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輓歌夫妻倆聞言對視了一眼,眼裡都有些驚訝,顯然沒想到小水竟然有破釜沉舟的魄力。
謝銘珂雖然挺欣慰案子很快就能有進展的,但他為人還是比較光明磊落,想了想,便對小水道:「你能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我很感激,只是剛才太子妃的擔心不無道理,既然要作為誘餌去引誘敵人,多少還是會有些危險,你得在心裡有個準備。」
小水眉頭輕輕動了一下,卻很快堅定道:「殿下放心吧,我都明白的,我願意承擔這份風險。」
比起天天提心弔膽的,小水還是寧願快刀斬亂麻,況且若是沒有謝銘珂,他說不定那天晚上就受辱而死了,如今看謝銘珂,為了這案子如此焦頭爛額,她能貢獻一份力自然義不容辭。
謝銘珂聽她同意了,不由又試探的望向江輓歌,江輓歌嘆息一聲道:「既然小水願意,有沒有更好的辦法,那就這樣辦吧,只是你還是要把人手布置的周全一些,不管怎麼樣,也不能讓小水真出事。」
謝銘珂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片刻之後就又出了門,與心腹大臣商量此事去了。
江輓歌把孩子哄好了之後,就又跟小水仙聊起來,兩人還一起做起了給孩子的小肚兜,小水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好幾回贏真的差點扎到手。
江輓歌在又一次提醒了她之後,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小水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還是又不願意了,你要是有什麼顧慮就直接說出來,反悔也沒事的,我跟太子再想想別的辦法就是了。」
江輓歌想著,溫嶺盯上小水就是因為她,心裡本就愧疚加上小水是她的朋友,江輓歌就更不願意勉強她做危險的事了。
小水卻是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在殿下面前做決定的時候,便已經是下定了決心的,自然不會反悔,只是還掛念著別的事罷了。」
小水說完,還忍不住害羞的低下了頭,一副小女兒的嬌態。
江輓歌越發好奇,趕緊追問道:「那你就同我說說,到底還有什麼心事也許我能幫上忙呢。」
小水咬了咬唇,雙手的手指不安的攪動在一起,好一會後還是鼓起勇氣道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二殿下的時候,就覺得他長得很好看,跟天上走下來的人似的,我挺歡喜他的,您和殿下都說這一次當誘餌,可能有些危險,我擔心…所以就想著,趁還沒去之前,可以跟二殿下表明自己的心意。」
如果換做以前小水還會繼續把心壓在心裡畢竟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跟止戈是雲泥之別,一點都不相配
可是這回他要去做的事情九死一生,小水想著萬一這次不幸丟了性命的話,那起碼把自己想想要說的話跟意中人說了,那她也死而無憾了。
這話,小水雖然沒有再說出來,可是江輓歌能從她的眼神里知道他的想法,沉思了片刻,江輓歌還是咬咬牙道:「好,我幫你把二殿下約出來,讓你有機會表達自己的心意。」
江輓歌雖然也覺得以小水的身份,要想進皇家只怕有些難,但是看著他赤誠真摯的眼神,還是無論如何都不忍拒絕,更何況這次任務的確危險,就算謝銘珂儘量保證小水的安全,可是萬一小水要是受傷了,那也是為了他們。江輓歌想到這些就也覺得幫一下小水也沒什麼。
小水聽了這話,立刻笑逐顏開道:「多謝太子妃。」
江輓歌笑了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兩人又聊起針線上的事情,當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
等到下午孩子睡著了,江輓歌就讓人給止戈傳了信,讓他去縣城裡的茶館見上一面。
等到江輓歌輕車簡從去到那的時候,就看見止戈已經等在那了,桌上還放著喝了一多半的一杯茶,江輓歌立刻就知道他等了許久了,走過去坐下之後,不要不好意思的道:「抱歉了,是我來遲了,你等挺久了吧?」
止戈笑著擺了擺手道:「沒事的,反正最近也不用求雨了,師傅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我清閒著呢,等等你也無妨。」
說到這,止戈頓了一下,才接著又道:「你找我出來是有什麼事嗎?」
江輓歌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她畢竟從沒有給人牽線搭橋做媒的經驗,此刻不由顯得有些拘謹,好一會後江輓歌才猶豫著問道:「那個二殿下有沒有喜歡的人,如果…如果……」
江輓歌一副別彆扭扭的樣子,卻是讓止戈誤會了,他雖然知道不該這樣想,卻忍不住有心裡有些顫抖的雀躍,一個令他興奮無比的念頭閃現了出來:江輓歌是不是也喜歡上他了!
光是這樣想一想,止戈就高興的兩眼泛光,然而江輓歌的後半截話卻戳破了他的幻想:「是這樣的,父皇那邊也曾經跟我提起過想要讓你找個合心意的人成家,你看我身邊的好友裡面有沒有你喜歡的?」
江輓歌最後還是沒說出是小水,畢竟她還是想著先探探口風,要不然說出來了止戈卻是不喜歡的話,那日後和小水見面,兩人怕是都會有些尷尬。
江輓歌自認為十分體貼,止戈卻是還如杯一桶冰水兜頭澆下,心裡失落極了,嘴角的笑也放了下去。
止戈看著江輓歌姣好的容顏,沉默了好一會,才在心裡鼓起勇氣,委婉的道:「父皇他就是愛瞎操心,其實有你這樣與眾不同的珠玉在前,別人在我眼裡也就激不起什麼經驗之色了,所以呀,我現在還一時半會不想成親呢。」
止戈這話名字像是在誇獎江輓歌,可卻也暗暗表明了自己的心意,說完之後,他們光便隱隱有些期待的看向了江輓歌。
江輓歌聽完他一番話之後,也窺探到了其中的意思,原本還當是自己多想,注意到那隱隱期待的目光江輓歌的心口驟然就是一收縮,片刻之後,她才輕輕的笑了一下,做出一副完全沒聽懂止戈我語的意思的模樣,反而是一臉笑意的看向止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