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輓歌卻聞言一臉驚訝道:「平日裡跟銘珂親近的不就那些人嗎?我以為大殿下跟他鬥了這麼久,該是已經清楚了才是。」
謝銘卿拿過茶壺,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口,才語氣沉冷道:「謝銘珂狡猾著呢,可用的人手絕不止明面上那點,肯定還有許多看似中立派的官員,都是站在他那邊的。」
說到一半,他頓了頓,遲疑一會兒才道:「既然要談合作,有些事我也不瞞你,我在東宮裡還留有幾個暗樁呢,常看見他私下外出去會見官員,只是不知道具體都有哪些。」
江輓歌聽他說完這話心緒翻湧,她就知道謝銘卿看似溫潤如玉,可比起陰毒狡猾,跟母親皇后也差不了多少,果真他在搬出東宮的時候留了不少後手。
幸好不管是她還是銘珂,搬進東宮都很是小心謹慎,這才沒有露出太多馬腳,光知道一星半點也沒什麼大用,不也不會想著從她身上下手了。
心念急轉江輓歌面上卻是半點不顯,反而揚唇微微笑了,自信道:「大殿下能找上我,就該知道我是這世上最了解謝銘珂的人,能隨意進出他的書房。」
在謝銘卿期待的目光中,她緩緩喝了一口茶,這才又道:「我在裡面看到過一份名冊,上面記錄過不少大臣的名字應該就是大殿下你想要的,只是當時我也沒費心看,現在要回想還需要些時間,殿下不會連幾天都等不起吧?」
謝銘卿趕忙道:「等得起,當然等得起,輓歌只要你把名字記下來給我,以後我坐上那個位置你就是頭功!」
江輓歌笑了:「我記住你這句話了,一定儘快把名冊給你。你放心投誠的規矩我懂的,這就算做投名狀了。」
謝銘卿看他一臉真誠的樣子,不由心情大好,在心裡想著,他就說嘛,這世上哪有什麼堅不可摧的夫妻情宜,也就謝銘珂那傻子會信這種東西,如今有了江輓歌幫助,打敗他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想到這謝銘卿不由心情大好,看著江輓歌也是越看越順眼,注意這個房間可能有些簡陋,不由便道:「這宅子是我新購置的,還沒來得及收拾,輓歌打小金尊玉貴的,想必住不慣,不如我給你換個大些的宅子如何?」
江輓歌想了想,現在的宅子應該地處偏僻,搬到別處,她跟外界聯繫的機會應該大些,便笑著答應道:「那就多謝大殿下美意了。」
就這樣江輓歌連夜換了府邸。
謝銘卿雖然不是太子了,卻在朝中掛著職,每天都是要衡門的,自然不可能時時看著她。
這天白天趁著他不在,江挽便在宅子裡里四處溜達。她看著大門口幾個身材高大,一臉嚴肅的護衛,還是試探著想要走出去。
護衛見了她趕忙伸手攔住,聲音肅然道:「太子妃娘娘請留步,太皇子殿下吩咐了,現在還不能讓您出門。」
江輓歌微微一笑:「本妃每天都只在屋子裡活動,實在是太悶了這才想著出去透透氣,一會就回來。」
兩個護衛卻還是不為所動,只道:「小的們只是奉命行事,太子妃回去吧!」
江輓歌像是被激怒了,柳眉倒豎,杈著腰道:「反了你們了,拋開太子妃的身份不說,本妃好歹是你們大殿下請來的客人,你們這是什麼態度?給本妃閃開!」
兩個護衛卻不怕她,一步都沒有動,只冷冷道:「請太子妃不要為難小的們。」
江輓歌像是被氣笑了,連連道:「好,好,你們還真是好樣的,本妃不為難你們。」
前一刻話是這麼說,接下來她卻直接上手扒拉幾個護衛,厲聲道:「不讓我出去,我就自己闖出去!」
兩個護衛顯然也是沒有想到江輓歌會直接硬闖,把忙伸手去攔她。其中一個護衛,甚至把劍拔出了一點,以示威懾。
江輓歌卻毫無畏懼,反而眼中精光一閃,扯扯之間,趁侍衛不注意,一把將手臂撞上了半出鞘的劍,手臂登時就見了血。
護衛嚇壞了,趕忙道:「娘娘,小的不是故意的。」邊說邊給同伴使眼色,另一個護衛急匆匆走了。
江輓歌心裡冷哼一聲,這是想去搬救兵呢,不過也正合她意。
果然不過片刻功夫,管家就匆匆跟著跑走的那個護衛過來了
看著江輓歌滿手是血,管家臉色一沉,接著便扯出一抹諂媚的笑容的道:「呀,這些大老粗怎麼這不小心把您給傷著了,奴已經派人去給殿下傳信了,奴才先扶您先起來回去,等殿下回來了,就給您請太醫,再重重懲罰這兩個大老粗可好?」
說著,他便要上手來扶江輓歌。
江輓歌這是一把揮開他的手,冷笑道:「怎麼你們大皇子府的人手上沒輕沒重,傷了本妃就想這麼讓本妃咽下這口氣,真把本妃當階下囚了不成,本妃告訴你,本妃要是出了什麼事,謝銘卿第一個不會放過你們!」
說著江輓歌還捂著手眼眶通紅落了幾滴淚,哭道:「本妃自小到大都沒受過這麼重的傷,流了這麼多血,本妃覺得現在頭暈腦脹的,你們這都捨不得給請個大夫嗎?是不是誠心想讓我死?告訴你們,就算本妃真死了,大殿下也會讓你們陪葬的!」
管家聞言冷汗連連他是知道江輓歌對謝銘卿的重要性的,絲毫不懷疑江輓歌話中的分量,要是江江輓歌真出了什麼事,大皇子回來,恐怕真的饒不了他。
可殿下臨行之前也交代過,不要讓太子妃接觸外邊的人,他只得低聲下氣道:「娘娘,你先回去包紮一下,這外面的大夫哪有宮裡的太醫,醫術高明,還是等殿下回來給您帶太醫的好。」
江輓歌做出一副失血過多,沒有力氣說話,眼神卻凌厲,氣喘吁吁的喝道:「本妃是受的外傷,要什麼高明的醫術,等太醫來了,只怕我屍體都要涼了!」說著,便緩緩靠在了一邊的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