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江南之行

  皇后禁足祠堂這段時間,書信上就沒斷過和大皇子的來往。

  尤其得知大皇子整日沉迷於歌舞,差點沒氣的再次犯病。

  「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四皇子眼看著快回來了,一點都不著急。」

  彼時,老四帶著功績回來,太子之位還能拱手送給他不成!

  江南都江府衙門口,四皇子被攔在外面。

  「狗奴才,看不見這是誰?還不快點把你們主子叫出來!」

  副使吹鬍子瞪眼。

  江南富庶,哪裡有難民流寇,說是發大水的地方倒是有一個。

  那個洪水溝都被引到瀑布匯流到一起,根本就不會有溢出來的情況發生。

  若是有,那得水漫金山寺的滔天巨浪才能溢出來。

  這幾年朝廷都沒有進帳,倒是這衙門,修建的比這金鑾殿都要氣派。

  還真不是他生氣亂說。

  金鑾殿乍看還行,高大宏偉的建築,金碧輝煌的雕樓玉砌。

  這裡三步一景觀,五步一水景。

  初晨乍起還有一層薄霧,遠看上去跟人間仙境一樣。

  山美水美人心黑。

  他們剛來就被這裡的商販給忽悠了一袋子銀錢。

  換了個路邊攤上兩錢的破爛簪子。

  小廝探出個頭,被罵了一頓,立馬把腦袋縮回去。

  再出來的換了個一身官服的人。

  謝銘珂身修長八尺,俯身看著比自己短了一個頭加上一個脖子的知府。

  ……

  ……

  四目相視,相對無言。

  咳咳,那個兩位大人,咱們還是進屋坐著說吧。」

  要不然老抬頭,頸椎好像有點不舒服呢。

  嘻嘻。

  標準的一排八顆牙齒,推開大門,做出了個請的動作。

  剛坐在上面就有人倒茶水。

  茶香四溢。

  謝銘珂不動。

  對面知府也不動。

  也不問他們兩個是為什麼過來。

  直到臉笑僵了,或者看著謝銘珂的死魚臉覺得沒意思。

  主要等這么半天,這來的兩個人手上什麼也沒拿。

  還過來幹嘛。

  「兩位大人沒事就請回吧,下官手上還有些事要處理。」

  沒意思,窮鬼。

  謝銘珂:……

  「你個狗官,朝廷派我們前來就是為了調查江南水患一事,你三年沒交稅,還說流寇和難民。

  你自己看看,這麼富庶的地方,哪裡來的流寇,相哪裡來的流民。」

  副使受不了這狗官小人得志的樣子。

  「大人,這你可冤枉本官了,確實是有流寇作亂,難民遭殃。

  不過難民是我們這裡一個偏遠村莊的,他們的地被淹了,沒得地可以種,也就沒有飯吃,只能到處要飯。

  衙門都快被要窮了。

  只能跟朝廷要些銀兩接濟。」

  這還窮,這若是窮的話,他們家都可以算上是貧民窟了。

  謝銘珂也不置可否。

  知府眼珠子一轉。

  大人物向來是話少的,那個話嘮一樣的一看就是個小嘍囉。

  「你們要是不信的話,我就帶你們過去看一眼,不過得明日,天黑了回不來。」

  謝銘珂也沒多留。

  敲擊桌子。

  副使見此也不再多說。

  驛站內。

  這驛站都做的比他的家裡面都要雅致。

  副使大為震驚。

  江南庭院,雅致小景,仿造的假山游魚,這裡還有打造的公用廚房。

  牆內的壁畫,富貴人家才能用的皂莢。

  副使每看一樣東西就好像從鄉下沒有見過世面的老頭子。

  嘴角瞥到天上。

  「王爺,你剛才為何不讓下官直接把人給捉住,直接審問豈不是來的更快。」

  「一個小小的知府哪來的這麼大的膽子?仗著誰的勢。」

  謝銘珂剛才發現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方才那知府應該是猜到他的身份尊貴,沒有明說。

  卻沒有奉承,而是送客。

  恰當好處的讓人覺得同他相處很舒適。

  這才是他覺得意外的地方。

  明天的勘察地形,好像更有意思了一點。

  「我看就是那個狗官擅作主張,直接嘎了,咱們還用這麼大費周章。」

  王爺什麼時候這麼優柔寡斷了。

  像個娘們一樣婆婆媽媽的。

  沒勁。

  看穿了他的心思,謝銘珂笑了,「敢不敢打個賭?就賭這次的稅收,他會把帳目給作平,或者說,事情非我們所想。」

  「賭就賭。」

  第二日。

  兩人起了個大早到了衙門。

  知府正等在門口。

  三人一路同行。

  眼看著光滑的馬路,周邊小吃都有固定的攤位,行人走兩邊,中間走馬車。

  兩邊還有銀杏葉。

  副食震驚之餘,還有一絲得意。

  這麼富裕。

  而後隨著馬車越走越偏。

  三人來到一片荒地。

  謝銘珂:……

  副使:……

  這荒地還尚未開採,拿他們當傻子呢?

  謝銘珂也覺得十分無語。

  等著知府的解釋。

  「大人,這就是那片潮濕的地,只要回南天的時候,海水就會越過大壩淹沒這片土地。」

  根本就不能在這裡種植任何作物。

  副使很氣憤。

  就連謝銘珂也覺得有種被戲弄的感覺。

  「你說的這片類似於沼澤地的就是未開墾的荒地?」

  知府點頭,立即又道,「這片地在江南占地面積最大,原本用來開荒剛好,其他地方都用作百姓住宅了。」

  「可這裡百姓並不缺錢?又哪來的流寇和難民?」

  知府又道,「難民都不是本省的,是從外面見江南如此繁華,想要留下,結果沒有銀子,只能在本省要飯。

  叫花子每日扮演的太慘,百姓不聰慧,分辨不出真假,後面比攤販賺的都要多,攤販不幹了,也開始要飯。

  叫花子泛濫了,下官就讓他們直接出去自力更生,他們沒有錢,就去當了難民,落草為寇。

  到後面流寇太多,本省的百姓出去就會被搶劫一空,所以還請大人帶人出兵剿匪。」

  謝銘珂:……

  副使:……

  副使吹鬍子瞪眼半天,嘴巴張了又閉,到最後也不知道說什麼。

  恨不得把眼前的小矮子打一頓。

  真是有夠荒謬的。

  謝銘珂好奇,眸光中閃過一絲光亮,「那你們靠什麼存活?」

  「主要用經商,北方有很多遊走的商販都從這邊出的,幾乎家家戶戶都會出一個走街串戶的遊走商人,這些地板修路的費用都是由那些商人出資。」

  要想富先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