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如玉的試探

  江輓歌身體還虛著,是靠坐在塌上的,見謝銘懷進來了,就不由坐正了些,扯著唇笑道:「九弟有心了,這路的確是難得的珍品,就讓吩咐廚子多做幾樣菜式,大家一起嘗嘗吧。」

  謝銘懷聞言很是高興,趕緊讓人把野味兒,都交給了住在後頭的廚子。

  謝銘懷想著他們夫妻兩個,這幾日都沒有出過野外打獵,便又給他們說了許多圍獵時的趣事,想要給兩人解解悶。

  謝銘珂夫妻倆卻提不起太大的興致,只是若有若無的應和著,猶昰謝銘懷再大大咧咧,漸漸的也發現了他們情緒不對。

  謝銘懷臉上的笑落了下來,皺著眉問道:「四哥四嫂,你們怎麼都心事重重的樣子,可是又碰上什麼為難的事了,不如說出來,讓我幫著參詳參詳也好啊。」

  謝銘珂和江輓歌對視了一眼,縱然謝銘懷平日裡行事總透著幾分莽撞,但其實他們都知道謝銘懷在大事上也是從不含糊的。

  謝銘珂沉思了片刻,還是把這幾日的查探,和對京城的懷疑謝銘懷。

  「我總覺得最近京城平靜的有些詭異,而且你四嫂最近也是噩夢連連的,前兩天前面的山丘更是無緣無故出現血跡,我懷疑是有人被劫殺了。思來想去,若是不好若是有什麼不好,那也肯定是老十四那邊的么蛾子。」

  謝銘珂說著說著,語氣越發低沉:「我如今已經派人回去探查了,只是一時半會的還沒有消息,提前告訴你也是為了讓你心裡有個底,到時候真出什麼事也不至於慌了手腳,你可千萬別傳出去。」

  若是旁人說這番話謝銘懷會懷疑對方是不是太過杞人憂天了,可這話是謝銘珂說的,謝銘懷很相信他這個四哥身為戰神的直覺。

  謝銘懷神色立刻也變得沉重起來,但還是不忘保證道:「四哥你們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但願老十四還沒這麼糊塗吧,要是京城出了事,那可真是大麻煩了……」

  最後幾人又深談了幾句之後,但都毫無頭緒,只能個個都心焦的等著京城的來信。

  謝銘懷最後還是沒的留下來用膳的心思,心不在焉的便夫妻兩個告辭離開了。

  回到了自己的營帳里,謝銘懷還滿臉陰沉的癱坐在椅子上。謝銘懷想著若是謝銘錦真的要在金城做什麼手腳的話,那他府中的那些人有暗衛或者大多是能安然無恙的。

  可唯獨如玉才小產不久,若是這個時候京城發生動亂,只怕她孱弱的身子,會被折騰的更加受不住。

  想到這謝銘懷忍不住有些憂慮的低聲喃喃道:「如玉。風雨欲來,但願你保重好自己,我雖然這些年萬花叢中過,可在意我的和我在意的,這麼多年其實也並沒有幾個。」

  ……

  謝銘懷最擔憂的事情到底還是發生了,這日謝銘錦便以關心如玉身體的藉口帶著曲煞到了九皇子府拜訪。

  柳如玉想著自己還有把柄在他們手上,縱然心裡驚慌,也是不敢不去見的。

  花廳里

  柳如玉看著曲煞和謝銘錦黑沉的臉色,不由緊張的揪住了衣角,聲音帶著幾分顫抖道:「你們…你們還來找我做什麼?」

  上回皇帝忽然下令圍剿羌族人,曲煞和謝銘錦並不傻,這些日子查起來,很快就知道了是柳如玉到皇帝面前告發的。

  曲煞和謝銘錦兩人自然是滿心的怒火,但如今他們留著柳如玉還有用,自然不能過早的興師問罪。

  曲煞語氣陰沉道:「我也聽說了上回是你出賣的我們部族的人,不過念在你也付出了代價,失去了孩子,只要你能再助我們一臂之力,這事我們就不跟你計較了,不然你出嫁前的那點醜事,只怕就只能公之於眾了。」

  柳如玉聞言,心尖不由一顫,腦中回憶起了她跟謝銘錦春風一度時的情景。

  柳如玉閉了閉眼,聲音艱澀的問道:「你們想要我做什麼?」

  謝銘錦微微一笑道:「你能如此識時務就最好了,我是想讓你這幾天把九皇子府的女眷們都找理由拘禁起來,以備我不時之需。老九這麼寵愛你,想必這個於你而言不是難事吧?」

  謝銘錦說完之後,便和曲煞一起目光灼灼的盯著柳如玉,仿佛只要柳如玉敢拒絕,立刻便能讓她身敗名裂,還要死無葬身之地。

  柳如玉咬緊了後槽牙,腦中卻在飛速運轉,忽然想到什麼,試探性的問道:「在陛還活著的時候,沒有任何理由就控制皇子府的側妃夫人,被發現了不僅我是死路一條,就連你們也會惹得一身腥,你們這麼膽大包天,難不成是想造反嗎?」

  謝銘錦自覺現在已經運籌帷幄,聽了問話,也不假思索的就道:「是又如何,實話告訴你再過個十天半個月的,這皇位就要換人了,所以你最好按本王說的做!」

  曲煞也道:「看在你我同為羌族的份上,只要你乖乖聽話,到時候我們絕對不會虧待你。」

  柳如玉從他們的話里證實了自己的猜想,一顆心更是高高的吊了起來。

  她十分清楚自己絕不能助紂為虐,謝銘錦狠起來都打算連自己的父親都不放過,要逼宮篡位了,那又是讓他成功了,他絕對不會放過謝銘懷的。

  柳如玉自從上回告發之事後。就覺得自己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現在的她什麼都不在乎,只在乎謝銘懷。

  想到這,柳如玉心裡暗暗下定了破釜沉舟的決心,面上卻做出一副掙扎之色,半響後才道:「我可以幫你們,但你們事成之後一定得放過九殿下。」

  謝銘錦和曲煞對她的反應並不奇怪,相反她要是答應的太痛快,他們才會不安心呢。

  柳如玉這話一問出口,倒是讓他們覺得他是真的被逼無奈,之後便選擇臣服了,兩人都徹底安下心來,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謝銘錦聲音淡淡道:「那是自然,酒店怎麼說都是我的血親,要一向沒什麼心眼的,只要事成,我也不是非跟他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