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遲沒放任時溫回家,拉著她的胳膊,往她家樓後面走去。閱讀
還是那個銀杏樹,不同的是,這次她被他抵在樹上。他緊緊摟著她,兩人身體貼近,似乎沒有絲毫距離。
陳遲將臉埋在她頸間深吸一口氣,又蹭了蹭,「你是我女朋友,只能喜歡我一個人。」
「就算遇到比我好的,也只能喜歡我一個。」
時溫被他蹭得發癢,想推開他的腦袋,又被他錮住手。跟著他又喑啞說:「別想離開我。」
這個占有欲……
時溫無奈,解釋:「我就是覺得抱多了不好,你想,一天抱好多次,時間長了沒感覺了怎麼辦?」
陳遲情緒一涼,血也不流動了,他直起身,「沒感覺?」
他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從牙縫逼出一句,「才抱幾次你就膩了?」
時溫跑偏了重點,「不是得有十幾次了嘛?」
陳遲一哂,「就是承認,你膩了?」
時溫這時反應過來,否認:「沒有。」
說了又覺得不夠肯定,又說:「一點也沒,我就想保持懸念。」
少年頭壓低,呼吸有點涼,「懸念?」
「呃,期待感?」
「期待感?」
時溫沒詞了,她胡亂張望,想開放腦筋,突然看到什麼,她一驚,一頭扎到陳遲懷裡。
陳遲心跳快了幾拍,聽到身後有女人說話的聲音,他猜到幾分,抱住她,將她摟得緊緊的恨不得揉進骨頭裡。
「媽呀!嚇死我了!」
「哎小聲點……不過也嚇我一跳。」
聽到熟悉的聲音,時溫覺得呼吸都不會了,動都不敢都。
「現在的小年輕啊。嘖,我家那閨女現在也是,估計有喜歡的男生了。你家兩個女兒呢?」
「我家兩個女兒乖著呢,大女兒沒那心思,小女兒特別乖,天天早起去學校學習,周末去圖書館。」
「哎呦,這可不一定哦,她在外面你怎麼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去學習的。」
「我們家溫溫跟別的孩子可不一樣,她最乖了。」
「也是,你家溫溫是乖,哎,我也想有那麼個女兒。」
兩人走遠,聲音漸輕。
時溫羞愧難堪,掙開陳遲的懷抱。
陳遲知道她心裡肯定不舒服。
他幫她順了順頭髮,下巴墊著她的肩,說:「分手不可能。」
時溫撇撇嘴,「我還沒說呢。」
陳遲:「念頭都不能用。」
時溫鼓鼓腮,「你追求者那麼多,不劈腿才好。」
陳遲:「不可能。」
他直接回道,語氣淡淡而自然。
就像有人問他,「太陽從哪邊出來?」
他回道:「東邊。」
就像那樣自然的語氣。
時溫臉貼著他的肩,輕輕笑了。
她不喜歡承諾。
因為明天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
但是,聽到這個回答,她覺得很溫暖,有種安然的歡喜。
她想,她沒有被親生父母的婚姻影響很多。
時溫又說:「今天有人跟我說,你跟啦啦隊那幾個女生加了聯繫方式。」
陳遲直起身,黑眸閃了下,「你吃醋了?」
時溫不自然,「沒有。」
陳遲鬆開她,輕飄飄說:「加了。」
時溫眸一滯。
陳遲捕捉到她情緒的變化,一把摟住她,又問:「你吃醋了?」
時溫:「惡劣。」
她推開他想走,可沒走兩步又被他拉住,她腳下不穩,往後趔趄幾步,背貼上他的胸膛。
他直接摟住她,下巴抵著她的頭。
時溫想躲開,餘光看到什麼,有些不敢相信,機械扭過腦袋,呆在原地。
圍欄外,時暖拎著一袋垃圾站在那。她站在路燈下,光從上打下,她頭髮散著,看不出表情,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冰冷氣場。
見兩人都注意到她,她冷笑一聲,將垃圾袋丟到地上,掏出手機。
時溫在時暖掏出手機的一刻就知道她要做什麼,迅速反應。她扯過陳遲,兩人一起背過身,時溫直接蹲到地上。
時暖剛掏出手機,才打開相機,鏡頭裡的一幕就變成了兩人的背影。
她又冷笑了一聲,對著兩人背影拍了幾張,石子路也不走,跨過圍欄逼近兩人。
時暖走到,一把拉起時溫,時溫沒站穩晃了晃,又被陳遲拉住。詭異的一幕,一人拉著她左手,一人拉著她右手。
