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言語試探

  止戈說著,心裡卻是越發對江輓歌好奇起來,畢竟從不情不願的嫁進東宮,到一個完美的太子妃江輓歌只用了短短几年時間,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嘆服。

  第二天晚上,止戈被皇帝派來遊說的人煩的不行,便想出去散散心,卻是鬼使神差的走到了東宮門前。

  止戈豫了一會,還是跟東宮的守衛說了一聲,然後走了進去。花廳里江輓歌和謝銘珂正在用膳,冷不丁見到止戈被丫鬟領進來,還有些驚訝。

  謝銘珂站起身,笑著道:「二哥,怎麼過來了,可是有什麼事嗎?」

  止戈悄悄撇了江輓歌一眼,隨後才輕咳一聲道:「我不是想著,我們兄弟好歹多年未見,那天滿月宴上又沒來得及敘舊,所以便想到你這討個便飯吃,也好同你說說話,這不算唐突吧。」

  謝銘珂雖然之前莫名其妙的吃了止戈一回飛酷,但回想起來你好得自己沒道理,此時對止戈的態度便不由和善許多,立刻笑著道:「當然不叨擾,二哥能上門我高興著呢。我和輓歌這也是剛剛用膳,二哥來的正是時候。」

  兄弟兩個說話期間,江輓歌易經心思敏捷的吩咐丫鬟,添了一把椅子,和一副碗筷,此時不由笑著道:「二殿下還請坐下用膳吧,有什麼事咱們邊吃邊說就行。」

  止戈挑了挑眉,從善如流的坐下了。

  謝銘珂想了想,還是問起了江輓歌去求平安符的事:「說起來還要多謝二哥給的平安符,替輓歌解了夢魘,可見二哥,這幾年道法經經不少,與我家輓歌也算是有緣法在的。」

  江輓歌聞言不由緊張的攥緊了手心,生怕止戈會把之前算卦的事情說了出來。

  止戈卻像是知道江輓歌的擔憂一樣,很自然的就接口道:「有緣倒是說不上,只是見過一面,當時也是看她衣著華貴,所以才給她畫的平安符。」

  江輓歌聞言,立刻鬆了口氣,感激的看了止戈一眼。

  謝銘珂注意到兩人的眼神交流,反而是笑著道:「原來如此,無論如何,鬍子都挺管用的還是得多謝二哥。」一邊說邊一邊開始招呼著止戈吃菜。

  看著桌子上簡單的菜式,止戈不由笑著道:「四弟當了太子,這座峰倒還是一如既往的儉樸啊,都是些簡單的家常菜呀。」

  謝銘珂語氣溫和道:「我一直呆在軍中,對,吃的也不太挑剔,更何況這些菜都是江輓歌做的,她的手藝還是蠻不錯的,二哥大可嘗嘗。」

  止戈驚訝的看向了江輓歌,有些沒想到,她堂堂一個太子妃,竟會洗手做羹湯。

  江輓歌卻被止戈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瞪了謝銘珂一眼,語氣嬌聲道:「我不過隨便做做,你就在這裡般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也不怕惹了二殿下笑話。」

  謝銘珂:「我說的是實話,有什麼可笑話的,二哥可是自家人,你犯不著在他面前謙遜。」

  江輓歌說不過他,索性就瞪了他一眼後,專心吃起東西來。

  兩人雖然是在鬥嘴,可止戈還是從中聽出了那種自然而然的親昵。尤其是看著謝銘珂自己吃飯的同時,也毫不避諱他的存在時不時的就會住江輓歌碗裡夾菜,而江晚歌也是笑著把謝銘珂夾到碗裡的菜都吃完了。

  看著兩人的日常相處,止戈心裡不由想著,難道真是他想多了,這夫妻倆的感情看起來挺不錯呀,難不成是日久生情嗎?

  止戈想到這裡,心裡卻無端有些憋悶,正想說些什麼,奶娘卻著急忙慌的走了過來,語氣為難道:「娘娘,去看看吧,小皇孫醒了,也許是因為不見你,所以一直都在哭鬧呢,奴婢怎麼哄都哄不好。」

  江輓歌聞音頓時心疼起兒子來,匆匆給止戈行了個禮後,便快步離開了。

  江輓歌一走,止戈不由就有些心不在焉起來,還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謝銘珂說著話。

  謝銘珂看他這個態度,卻忍不住多想,自從前幾天的滿月宴後,因為皇帝對止戈表現出來的親近與愛重,京城裡的人私下裡也忍不住議論紛紛,說是謝銘珂怕是又要多一個對手了。

  只是謝銘珂其實不太喜歡這樣爭權奪利的日子,以前要爭那是因為謝銘卿德不配位,且從來沒想過給他留活路,為了護著江輓歌,也為了能跟江輓歌過安穩日子,謝銘珂才不得不爭。

  可是是止戈不一樣,謝銘珂從小就聽學堂里的太傅說止戈天資聰穎且生性溫和。謝銘珂還記得小時候謝銘卿欺負他的時候止戈也會幫他說幾句話,雖然收效甚微,謝銘珂卻也因為這事對他頗有好感。

  謝銘珂想著這些,又想到止戈今天突然來訪,自認為已經知道了他的來意,不過是想要試探一下自己的深淺,好為往後的爭奪諸君之位,做謀算。

  謝銘珂心裡千迴百轉,便笑著跟止戈道:「二哥今天前來,是因為父皇想把你留在朝中,你一時拿不定主意吧,其實二哥留下也好,朝廷里有了二哥一些事我也是能放手的,不瞞二哥說若不是這些年瑣事纏身,以我的性子,還想帶著輓歌去山野之間,體驗一回平常夫妻之樂呢。」

  謝銘珂這樣沒這話已經說的很明白,就是在表示,若是止戈真想要太子之位,那他也不是不能讓出來,

  謝銘珂本來以為止戈定然會有些愉悅,卻見他一臉為難的擺了擺手道:「我閒雲野鶴多年了,對朝廷里的事是半點也不感興趣的,在這方面怕是幫不上四弟你。」

  止戈雖然有些驚訝於謝銘珂的想法,但也不想再摻和到朝廷里的那些俗事去。

  反而是旁敲側擊的問起了謝銘珂夫妻倆的日常生活。

  「我在京城中聽到一些傳言,說是弟妹嫁給四弟時,好像不太情願的樣子,今天看著你們這樣相處,倒是覺得傳言有些不實在了。」

  謝銘珂聽了這話,先是一愣,接著微微一笑道:「我和輓歌好著呢,她當時只是年少輕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