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輓歌夫妻倆對視一眼,都覺得謝銘錦這話不像敷衍,不由也安心下來。
七個月後
陽光正好謝銘珂正小心翼翼扶著肚大如蘿的江輓歌在花園裡散步,嘴裡還不住念叨著:「太醫都說你的預產期就是這幾天了,你就不能在屋子裡安心躺著呀,你這樣亂走我每天都提心弔膽的。」
江輓歌聞言不由看向謝銘珂,果然,見他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可以仔細一看,眼睛裡還是有一絲隱隱的慌亂。
江輓歌心裡暖暖的,自從她懷孕九個半月開始,謝銘珂便跟皇帝告了假,一心一意的陪著她,遇到這樣的好丈夫江輓歌自覺的就算她不久之後就要承受生育之苦,她也無怨無悔。
江輓歌不由輕笑道:「沒事的,太醫也說了就是因為我這幾天可能快生了所以才要多走動啊,這樣生的時候才能順利些。」
謝銘珂聽了這話,才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繼續扶著江輓歌小心翼翼的散步。
兩人又走出一段路,江輓歌卻忽然捂著肚子輕嘶了一聲,緊接著就感覺肚子一陣絞痛,她根據看過的不少醫書,確定自己是要生了。
江輓歌趕緊攥緊了謝銘珂的手顫著聲音道:「銘珂……我好像要生了!」
謝銘珂聞言,大驚失色可很快又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一把抱起江輓歌就快步往後院走去,邊走還邊安慰道:「輓歌你別怕,咱們現在立刻就去找穩婆。」
看著謝銘珂江輓歌抱回來,整個後院立刻就忙做了一團。
接生姥姥和太醫,早就在一個月前備好了,都在東宮待命,得到消息也立刻就趕了過來。
謝銘珂把江輓歌抱回已經當做產房的東廂房之後看著江輓歌開始痛的滿頭大汗的樣子,根本挪不開腳步離開,而是一直握著江輓歌的手陪在旁邊。
屋子裡的丫鬟婆子見狀面面相覷,一時間都有些不敢去,接生姥姥也站在一旁手足無措的。
江輓歌看著他們臉上的表情,也猛然想起什麼,忍著劇痛顫抖的勸說道:「都說女子生產,男子是不能入內的,要不就會重裝不吉利了,你還是先出去吧。」
謝銘珂現在其實心裡比江輓歌都都害怕,此時只是一個勁的搖頭,喃喃道:「我不信這個,我陪著你。」
江輓歌艱難的露出個笑,嗔怪道:「你是不信可父皇信啊,要是讓他知道了肯定會怪罪我的。你沒事還好,要是有個頭疼腦熱的父皇肯定會埋怨我的,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你還是出去吧。」
謝銘珂聞言也知道江輓歌說的有道理,最後還是心情忐忑的出了廂房。
謝銘珂剛出去後不久江輓歌的宮口就全開了,接生姥姥趕緊,揮著江輓歌用力生產。
江輓歌覺得肚子裡好像有把利劍在翻攪似的,疼得她渾身直冒虛汗,險些暈死過去。
江輓歌覺得自己恍恍惚惚間,又回到了前世被砍斷手腳的時候,這樣的疼痛,其實也不比前世好受傷多少,但前世的是死局,而這一世是生的希望。
這麼想著江輓歌忽然就來了力氣,用力的使起勁來……
謝銘珂在門外站了兩個多時辰,嘴一盆盆熱水被端進去,一盆盆血水又端了出來,謝銘珂只覺得頭暈眼花的險些站不住。他在戰場上廝殺多年手上早就沾滿了敵人的鮮血,但只要一想到這雪是江輓歌的,謝銘珂就覺得心裡一陣陣發顫。
謝銘珂站得雙腳僵硬,聽著裡面的叫喊聲從高抗變的虛弱,心裡也跟著一陣陣發虛,好在兩個多時辰後一聲嬰兒的啼哭聲響徹雲霄。
謝銘珂腳下一軟癱坐在了地上,臉上也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還沒等謝銘珂起身,翠錦又抱著一個小嬰兒走了出來,喜笑顏開道:「恭喜太子,太子妃升了個白白胖胖的小皇孫,足有五斤七兩呢。」
說話間,翠錦已經抱著小嬰兒跌倒了他面前。
謝銘珂激動的手足無措,趕忙上手親親抱過孩子只見小小的嬰兒紅彤彤的,兩隻眼睛秀氣的閉著,雖然還看不出像誰,但卻能看出,有著一隻十分挺翹的小鼻子。
謝銘珂看著軟軟萌萌的小傢伙,心裡溢滿了柔情,小心翼翼的抱過來看了一會後不由哈哈大笑道:「賞!東宮上下全的賞多一個月的例銀子!」
謝銘珂這話一傳到東宮各處,頓時人人都是笑逐顏開的。
江輓歌生下孩子之後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就精疲力盡的昏睡了過去,等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水…口渴,我要喝水……」江輓歌迷迷糊糊的呢喃了一聲。
謝銘珂看過孩子之後,便一直守在江輓歌身邊,此時聽到這話趕緊到了一杯溫水遞到江輓歌嘴邊,一點點的餵她喝下。
直到江輓歌搖了搖頭表示不想喝了,謝銘珂才把水杯放下,握著她的手,由聲詢問道:「你醒了,可有哪裡不舒服?」
江輓歌搖了搖頭,因為生產,此時聲音有些嘶啞道:「我挺好的,孩子呢,是個男孩吧,你看過沒有?」
謝銘珂聲音柔和道:「自然是看過了,長得十分可愛,剛剛還被乳娘抱下去餵奶了,你若想看,我現在就去抱來給你瞧瞧。」
江輓歌笑著頷首她剛還沒見過孩子,自然是十分想看看的。
謝銘珂就卻把孩子抱到了江輓歌面前,讓江輓歌,繼續端詳。
江輓歌看著這皺巴巴的小人兒,卻是輕輕的皺了皺眉,語氣有些疑惑道:「我們倆都是長的很不錯的,這孩子怎麼皺巴巴的,跟個小老頭似的呀,一點都不好看。」
江輓歌原只是感慨一句,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就算長的不太好看,那她也是很真愛的。
謝銘珂聽了這話卻忍不住瞪她一眼道:「瞎說什麼呢,我都問過接生姥姥了,她們說剛出生的孩子就是會這樣的,長段日子就好了,我們兒子明明這麼好看,哪裡丑了?」
「是不是啊,是不是啊?」最後謝銘珂還一邊微笑著,一邊逗著襁褓里還在熟睡的小嬰兒。
本是一副有愛的畫面,江輓歌看著心裡卻酸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