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溫晚上快進入夢鄉時,被一陣敲門聲吵醒。閱讀
她還以為自己在夢裡,因為現實中時暖進門只很響很重地敲一下門,時父時母也只是輕輕敲幾下。
又過了一會,她意識到這不是在夢裡,神智游離,她發現是自己房門在被敲時,腦補了各種血腥的入室搶劫案,嚇得立馬清醒了。
她小碎步下床,找可以做防身武器的東西。
忽地聽到有人喊她。
「時溫」
時暖?
她眨眨眼,走到門口,小心打開鎖。
時暖蹲在地上,幽怨地瞪了她一眼,「冷死我了!」
她穿得還是薄睡衣。
時暖蹭蹭走進去跳到她床上,「你睡覺為什麼把門鎖這麼好啊?你就不怕出你這屋著火了還是怎麼了,我們發現不了,救不了你?」
時溫也覺得冷,鑽回被窩,「這個我還真沒想過。」
時暖:「以後別鎖門!」
時溫還是不大情願,岔開話題,「姐你找我什麼事?」
時暖臉色變得有些微妙。
她回來後糾結了好一陣,最後還是從家裡戶口本上找到了時溫身份證,給她報了名。
也不知道她會不會不開心……那就都推給陳遲好了。
時暖乾咳幾聲,將手機打開,伸到她面前,「噔噔噔我給你報名了。」
「什麼啊?」
時溫伸頭看去。標題幾個字跳入眼眶,她就知道是什麼了。
她措手不及,「你,你……你給我報名了?!」
時暖點頭,不想聽她指責自己,快速說:「我跟爸媽講過了,爸沒鬆口,但肯定是同意的。陳遲那你不用擔心,你要對自己男朋友有信心!他不會因為你跳舞就跟你分手的。最關鍵的是,你喜歡跳舞不是嗎?」
時溫皺著臉,她拿過手機,反覆確認。
報名成功的就是她。
「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啊姐」
時暖:「就跳個舞能有多複雜?攔路的不都讓開了嗎?」
時溫連連搖頭,她苦惱地倒在床上。
怎麼這樣啊……上一世時暖只是催促她學舞,但還沒有直接幫她報名。
時暖把她從床上拉起來,「你就說你喜不喜歡跳舞,你知道報名成功了想到自己可以上舞台了,接下來可以學舞了你激不激動?」
時溫撥開搭在臉側的頭髮。
心跳在加速,手跟著也變暖。
想不承認也難。
時暖看她反應就知道了,「反正比賽在四月,你好好想。」
她拿回手機,「我看看驗證手機號能不能改成你的,等會收到驗證消息,你自己重新登陸。」
時暖離開了房間。
時溫裹緊被子,在床上滾了一圈。
跳舞,跳舞……可就是沒那麼簡單啊……
丁思清再意外傷了腳,再誣陷給她怎麼辦?
可是,就因為這個原因……重生一次,她有了第二次生命,就要畏手畏腳,不敢往前,一輩子做不了自己喜歡的事嗎?
但她害怕,害怕網絡暴力,那些人都太可怕了,那段時間連天都是黑的……
可沒有死可怕不是麼?
時溫張開眼,眼睛被被子蒙上,看不到任何光,黑暗無邊。
上一世車翻時,強烈的撞擊感,飛濺的碎玻璃,那種近距離觸到死亡的感覺,她深夜做夢夢到,都會渾身冷汗。
重生一次,放棄夢想不跳舞,沒有網絡暴力,陳遲不炸學校,歲月靜好。
重生一次,堅持夢想跳舞……躲開誣陷,沒有網絡暴力……
陳遲。
如果陳遲在某個階段受到刺激怎麼辦?
時溫將臉藏進被子裡,空氣消失,呼吸漸漸窒息。
她繼續憋著,悶頭想。
如果沒有上一世,她一定不願意相信陳遲會炸學校。他不會傷害她,他肯定捨不得她死,他也不像是會把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人拉進來賠死的人。
但是,他會傷害他自己……
對了,他今天還跟她說想看她跳舞。她說了沒時間陪他他也不介意。
時溫抬起頭,急促呼吸,漲紅的臉緩緩恢復正常。
是命運的安排嗎?
