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哈巴狗

  謝銘珂語氣興奮道:「說起來,你還從未去過春獵吧,那是一片碧綠的一望無際的大草原,白天想狩獵的人可以在草原上馳騁捕獵,晚上大家則可以一起參加烤肉宴,還有篝火晚會,有意思極了。這回父皇的旨意下的也正好,我也正好可以和你去散散心。」

  江輓歌聽著很有幾分嚮往,但想到自己現在還懷著孕,舟車勞頓的對養胎恐怕有些不利。

  江輓歌正想要拒絕,卻又想到了這幾天經常做的噩夢,自從懷上孩子之後江輓歌心裡就隱隱覺得沉甸甸的,這些日子雖然表面上諸事順遂,她也把心裡的不安壓了下去,可也不知為何今晚又開始頻繁做噩夢,夢到的都是謝銘珂倒在血泊里的場景。

  為了不讓謝銘珂擔心,這幾天她也一直忍著沒說。

  如今若是讓謝銘珂一個人去春獵,江輓歌的確不太放心,沉思了半晌還是道:「那行吧,我們這幾日便開始張羅收拾行裝,我和你一起去。」

  謝銘珂聽江輓歌答應了,謝銘珂不由笑逐顏開,並道:「你放心到時候我一定把馬車布置得軟軟和和的,絕不會顛到你和寶寶。」

  江輓歌笑著點了點頭,夫妻兩便達成了共識。

  第二日早朝皇帝便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宣布要去春獵的決定,並宣布了名單,除了謝銘珂夫妻外,謝銘懷也被皇帝列在了伴駕名單中。

  皇帝也是覺得謝銘懷點些被算計是受了委屈了,所以決定帶她出去散散心。還有幾個平日裡比較受重視的大臣也被皇帝點名帶上了。

  下了早朝謝銘懷卻有些悶悶不樂的,謝銘珂見狀忍不住早上前去關心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謝銘懷與其帶著幾分無奈:「如玉身子還未好,我實在沒心情去春獵,但又不敢違拗父皇。」

  謝銘珂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嘆了口氣道:「你沒站出來反對是正確的,父皇能饒柳氏一命,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寬容之心了,要是你這個時候還表現出對她過於憐愛,父皇指不定還要繼續治罪於她。」

  謝銘懷聞言心中愈發鬱悶,卻也只能點點頭表示自己的明白。

  同樣心情不好不僅有謝銘懷,還有謝銘錦麾下的許多官員,眼看著謝銘珂和謝銘懷都同樣受到了皇帝的重視,謝銘錦卻依舊被囚禁府中,前途未卜,他們中有人還是坐不住了,當天便結伴從密道,悄悄的去了十四皇子府,面見謝銘錦。

  謝銘錦一臉頹廢,滿身酒氣的在書房見了他們,語氣蒼涼道:「本王已經這樣了,你們還來做什麼,小心被人捉了把柄,到時候本王也救不了你們。」

  官員們面面相覷終於還是有人看不慣他這樣,出言勸諫道:「殿下,如今陛下也沒說要重重懲處您,可見他到底還是念著與您的父子之情的,只要是這樣,您就還有機會翻身,當務之急是您得快點振作起來才是啊。」

  這話一出,頓時引來眾人附和:「是啊,是啊您不能就這麼頹廢下去了,只要能振作起來,咱們還是能扭回敗局的。」

  「……」

  謝銘錦對眾人的話恍若未聞,只是自嘲道:「本王現在身心俱疲,暫時沒有心力在想這些,你們先回去吧。」

  眾人本來還想再勸,謝銘錦卻直接捉過一本書蓋在了腦袋上,假寐起來,一副不想再聽任何話的樣子。眾人只能紛紛失望離去,同時也有不少人,在心裡暗暗思量起了,是不是該另擇新主。

  另一邊,曲煞也是勸了謝銘錦幾天之後,發現他真的喪失了鬥志,也只能失望的離開了十四皇子府。

  曲煞原本是打算直接回部落的,畢竟一個喪失了鬥志的皇子,已經不值得再扶持了。

  可無奈好幾天了謝銘珂都沒有放鬆對京城的把控,而還在日夜不停的通緝逮捕羌族人。

  有好幾次曲煞帶著剩下的人馬,都跟官兵起了交鋒,次次都是死傷慘重。

  眼看身邊的人都沒剩下幾個了,曲煞沒法,只得要回去找了謝銘錦,只是這次曲煞還特地帶上了一條哈巴狗。

  進了謝銘錦的書房,發現還是瀰漫著一股酒氣,曲煞這回半點沒客氣,而是直接嘲笑道:「原來,中原的皇子就是這樣的廢物,要是這麼輕易的就認栽了,當初你又何必費盡心思跟我聯絡上呢?」

  謝銘錦眼中不由流露出怒火,要知道之前他雖然跟曲煞稱兄道弟,可對方在自己面前,哪一次不給表現得恭恭敬敬?如今卻竟敢這樣的羞辱自己。

  謝銘錦登時受不了了,冷喝一聲道:「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小部族的將軍,本王可是中原皇子,你竟敢對本王這樣說話,小心本王讓人將你給轟出去。」

  曲煞聽了這話,卻是半點不怕,反而冷嘲道:「什麼中原皇子,真等到那太子登上皇位,你的地位恐怕還比不上我今日牽來的這隻哈巴狗呢!」

  說話間曲煞一拽狗繩,把原本悠閒自在的小狗,拽著往前一撲,摔了重重一個跟頭,也摔得離謝銘錦更近了。

  謝銘錦看著那隻疼的嗷嗷直叫的狗兒臉色又青又白的:「你…你放肆,你當這是你部落的營帳里嗎,還不給本王滾出去,帶著你的狗滾出去。」他的語氣里已經帶上了些許崩潰。

  曲煞抿了抿唇,知道成敗在此一舉,索性現在謝銘錦下回猛藥。

  曲煞聲音仿佛惡魔低語:「帶出去?不必了,這狗原本就是送給殿下的,今天便讓他再給殿下上最後一課。」說完,曲煞忽然一拽狗繩,將小狗用力顛到飛起,然後重重摔在地上,直到把小狗摔得血肉模糊再也沒了氣息,這才停手。

  謝銘錦面色徹底慘白如紙,顫著聲道:「你瘋了!你真是瘋了!」

  曲煞冷笑一聲:「我沒瘋瘋的是殿下自己,殿下很清楚我說的都是真的,若您此時還不反,日後必定會像著哈巴狗一樣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