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裡,皇帝這陰沉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三個人,正是謝銘珂夫妻倆,還有孫侍郎。
皇帝聲音低沉道:「太子太子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孩子病重你們不在東宮看著,怎麼倒是把孫侍郎給帶進宮來請朕做主了?」
皇帝的聲音里透著幾分不滿,他雖然不喜歡謝銘珂權勢太盛,卻是真心疼愛這個剛出生不久的小孫子的,聽說他病重心情本就格外煩躁,如今看著謝銘珂夫妻倆,沒一個留在東宮看顧的,心裡就更不高興了。
謝銘珂趕忙磕了一個頭,聲音帶著幾分嘶啞道:「孩子在東宮有丫鬟看顧,只是他遭了這麼大的罪,我和輓歌身為父母,卻不得不進宮替他討一個公道,昨日兒臣用了孫侍郎推薦過去的郎中開的藥方,結果剛服藥不久,孩子就發起了高熱,至今不見好。還請父皇為您的孫兒做主。」
皇帝聞言,頓時一臉惱怒的看著孫侍郎,聲音低沉道:「竟有此事嗎,孫侍郎你真是膽大包天,這樣朕先罰孫侍郎水滸面壁思過,給朕的小孫孫再派個太醫去看看,然後再派人詳查,一定給你們夫婦倆一個交代。」
這原本是在好過的安排,只是江輓歌夫妻兩對視了一眼,他們其實都不確定孫侍郎真的敢謀害皇孫,所以並不希望皇帝查的太過詳細。
江輓歌沉思了片刻,立刻抬袖掩面,哀哀哭泣了起來:「父皇,這事還有什麼好查的,孩子原本用著太醫的藥病都快好了,結果昨天剛停了藥,用了孫侍郎推薦的那個人開的藥,病情就急轉直下,今天一口奶都沒喝,整個人燒的渾身滾燙,眼看著還不知道能不能闖過這關呢,父皇我看著孫待郎分明是有意謀害,您無論如何不能放過他呀。」
皇帝聞言也心疼孫子遭了大罪,立刻眼神凌厲的看向孫侍郎,孫侍郎感覺到皇帝想要殺人的目光,頓時,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砰砰磕頭道:「陛下明鑑,微臣是真的不知道那郎中是個庸醫,微臣只是在坊間聽過他的傳言,這才把他舉薦到東宮的,微臣,這也是好心辦了壞事,陛下就饒微臣這一回吧。」
說完,孫侍郎又砰砰磕了幾個頭,直到額頭都流血了也不敢停下來。
皇帝其實是心裡也不想處置孫侍郎,畢竟現在朝廷里,能跟男主有不同意見的朝臣真是不多了的,在事情沒查清楚之前,他其實還是想保下這個孫侍郎的。
沉思了片刻後皇帝就道:「孫侍郎先關在府裡面壁思過,這郎中就交給老四你處置吧,等事情查明真相,再來決定怎麼處理孫侍郎。」
謝銘珂夫妻倆聽了這話,知道事情大概是成了,立刻恭敬行禮謝恩。孫侍郎臉色則變得十分蒼白。
皇帝最近身體越發不好,說完事情之後,便覺得有些乏累了,沖幾人擺擺手道:「行了,你們都下去吧,朕也有些乏了。」
謝銘珂賤人便離開了御書房,出了皇宮之後孫侍郎終於不再掩飾眼裡的不甘,惡狠狠的瞪了謝銘珂夫妻倆一眼,就揚長而去。
謝銘珂夫妻倆也不在乎這個畢竟在他們看來,孫侍郎現在就是秋後的螞蚱,也蹦噠不了多久了。
謝銘珂回去之後就立刻叫來了周堯吩咐他把郎中一回東宮地牢,周堯立刻就去辦了。
半個時辰後,地牢里看著五花大綁的閬中,謝銘珂眼裡拂過一絲複雜,輕咳一聲,還是語帶憤恨的問道:「說吧,是不是孫侍郎指使你來害了本宮兒子!」
話是這麼問,謝銘珂卻也覺得孫侍郎沒這麼大的膽子,之所以送郎中來,不過是想要藉機討好他罷了。
謝銘珂隨意問郎中幾句,然後讓他再在提前準備好的口供上簽字畫押就可以把人給放了,再給些錢財,讓他離開京城就是。
郎中看著他神色俱厲的臉,再看看周圍的刑具,卻是徹底嚇破了膽,聲音顫抖的叫喊道:「太子殿下,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這都是孫大人他指使我的呀,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在小皇孫的藥里動了手腳,用了大量虎狼之藥,傷了小皇孫的根本。
可這都是因為孫侍郎用這才做出這等作孽的事,可這都是因為孫侍郎他用草,您的家人威脅草民,草民草才不得已而為之啊。」
謝銘珂聽了這一番不打自招的供詞,顯示北驚的愣住了,然後心裡就湧起了滔天怒火,只要一想到若不是他們夫妻倆謹慎,只怕兒子這回就真糟了唯了,謝銘珂心裡就後怕不已。
他抽出身上的鞭子狠狠的抽了郎中幾下,語氣憤然道:「好哇,本宮還真是小瞧了你們,原本不過是找個藉口讓孫慎丟官而已,誰曾想你們還真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害我的兒子,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隨著他堅定的話語落下,郎中也被抽的昏死過去,孫侍郎憤恨的揚下鞭子,然後又讓人寫了一份新的供詞,把郎中潑醒,讓他簽字畫押。
謝銘珂冷哼一聲,便拿著棍狀離開了地牢,火速要進來一趟宮。
皇帝看到他,你里藏著一絲不耐煩,冷聲道:「我不是已經把郎中交給你處置,讓你來審了麼,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朕最近身體本來就不好,你就不能讓朕安心一下?」
皇帝想著這個老四的性子還真的是越來越不討喜了。
謝銘珂也察覺到了父皇的不耐,他頓了一下,還是跪下恭敬道:「父皇並非兒臣打擾您,只是兒臣已經從狼中的口中證實了此事正是孫侍郎一手策劃,如今證詞都在這裡了,」
皇帝聞言臉色一變,卻還是把工作接了過來,看清楚上面的內容後,皇帝閉了閉眼,語氣總是難掩的怒意:「好個孫慎,膽敢謀害皇家子嗣,朕看他是真的活的不耐煩了!」
皇帝雖然之前動過保下孫侍郎想法,但這僅僅取決於他是無心之失的前提下,如今知道他是故意為之,自然不會輕易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