時溫坐起來。
手機響了聲。是一條驗證消息。
她撫頭。沉寂幾分鐘後,進行了登陸。
確確實實的報名成功。
已是凌晨十二點多,不知道陳遲睡沒睡。
時溫猶豫地發了個消息過去。
?
另一邊,陳遲坐在k吧沙發上,眉頭緊鎖,眼一眨不眨盯著電腦屏幕。
張耀覺得陳遲來酒吧卻不喝酒稀奇,時不時就跑他旁邊轉悠。
劉竟沒事也過來了,看到電腦屏幕上的視頻,「哦這不就是丁思清跳的那種舞嗎?」
陳遲眼皮一抬,漠聲道:「以後別在我面前提她。」
劉竟吐了吐瓜子皮,「咋了?」
陳遲:「煩。」
張耀抓了把劉竟手裡的瓜子,「男生最不嫌有人追,特別是漂亮的妹子追。丁思清張那麼標誌,身材也好,怎麼到生哥你這就是煩了呢?」
陳遲面無表情,「我覺得一般。」
劉竟揚揚眉,「生哥眼裡只有嫂子,哪裡還看得到別人?我覺得嫂子是比丁思清好,看著軟軟的……」
他被張耀撞了一下,立馬剎住嘴,小心瞟了眼陳遲,觸電一般移開。
陳遲臉色陰沉,目光如鑽頭。
劉竟哆嗦了下,拍了拍張耀,「那啥,對,嗯……對!你覺得丁思清漂亮?那她表演的時候你還跟生哥一樣睡覺!」
張耀配合轉移話題,「我那是前天酒喝太多了。」
陳遲眯眸,「再發生一次剛剛和那天的事,我再見到你們只動手。」
劉竟一噎,指張耀,「他出的主意。」
張耀白眼,「你們特麼的不都同意了!」
陳遲覺得聒噪,不耐道:「走開。」
電腦邊手機亮起,他拿起手機,看到來信人:溫溫。
陳遲皺眉。
這個點還不睡。
點開。
簡訊內容只有一個問號。
他回道:怎麼了?
時溫收到回信,立馬問:你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陳遲看了眼舞池的人群:不方便。
時溫只是象徵性問一下,因為知道他家沒有人。
不方便?
你這個點還在k吧?
陳遲手指懸在屏幕上方,頃刻,回到:……嗯。馬上回去。
時溫皺眉。
都這麼晚了,你再回家再洗洗就更晚了,我真的會心疼的。
明天別來接我了。
陳遲秒回:
要接。我現在就上三樓睡。
時溫勉為其難接受,又一激動,拍了拍被子。
不是呀,她問題還沒問呢。
你等等。
我想問,你支持我跳舞嗎?
電腦屏幕上,放映著一場有關戀愛的舞台劇。
男主表情到位,舞姿瀟灑,扶著女主腰的手也抓得很牢。
陳遲磨了磨後牙。
支持。
以後要跳給我看。
時溫撅撅嘴,回復這麼快,知不知道跳舞可能遇到男老師,可能有男伴舞啊。
我如果跳舞,是真的認真跳,就是一輩子跳的那種。練舞的話陪你的時間就會縮短……也可能有男舞伴。
陳遲臉沉了幾分,保持冷靜打字:
我跟著你。
能不能避免男舞伴?
時溫歪頭。
避免其實大部分都能避免,但最開始肯定不行,之後發展方向定型了,她可以選擇獨舞,不過她喜歡舞台劇,但是,可以參與一些不用感情路線的。
大概,可以儘量。
時溫有些不敢提男老師了。
陳遲捏了捏眉心。
你喜歡的我會支持。
早點睡吧,晚安。
時溫看著第一條消息,不敢相信的揉揉眼又看了遍。
真的嗎?
