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崴腳了

  沈知節看著謝銘卿眼中閃爍的狠厲光芒,趕忙低頭恭敬領命,兩人又商議了幾句,沈知節這才離開。

  到了傍晚,厚厚的雲層將月光完全遮蔽,幾個黑衣人飛檐走壁的潛入了東宮。

  幾人很快憑藉地圖找到了江輓歌的院子,輕手輕腳的便進入了內室,看著床上隱隱約約隆起的黑影,幾個黑衣人相視一眼,提著劍便砍了過去。

  可惜預想中的血並沒有噴濺出來,反而是砍到了一堆棉絮,有許多甚至隨著見風四處飄蕩。黑衣人們不由都有些傻眼。

  這時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領頭的人趕忙低聲道:「看來太子妃根本不在這,東宮的護衛要是過來就不好了,咱們趕緊撤。」話落便帶著幾個黑衣人,飛速從窗口離開。

  東宮裡的驚險,江輓歌並不知道,此時她已經坐上了去往邊關的馬車,跟在了謝銘珂大軍的後面。

  夜晚風涼,安生架著車還能聽到車廂里傳來的隱隱咳嗽聲。

  安生想了想,還是把懷中的一包薄荷糖,挮給了江晚歌,語氣溫和道:「娘娘,路途顛簸,若實在難受就含上一顆應該會舒服許多。車裡也給您準備了厚厚的氈毯,若是覺得冷可以蓋上。」

  江輓歌含了一顆糖,確實覺得整個人舒服許多,不由有些好奇的問道:「我讓你準備東西的時候,好像沒有提到過薄荷糖,你怎麼記起來買這個了?」

  安生不緊不慢的駕著車,語氣裡帶著幾分失落:「之前跟公主來中原的時候她中途也是會頭昏腦脹的,還發了一通脾氣,我聽人說薄荷糖有用,就給她買上一些,症狀確實減輕不少,這次便也帶上了。」

  江輓歌這車簾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悲傷,不由有些默然。

  想了想,江輓歌還是好奇的問道:「你與蘭芳的感情看起來挺深厚的,不僅是你對她的喜歡,就連她對你也是諸多維護,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在他身邊當護衛的呀?」

  安生聞言,立刻便陷入了回憶里,語氣低沉道:「我家原是雲國的一戶貧民,當年鬧饑荒父母都死了,我也險些沒熬過去。就在奄奄一息的時候,公主殿下恰好路過,讓宮女給了我幾個饅頭,等我吃完之後,還讓我跟著他一起回了皇宮。」

  「我在皇宮裡便是當了護衛也一直受公主的照顧,所以一直很努力的訓練,不久之後就在護衛營里脫穎而出,被雲皇選中,就負責保護公主了。」

  說著說著安生聲音遍不由帶上了一絲嘶啞,江輓歌知道他心裡不好受,也就不再多問什麼了,心裡對安生和蘭芳的緣份十分動容,也越發憎惡起沈知節卑鄙的算計來。

  兩人一路上,一邊閒聊談心,一邊謹慎的跟在隊伍後面,倒也不慌不忙。

  不知道江輓歌尾其後的謝銘珂,這日看著天色漸暗剛打算停頓下來安營紮寨,就收到了邊關的急報。

  送信的兵士氣喘吁吁道:「殿下邊關傳來急信,對方突然向我軍發起猛攻,我軍已死傷了不少將士,還請殿下快些前去支援。」說著,將士便把邊關守將的手書,交給了謝銘珂。

  謝銘珂看過手書之後,臉色不由陰沉下來,想了想便道:「今天就還安營紮寨了,直接連夜趕路,必須得快點到邊關。」

  說著,便讓人把命令傳了下去,將士們不敢為拖延,趕緊收拾好行裝,又繼續趕路了。

  江輓歌原本看大軍停下來,也下了馬車打算活動一下筋骨,結果不到片刻便要看到,原本已經停下來的兵士又加快了趕路的步伐。

  江輓歌心裡一急也顧不上許多,趕緊往馬車跑去,邊跑邊吩咐安生快點,生怕跟不上大軍。

  安生皺了皺眉剛要提醒江晚歌小心腳下,江輓歌便被石頭絆了一下,重重的摔坐在了地上。

  安生趕忙走過去,語氣急切道:「娘娘您沒事吧?摔到哪了?」

  江輓歌捂著小腿,神色間有幾分痛苦,額頭上冒著冷汗道:「我的右腿好像動不了了,很疼…很疼」

  安生聞言神色一變,猶豫片刻,還是道:「此地荒蕪,一時半會找不到醫館,我帶了一些治療外傷的藥草,您看看是否有用。」

  江輓歌點了點頭,她自己便懂醫術,若是傷的不重自然不想費事再去找醫館的。

  安生見她答應就急忙跑到馬車上去找草藥了,江輓歌則是趁著這空檔,撩開裙角查看自己的傷,果然變肩要腿上腫起了一個淤青的大包。

  江輓歌試探著摸了摸卻是不由鬆了口氣,好在只是看著嚴重並未真的骨折,否則只怕耽誤的時間要更久。

  安生把藥膏拿來,江輓歌取了一些聞聞氣味,便往傷口上塗下去,塗抹均勻之後,便是用力的揉搓,這樣才能把淤血揉散。

  江輓歌頭上已經冒出了層層冷汗,手下的動作卻依舊不停,她必須得讓自己的傷好的快些,這樣才能快些趕路。

  只是等江輓歌處理好傷口之後,軍隊已經不見蹤影了,天色也徹底暗了下來,為了安全著想,安生還是好說歹說,讓她先就地休息了一晚。

  第二日一早天剛蒙蒙亮,兩人便起身開始趕路了,一直到日頭偏西才在又一座山林里休息片刻。

  這時,林中遠處卻傳來了腳步聲,安生頓時升旗警惕,把馬車趕到了一座小山丘前擋住,自己則拉著江輓歌躲在了樹叢後面,果然不一會就看到了幾個山匪裝扮的彪形大漢,朝這邊走了過來。

  江輓歌皺了皺眉低聲道:「這些人一看便不是善茬,又人多勢眾的我看咱們直接悄悄繞過去吧,馬車和東西也不要了,總歸我還有幾張銀票帶在身上,繼續趕路,總能找到一些村落的,到時候在慢慢跟村民買就是了,和他們硬碰硬,實在不安全。」

  安生聞言頭同意了,兩人正想悄悄離開,卻聽見幾個山匪的言論里,談到了打仗的軍隊。

  江輓歌思索片刻,又慢慢挪回了原位,仔細聽起了山匪們的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