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輓歌聞言卻是溫柔淺笑道:「我已經睡了一個多時辰了,醒過來發現你還沒回,想著你們忙活了這麼久,應該會覺得有些餓,所以吩咐了廚房給你們做些點心,拿過來給你們嘗嘗而已。」
江輓歌一邊說著,已經一邊打開食盒把好幾樣點心都拿了出來,其中大多都是謝銘珂喜歡的香酥口味。
末了江輓歌還道:「知道你不喜歡太過甜膩的東西,這紅豆書裡面的餡料,我特意囑咐了他們少加糖,你趕緊嘗嘗,熬夜最費精神了,可不能再餓肚子。」
謝銘珂聽著她的絮叨不由心裡一暖,握了握江輓歌的手道:「你總是比我自己還要掛念我,有你的這份心了,我總是再辛苦也不怕的。」
江輓歌一半是嬌嗔一半是埋怨道:「要是真惦記我的心意,就該勞逸結合,儘可能讓自己好過些。」
謝銘珂笑著點頭應諾,已經拿起了一塊糕點,津津有味的品嘗起來,還不忘招呼著止戈一起吃。
止戈看著他們言行舉止之中透出的對彼此的戀慕,卻覺得滿心的苦澀,他垂下眼瞼並不多說話,只是拿起一塊糕點送入口中,慢慢咀嚼起來。
謝銘珂沒察覺到不對勁,江輓歌卻是自從知道止戈對她有些喜歡的心思之後,就不由變得有些敏感起來,此時也隱隱察覺到了止戈情緒不算高。
江輓歌不由覺得一陣頭痛,為了不多和止戈接觸,她便笑著道:「行了,點心也送到了,我回去繼續補眠了,你和二殿下你們接著忙吧。」
謝銘珂聽了這話,立刻點了點頭,催著江輓歌趕緊回去,並囑咐道:「更新錄中的你走路小心些。」
江輓歌笑著頷首,又朝著止戈微微欠身行了個禮,就腳步款款的離開了。
謝銘珂三兩下吃了好幾塊點心,便又開始翻起書籍來,止戈也壓下了心底的異樣,把心思放在了公事上。
雖然有江輓歌的叮囑,但是兩人還是一夜都沒睡,一直忙到了第二天中午,止戈和謝銘珂頂著通紅的雙眼看著兵書上的一個陣法,都長長鬆了一口氣。
謝銘珂語氣嚴肅道:「以我這幾天合肥圖們交戰的經驗來看,應該就是這個九宮八卦陣了,匪徒們都按照既定的路線行事,但是若是去追擊的時候他們卻又變幻無窮,不僅能逃脫,還能悄悄的把我們給困死。」
謝銘珂越說臉色就越陰沉,止戈臉色也不太好看,他眼裡卻是閃著明明滅滅的光,好一會才道:「九宮八卦陣雖然變幻無窮但是若要將它用的好,還要在關鍵時刻發揮出威力,那還是得要有些道行的老道長才能做得到,這世間除了我師父,就是溫老最有可能了,當然還有可能是哪個隱姓埋名的大宗師,只是我瞧著十之八九還是溫暖的可能性更大些。」
謝銘珂雖不太了解止戈說的溫老是什麼人,只是卻也知道這是個難對付的主,正想詢問接下來的對策,止戈卻忽然臉色一變,聲音帶著幾絲不確定道:「之前我跟師傅就懷疑過北地的那場乾旱都是溫老的人做的,只是當時溫家寨傳出他得了重病,所以才一時打消疑慮,如今看來,當初的猜測到時極有可能沒錯。」
「四弟你在北地可還留有人手,如果還記得那個巫女屍身丟在哪裡,那就派人去仔細瞧瞧,看屍身上可有什麼溫家寨的令牌之類的沒有吧?要真是溫老的手筆,那事情只怕就難辦了。」
止戈說完最後一句話,頭疼的揉揉額角,聲音也是前所未有的嚴肅,謝銘珂中時不敢耽擱,趕緊寫了一封信,綁架一隻海東青的腿上,傳了出去。
海東青的速度果然快謝銘珂上午剛寄出去的信件,下午就收到了屬下的回話,兩人看完了回信之後,臉色卻是不由得陰沉下來。
謝銘珂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道:「當初二跟你射箭的時候不是直指她的心脈了嗎?為什麼他竟然沒事?」
這信里寫的謝銘珂的暗衛再去找那句詩手的時候,卻發現已經不見了蹤跡,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謝銘珂兄弟倆都有些懷疑是溫靈一開始就死了脫身之計,可現在他已經消失的有些時日了,再想去找也是難上加難,謝銘珂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止戈閉了閉眼,語氣沉重道:「看來他是修習了什麼,一開始就便於金蟬脫殼的法術了,而且有這個本事的大多都是溫家寨的人。看來我們真得好好查查那邊了,若真是溫老做的,那光憑我一個人,只怕是制服不了他,還得請師父,出來幫忙才行。」
謝銘珂名聽了這話,立刻就道:「行,我讓周堯帶人出去仔細查訪,一定儘快把事情查清楚。」
止戈聞言微微頷首,心裡卻是越發焦急師父的去向,心想著如果師父真的沒出事的話那要是知道溫老可能出現,以他的性子,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袖手旁觀才是。
而此時被止戈深深擔心著的玉懷的確在皇宮裡不算出了溫老的蹤跡,他看著手裡的卦象,臉色黑沉黑沉的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模樣。
偏巧這時皇帝又過來了,這幾日,皇帝每天都要過來親自詢問他一番是否願意製作長生不老藥。
每當此時玉懷心裡都無端升起幾絲煩躁,很想跟皇帝掰扯清楚,他根本就沒有騙皇帝好不,像長生不老藥這種東西世上根本沒有,因為生老病死本身就是天命使然。
就算偶然有些契機能讓人獲得多一次的生命那也一定是用了極大代價換來的,像皇帝這種享受了一輩子,到頭來卻還貪心不足的,天道不懲罰已經很好了,又怎麼還能讓天道更為眷顧呢。
只可惜皇帝最近為了延長壽命頗有些瘋魔的意思,他就是想掰扯也掰扯不清楚,索性恭敬且嚴肅的對皇帝道:「陛下我在西域那邊碰到的一個死對頭,如今已經出現在你國家的領地里了,你看要不要拉攏或滅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