他不會表面說著支持,暗地裡自己折磨自己吧?
時溫抓了抓頭髮,最終回覆:
你也早點睡,晚安。
隔日一早,時溫在小區外再次看到陳遲。
「不是說了讓你別來了嗎?」
兩人坐上公交,時溫小聲問他。
陳遲靠著椅背,眼眸半闔,「想接你。」
時溫猶豫幾秒,最後下定決心,拉起他的手,親了一下,「獎勵你的。如果你明天不來接我,我就獎勵你兩個親親哦。」
陳遲眸色轉深,靠上她的肩,「好……晚上送你,可以親一下嗎?」
那不就親太多了。
時溫搖頭,果斷拒絕:「不行。」
陳遲抿唇。
當日放學,時溫還在想陳遲會不會送她回家後,又強吻她。一次幸運沒被時父時母看見,第二次就不一定了。
時溫有些憂心忡忡。思索怎麼不讓他親自己。
裝生氣?
撒嬌耍賴?
想著想著時溫不知不覺跑偏了思路,覺得要不要趁陳遲去洗手間的這個間隙,她拎著書包躲起來,假裝她走了。
時溫眼一亮。
覺得這樣會挺好玩。
她當即拎著書包,跑到了樓上。
等五分鐘後,她再給陳遲打電話。陳遲肯定會很生氣,但是接到她電話肯定瞬間沒氣了。
也讓他知道,不可以這麼容易生氣,總是這樣,她豈不是很好騙到他,對他身體不好。
不對,他肯定會當場冷下臉,再……親她。
時溫捂住嘴,有些後悔了。
可她人都跑出來了。
或許在這裡親好了,回家就不會親了?
時溫還是慫了。
她還是回去吧,可能來得及。
時溫下樓,剛走到樓梯口,被人喊住:「時溫。」
這聲音並不熟悉,可時溫記得。
她背上冒出冷汗,還有些不敢相信。
她僵硬轉過腦袋,看到過道上的丁思清。
丁思清見到她,露出笑容,「我還在找你的班級呢。」
時溫往後退了一步。
她來做什麼?
丁思清沒走得離她太近,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消失過,「時溫,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
時溫抿緊唇,後背繃緊。
丁思清:「我是特意來找你的,我們可以聊聊嗎?不在這裡也可以。我本來不想來你班級,但我在校門口等了好一會都沒見到你,跟門衛打了招呼才進來的。我知道我們的身份挺尷尬,但我真的想找你聊聊。」
時溫抓著書包。
不需要回憶,上一世就有這個劇情。
丁思清要說什麼,她大概都知道。上一世,那些話對她產生了影響,是後續一些事情的導.火索,這一世,不會再給她機會了。
時溫保持聲音的平緩,口吻疏離,「不好意思,我們沒有什麼好聊的。」
她背上書包,繞開她,即將路過時,她被丁思清拉住。
「你是覺得我搶了你母親嗎?」
丁思清臉上的笑容消失,情緒複雜。
時溫眼底閃過厭惡,甩開她的手。
丁思清錯愕,反應過來,快速垂眸,藏起來眼裡的冷意。
幾秒後,她抬眼,重新勾出一抹大方完美的笑容,「看來你不怎麼喜歡我,但我理解,你是因為很在意溫思霜對吧?你覺得我搶走了屬於你的母愛,還被你母親培養成了舞者……你喜歡跳舞嗎?」
丁思清上下掃了她一眼,眼底泛著寒意。
竟然跟溫思霜一個身段。
怪不得溫思霜會惦記她這麼多年,始終不肯將絕學教給自己。
「我看你身段不錯,你想學跳舞嗎?」
時溫心底冷笑,但面上沒展露出來,她站的離她遠了半米,淡聲說:「不好意思,我要回家了。」
丁思清輕笑,「你能心平氣和地跟我聊一下嗎?」
