「沈知節沒有碰我。」她解釋。
她現在對沈知節厭惡牴觸,怎麼可能會讓他碰她?
看見沈知節她都覺得晦氣。
「撒謊!」謝銘珂怒吼,嚇得她渾身一震,下巴捏得生疼,她掙扎間放在袖口裡的盒子掉出來,發冠從盒子滾出來,落在地上。
謝銘珂低頭,望著銀色的發冠怒意更盛,他發出冷冰冰的笑聲:「給他的?」
江輓歌拼命搖頭:「不是,是我買給你的,覺得你很合適。」
「你何時見過我戴銀色發冠?」謝銘珂嗤笑,地上的發冠都像是在嘲笑他。
他的發冠基本上都是黑色的。
就是因為你沒有戴過,才想讓你試試。
江輓歌的話還沒說出來,謝銘珂就厲聲:「別以為你隨意糊弄我兩句,我就會信你,江輓歌,你就是個騙子。」
「徹頭徹尾的騙子,這次見面,你是不是又要為他守身如玉了?」
他說著將她逼到了窗前,手落在她腰間絛帶上。
窗戶還開著,月光映在江輓歌臉上,她驚慌按住他的手:「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