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不認帳

  這日謝銘珂和止戈坐在書房裡,聽著李副將神色欣喜的並報導:「殿下墨江這回帶人出去又繳獲了十幾名匪徒,甚至裡面一個就是這幫馬匪的二當家,已經被我斬於馬下了,怕是用不了多久,咱們就能把這群匪徒,給一網打盡了。」

  這原本是件值得欣喜的事,謝銘珂卻不知為何總覺得心裡有些不安,但他也沒表現出來,而是讚許的點點頭道:「不錯,你和將士們都是好樣的,是馬匪的事例一日沒有清除乾淨,一日還是不能掉以輕心,讓將士們再警惕一些,等把這股匪患處理乾淨了,回了京城我一定重重有賞。」

  李副將聞言喜笑顏開,高聲應諾了一句,又恭敬行了個禮,便快步離開了。

  直到李副將走遠了謝銘珂的臉色才沉了下來,眼眸里也是暗潮湧動的,止戈看了不由問道:「眼看事情都快解決好了,你怎麼看著不太高興的樣子?」

  謝銘珂語氣低沉:「二哥不覺得這件事太蹊蹺了嗎?前兩天我們的軍隊還受到了阻力,正在熬夜想辦法破除陣法,可還沒等我們動手呢,這許多馬匪竟然就這樣不戰而敗了,我在戰場多年的經驗這其中只怕有蹊蹺啊。」

  止戈你個聞言臉色也有些凝重,想了想還是把自己前些日子卜算國運的事情說了出來末了神情凝重道:「也不怪四弟你多思多想,如今,這順利的模樣,但也讓我覺得頗有幾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只怕是要出大事了。」

  「……」

  謝銘珂兄弟兩談過一番之後,都頗有幾分的憂心忡忡,最後謝銘珂索性一咬牙:「不管有沒有蹊蹺,眼下還是得速戰速決,先把匪患解決了再說,事情了了,咱們便火速回京城吧,朝廷里可離不得人。」

  畢竟若說生亂京城才是最容易生亂的地方,而同樣的只要穩住了京城,就算真出了什麼亂子也能再想辦法慢慢解決。

  止戈也明白這個道理,立刻忙不迭的答應了,兄弟二人打定了主意在接下來的兩天便加快了剿匪的進度,晝夜都帶著人追擊匪徒,很快那群山匪的大當家,帶著一幫子殘兵敗將,就被謝銘珂和止戈兄弟倆給圍剿了,大當家被就地斬殺。

  謝銘珂跟江輓歌也說了,最近這段日子的蹊蹺,江輓歌聽了自然也是忙不迭的要回京城,「我最近也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既然你也有這種感覺,那就更不能再耽擱了,咱們便晝夜趕路吧,你的人手大多也留在了東宮,早些回去也早些安心。」

  謝銘珂拍了拍他的手嘆息道:「無論如何,我都會護著你與孩子的。」

  江輓歌聞言點了點頭,而後便窩在了他的懷裡,眼裡是無所畏懼的平靜,反正只要能和謝銘珂在一起那她自是什麼都不怕的。

  夫妻兩個商量好了止戈現在也一心掛念著師父,自然也沒有不答應的,幾人便很快收拾好行裝,第二日一大早便啟程回京。

  經過了日夜兼程兩日的時間變到了京城,到了東宮剛下馬車,江輓歌便止不住的吐了起來。

  謝銘珂和止戈見狀都是目帶擔憂道:「你怎麼樣,沒事吧?」

  江輓歌搖了搖頭,語氣柔和道:「無礙的我也就是因為馬車趕的太急了,驟然放鬆下來,所以有些眩暈不舒服罷了。」

  話是這麼說,但看著她蒼白的臉色謝銘珂還是十分心疼,想也不想便道:「我先把輓歌,還有孩子中間去安頓一番就不去父皇那你回話了,二哥,你變自己去吧。」

  止戈有些沉默其實他自己也十分擔心江輓歌可是卻半點都不能表現出來,心裡不由沉悶極了,但是想到至今還下落不明的師父,他握了握拳最後還是道:「行吧,那你好好照顧四弟妹和小侄子,父皇那邊我來應付。」

  說完,止戈便騎著馬往皇宮方向去了。

  皇帝一聽說他們回來,就趕緊在御書房見了止戈。

  皇帝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對止戈笑得滿面春風的語氣溫和道:「朕就知道朕不會看錯你,老二別看你離宮多年,卻依舊是那麼的優秀奪目,真是讓父皇欣慰啊,有你跟你四弟一起為國效力以後朝廷和百姓都有福了。」

  「你想要什麼賞賜,可以與朕說,朕一定儘量滿足你。」

  皇帝這番話說的十足像極了一個慈父的樣子,止戈卻依舊是表情淡淡的,恭敬行了個禮道:「父皇兒臣什麼都不要,也不缺,只要能找到師傅就好了,您別忘了您之前與我的約定,如今匪患已經平定了,您應該把我師父送還回來了吧?」

  皇帝文言臉色卻是一僵,想起前段日子暗牢的暗衛傳上來的話說是玉懷即便受盡酷刑也還是咬著牙不肯說出長生之術的法子,皇帝心裡便不由有些惱火,但看著兒子一意孤行的樣子,他又莫名的有幾分心虛。

  皇帝抿了一口茶潤潤嗓子,才輕嘆一口氣道!「老二不是朕不想把你師父還給你,只是朕讓人查了許久,沒發現他的蹤跡,這朕也是沒辦法。」

  他這話說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止戈聽了卻還是著急了:「父皇兒臣出發之前你明明答應過,會幫著兒子找到師父君無戲言如今怎可出爾反爾?」

  皇帝也知道自己這事做的不地道,可他自己有自己的執念,自然不甘心就這樣放了玉懷,索性捉到了他話里的漏洞,輕笑著道:「你看你這孩子,你也說了朕答應你的是幫著你找人,卻沒說一定會找到,更沒說在你回京之前找到啊,有些事情父皇是真的盡力去做了,但是一時還沒有結果,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皇帝說著還在心裡得意了一陣,好歹他能想起這麼一個有理有據的理由,也不算壞了什麼君無言的規矩。

  止戈聞言心裡卻猛地生出了一股火氣,很是憤怒的看著皇帝,語氣陰沉道:「父皇,這是在搪塞兒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