「我今天來,主要是得知了媽媽還有你這個女兒,而且就在南都,你知道嗎?媽媽這麼多年雖然對我很好,但她一直都有個遺憾,就是沒能看著你長大。她對我好,有很多原因也是把給你的愛給了我……其實,初此外,她還希望你能繼承她的自傳舞,她特意讓我來問問你,你對舞蹈有沒有興趣?」
一模一樣的話。
上一世,丁思清就是這樣說的。
而她傻,竟然真的信了。
可根本就沒有這些事,溫思霜從來就沒在丁思清面前提過她。
溫思霜存有一己私慾,她希望找個繼承人,可丁思清不符合,她覺得時溫跟她有血緣關係,身段相似,體質一樣,希望時溫能去繼承她的自傳舞,她自然不會跟丁思清提起這些。
上一世她還是在時溫報名了「古典舞林大賽」後,主動找上的時溫。
而丁思清知道溫思霜的心思,因為不甘心,早溫思霜一步,打算在溫思霜找到時溫之前毀了時溫。
上一世,時溫聽了這段話後,並沒有回答她喜不喜歡跳舞,但是展露出了對跳舞的期許。
這也使得她一步步掉入丁思清設置的陷阱,最後身敗名裂。
因為溫思霜不會允許自己的自傳舞被一個「人品不佳」的人繼承,最後別無他選,只能傳給丁思清。
時溫慢慢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你知道我小時候跟溫思霜發生的事嗎?」
丁思清微愣。
她其實一點都不清楚時溫的事,因為溫思霜這麼多年連時溫名字都沒提起過。
時溫知道她不會清楚那些事,她拉開外套拉鏈,將短袖掀開,露出胳膊內側的細碎疤痕露出來。
時溫十歲以前,一直受溫思霜的魔鬼訓練,那個時候溫思霜就想培養她。她胳膊架不起來的時候,溫思霜就會發了瘋一樣的扣她胳膊,說是痛了,你就知道麻和酸不算什麼。
丁思清沒想到會看到這麼一幕,被嚇得驚呼了一聲。
時溫心裡冷笑,「這是她掐的,她對我家暴。」
丁思清捂住嘴,「對不起,我不知道……」
時溫拉好衣服,禮貌一笑,「一般女生看到都會害怕。」
她平靜說:「我只有一個母親,對我來說養恩大於生恩。更何況,溫思霜在我眼裡不是舞蹈界受人仰慕的溫思霜前輩,是罪犯。我不會接受她的什麼自傳舞,我都不想看到她。而你,憑你喊她母親,我想我們沒有什麼好聊的了。」
丁思清面露複雜。
時溫整理好衣服,轉身朝班級走去。
天氣又低了幾度。傍晚的風吹得囂張,時溫抱住雙臂,看著陽台之外,天空高遠,夕陽溫柔,橘色的雲飄來飄去,自由遊走。
她活著。
還有什麼比死可怕的嗎?
沒有了。
跟死比起來,她們不算什麼。而且這一世,她不會任人宰割了。
她會保護好自己,她還有陳遲……
陳遲,只要她在他身邊,就絕對不會讓他有事。
如果死真的是他們最後的結局,那她現在一定要做自己喜歡的事。
時溫深呼吸幾口氣,走回班級。
陳遲不在教室。
她這才想起來,她剛剛鬧著玩呢,他肯定找她去了。
時溫拉開書包,掏出手機,幾個未接來電。她將鈴聲打開,撥了個電話回去。
遙遙地,她聽到原始的電話鈴聲。
陳遲還在這個樓層?
時溫走出教室,先往西邊方向看了眼,沒人。又看向她剛剛跟丁思清站的東邊方向,而後,看到正往這邊走的陳遲。
陳遲臉色不出所料的難看。而且不是一般的難看,就像是被「我很不開心」附身了一樣。
時溫縮回身子,靠著教室的牆,將手背到身後,搓了搓。
玩大了……
他好生氣的樣子。
她小心翼翼探出腦袋,想看他走到哪了。卻見丁思清突然從樓梯口跑出來,追上陳遲後直接拉住了他的手。
時溫:!!!
