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言語挑撥

  謝銘懷最近幾天都心神不寧的,偏偏這幾天睡夢裡已經沒有兄弟相殘的畫面了,反而會不時就到小時候謝銘珂出出護著他的情景,醒來的時候心裡滿是感動。

  謝銘懷思來想去許久,還是覺得都是自己心思太窄了,不該聽了別人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就懷疑與他感情甚好的四哥。

  想明白了這些,謝銘懷這日便打算去東宮,給謝銘珂賠個不是,兄弟兩個在好好暢聊一番。

  謝銘懷覺得自己得跟四哥說清楚,他可從來都沒有覬覦過太子之位,只想好好扶持四哥,只要自己表明了心意,想來就算四哥當了皇帝,以後也不會對自己有嫌隙的。

  謝銘懷一路上把要說的話都想的明明白白,結果還沒到東宮碰到了巡防營的一隊士兵,正壓著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往衙門走。

  那老頭一邊走,還一邊聲淚俱下的懇求官兵道:「官爺我實在是家裡老伴病了,沒錢買藥,這才出來做點小生意,沒想到是要交攤位費的,我以後都不擺了就是了,你可千萬別捉我去坐牢啊。」

  那官兵聲音嚴肅道:「不經允許私設攤位,那是要到牢里被關上三天的,而且還要罰雙倍的攤位費,你今天便是說破大天去,也不管用。」

  老頭頓時淚流滿面,顫顫巍巍道:「這是真不給老頭子活路啊,我老伴還在家裡等著救命錢買藥呢,結果一上午掙的這點錢,不夠交罰金的不說,還要把我捉到牢里,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老頭的聲音太過悲戚,謝銘懷聽著有些於心不忍,想了想,還是走上前去與官兵紛說起來。

  「他不過是擺了一個攤,又沒偷沒搶的,年紀還這麼大了,不如罰金本王替他交了,交三倍,你們便把他的牢獄給免了吧?」

  幾個官兵看到是謝銘懷先是行了個禮,聽了他的話卻不由互相對望了一眼,最後領頭的官兵還是搖了搖頭。

  他是巡防營的一個小隊長,做事一向嚴苛,而且輕易不會賣人面子,而且自認為謝明懷也只是個普通皇子而已,就算現在得了陛下兩分看重,實在不必看他的眼色行事。

  「殿下國有國法,我們這麼行事也是有條例的,不能因為犯事的人年歲大,又或者是殿下的幾句話就破例,否則以後豈不是亂套了,還請殿下不要為難我們才是。」領頭官兵役證誓言的拒絕道。

  謝銘懷聞言有些氣結:「到底是我在為難你們,還是你們在為難百姓?法理不外乎人情的道理,你應該知道才是,你現在非要把人關進牢里,那他家裡生病的妻子誰來管?」

  領頭官兵依然不為所動:「這不是屬下該過問的事,屬下只是按例行事,便是九殿下身為皇子,那也不能更改律法。」

  謝銘懷聽了有些氣急敗壞,看著滿臉嚴肅的領頭官兵,正想再說什麼,就看到謝銘錦從旁邊的酒樓出來,看到這情況像是特別驚訝似的,趕緊腳步匆匆的走過來了。

  謝銘錦聲音像是很急切道:「九哥,這是怎麼了,你沒事怎麼和巡防營周副使槓上了呢。」

  兩人看到是謝銘錦倒也不在彼此對峙,然後便有另一個官兵上前把事情跟謝銘錦說了一遍。

  謝銘錦聽了來龍去脈,滿不在乎的笑道:「嗨,我還當多大事呢。」

  說著,他便上前拍了拍周副使的肩,語氣像是帶著商量道:「這樣我們先替老人家把錢給付了,你們呢也退一步,這幾天先別找他麻煩,等他妻子好了之後再讓他自己去自首,服刑三天就是了。你看成嗎?」

  周副使聞言沉默了片刻,看了看雙眼冒火的謝銘懷,看著滿臉淚痕的老人家,到底還是答應下來了。

  官兵走後,老人對著謝銘懷和謝銘錦,砰砰磕了幾個響頭,才千恩萬謝的離開。

  謝銘懷看著謝銘錦卻還是有些心氣不順道:「你幹嘛對那姓周的這麼客氣,我就不信到最後他還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把這老人家捉走」

  謝銘錦像是有些無奈道:「周副使雖然只是個巡防營副使但是父皇親自提拔上來的,一貫以鐵面無私著稱,怎麼會知道我們兩個在朝中還沒什麼分量的皇子呢。」

  謝銘懷聞言沉默了,心裡隱隱有些不舒服。

  謝銘錦像是完全沒注意到他的異樣一樣,接著意有所指道:「說到底啊,還是我們兩個不夠的父皇看重,今天的事要是四哥在的話,一句話只怕那姓周的,就得屁顛屁顛把人放了,只怕連罰金都不用交,還是四哥有本事,真是兄弟不同命啊。」

  謝銘懷聽了這話心底更堵了,下意識就反駁道:「不用四哥我要是執意要把那人放了,姓周的也不敢把我怎麼樣。」

  而且我們跟四哥都是父皇的兒子,他也從來不會像大哥一樣,跟我們分什麼高低貴賤,你又何必說出這種貶低自己,連帶著貶低我的話。」

  謝銘錦聞言連連擺手道:「我並沒有自怨自艾的意思,就更不會貶低九哥了。其實我也知道四哥為人算是不錯的,只是九哥也不得不承認他既然當了太子,那臣子們對他和對我們的態度自然是不一樣的。」

  「我們不僅是他的弟弟,還是臣子,自然得對他恭敬一些,換言之今天別說是周副心使了,只要他一句話,就算是我們倆不也得聽他的嗎?」

  聽了這樣一番言論,謝銘懷沒法反駁了,那個不管什麼身份他跟四哥一樣親密無間的想法,忽然又有了些動搖,心裡就像堵著塊大石頭似的,有些透不過氣來。

  謝銘錦看著他有些沮喪的神色,知道他是把這話聽進去了,也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沒在這件事情上繼續糾纏。

  而是扯開話題的:「好了不想這麼多了,說來我之前和九哥走的不太親近,我們兄弟還沒有好好聚過一次呢,難得今日九哥有空閒,不如就去我府中一敘,我們不醉不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