下一秒陳遲甩開了她的手。
時溫眉頭皺緊,不開心得盯著他被丁思清拉過的手。
丁思清今天第二次被甩開手,她的驕傲告訴她此時應該離開,可她不甘心就這樣離開了。
她保持微笑,「陳遲,不至於吧,我只是想問問你那天到底有沒有去看我的表演。」
陳遲死死盯著被她剛剛拉了一下的手,他陰惻惻地睨向她,聲音里夾了冰,刀一樣刺出去,「下次再碰我,小心你的手。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麼。」
丁思清臉一白,笑容無法維持,神滿里是委屈,「陳遲,你說話這樣真的會傷到人……我只是,只是想問你去沒去看表演,你們的票是我托關係拿到的vip票,要是你們沒去還給浪費了我會覺得很難過……」
陳遲只想洗手,「沒人讓你送。」
「滾遠點。」
丁思清咬唇,身子因為屈辱有些發顫,「陳……」
陳遲多餘的一眼都沒給她,快步走向洗手間。
路過二班教室,他腳步一頓。
不知道她剛剛看沒看到丁思清碰到他的手……她會不會生氣?
先洗乾淨了再說。
時溫目送陳遲走過,她知道他去幹嘛,輕哼了一聲。
洗有什麼用,一開始都不知道保護好自己,防備著。
沒一會,走廊又響起細碎的腳步聲。
聽聲音的輕盈感和節奏感,應該是丁思清。
時溫又想到她碰陳遲,皺緊眉,上一世,她陷害自己就夠讓人厭惡了。
這一世,她居然還跟陳遲扯上關係了……偏偏還喜歡上了陳遲。
時溫胸口發悶。
有腳步聲傳來,身邊一道陰影打下,跟著一隻手伸過來。
手上還有水痕,整個手斑駁的深紅,明顯是被人又抓又搓的。
時溫連忙扶住,心一疼,「你這是幹嘛呀?幹嘛為了那種人傷害自己啊,不疼嗎?」
陳遲臉部線條緊繃,他將手往上抬了抬,伸到她嘴邊。
時溫微愣,察覺到他的意思。
「不用的,我不嫌棄你。」
「雖然我有些生氣,但是你都洗乾淨了。陳遲,你以後別這麼……這麼激動,我不是很介意的,我更怕你受傷。」
陳遲抿緊唇,聲音里的寒氣還沒徹底散去,「我介意,溫溫。」
她拉住他的胳膊輕輕抱住他,「我不介意。我最介意你傷害自己了。你這樣我會很難過的。」
陳遲將她摟緊,頭埋在她頸間,「我覺得不舒服,溫溫,我不喜歡別人碰我,也不喜歡別人碰你。」
時溫點頭,「我知道。」
「你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全部都是你的。」
時溫:「嗯,我知道。」
她緊緊回抱他,覺得心裡酸酸脹脹,卻有暖流划過。
……
兩人抱了許久,直到時溫定的鬧鐘響了。
這是她專門定的時間,防止跟陳遲在一起忘了時間,再晚的話,回家會被父母懷疑的。
「陳遲,我該回家了。」
她摸了摸他的頭髮。他慢吞吞直起身子。
陳遲:「腳麻了嗎?」
她彎唇,「今天沒。不用抱我下去啦,我們手拉手吧。」
時溫背上書包的時候,想到了她故意先離開騙陳遲的惡作劇,她小心看了眼陳遲,卻見他低著頭,絲毫沒提及。
忘了?
時溫鬆了口氣。
到家時,時溫因為心虛和他受到丁思清「驚嚇」的原因,輕輕在他臉側親了一下。
她親完覺得嘴都熱了,不好意思抓緊衣服,「晚安,陳遲。」
時溫蹭蹭跑回家,心裡和嘴角一樣盪開笑意。
隔日早上,她沒能在小區門口看到陳遲。
有一點小失落,可是更多是舒心。
這種不算差的心情,在時溫抵到學校,看到陳遲狼藉不堪的左手後,全部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