時暖揚眉,語氣不善,「放手!」
陳遲淡淡吝嗇她一個眼神。
時暖也不肯送手,將矛頭轉給時溫:「我要跟爸媽講你早戀,就你這樣還乖乖女?!」
時溫一聽她要跟爸媽講急了。
陳遲卻懶得跟時暖糾纏,手一用力,輕輕鬆鬆把時溫拉到自己懷裡。
時暖手一脫力,向前倒了幾步,氣急了,差點說出髒話,她深呼吸,努力平復心情。
「你給我放手,她是我妹妹。姐姐只有一個,男朋友可以有很多,你擺好自己的地位!」
陳遲呼吸一涼,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寒氣。
時溫察覺到他的不對,擔心陳遲因這話受到刺激,輕輕拍了拍他的手安撫,「你先回家吧,我跟我姐解釋。」
時暖覺得不可思議,她從來沒想過時溫會早戀,更沒想過她會主動摸男生手,「你還摸他手?我跟你說過我喜歡他吧,你就這麼喜歡搶我東西?」
時溫反駁:「陳遲不是東西。而且,我知道你不喜歡他,也知道你接近他的目的。」
時暖臉一僵,「我接近他能有什麼目的?你倒是了解我。」
時溫點頭,「我就是了解你,你騙不到我的。」
時暖氣笑,「是,你猜對了,我不喜歡他,接近他是有目的。是我不了解你!你個假乖乖女,天天那麼早去學校談戀愛去的吧?」
時溫臉一紅,不說話了。
時暖冷笑,「你等著,我要告訴爸媽!」
時溫急了,一把抱住她。
陳遲臉一黑。
時溫朝陳遲揮揮手,催促他先走。陳遲沉眸,最後還是走了。
樹下只剩下兩姐妹。
時溫鬆開時暖,時暖拍拍衣服,皺眉,「都讓你弄皺了。」
說完,微抬下巴,一副「我聽著,你有本事就把自己洗白白」的架勢。
但沒想到時溫大大方方承認了。
時溫放緩聲音,「我跟陳遲的確在一起了,但是我們沒有影響學習,在學校也很低調沒有影響其他同學,所以姐你能不要告訴爸媽嗎?」
時暖:「……你還敢承認??」
時溫一臉坦誠,「我不想對你說謊。」
時暖翻了個白眼,「你找誰不好找陳遲?沒聽過以前關於他是什麼危險分子的傳言?」
時溫聽她這麼說不樂意了,「那只是傳言,陳遲人很好的,他只是防備心強,加上不會跟人交流。」
時暖冷嗤,「那怎麼就會跟你交流?」
「可能我對他比較好?而且是我主動跟他交流的。」
「那我之前也對他好,給他包紮,他理都沒理我,剛剛還是他第一次開口跟我講話!」
「那可能是因為他心思很敏感,猜到你靠近他目的不純?」
時暖斂眸,「所以你不覺得這樣的男生很可怕嗎?好歹算你名義上的姐,我提醒你一句,他不像什麼好人。你第一次遇到他給他送紙的那次,我記得他看你的眼神,很奇怪,反正不是什麼好人的眼神。」
時溫不記得,不過,陳遲沒表情的時候眼睛是挺嚇人的。
「他就長那樣。」
時暖無話可說了,「我就要告訴爸媽。」
時溫拉住她不讓她走,「不行,你,只要你不告訴爸媽,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時暖不鬆口,「我不是個合格姐姐,但我好歹還是個人,不會眼睜睜看著你跟那樣的人在一起。」說了,又恨鐵不成鋼,「說你蠢你真不是一般的蠢,看人眼光差到不行。」
時溫有一瞬恍惚。
她記得上一世,她一直覺得時暖討厭自己,雖然時暖的確是。直到一次,時溫被一個社會青年糾纏,時暖以為兩人是情侶,大罵,說的就是這句話。而當時暖知道是社會青年單方面糾纏時溫後,直接告到了對方父母那。
時溫是從那之後才知道時暖刀子嘴豆腐心。
上一世事情發生的時間好像就是臨近高二期末的這段時間。
「我看人眼光的確不行,但是,如果可以,我想拿善良的目光看每一個人。」她握住時暖的手,「姐,別告訴爸媽行嗎?」
時暖神情有些鬆動,良久,甩開她的手。
回家後,時暖並沒跟父母提起,時溫鬆了口氣,發簡訊告訴了陳遲這個好消息。
直到第二天早上,向來睡懶覺踩點到學校的時暖跟她同時起床。
二班,清晨時分向來只有兩個人的教室多了個人。
陳遲眸子發冷,「你在我們班幹嘛?」
時暖不以為然,「學習!我的好妹妹這麼喜歡學習,我也得努力不能被她比下去。」
時溫:「……」
早上,時暖跟著時溫和陳遲一起學習,晚上,時暖來班級找時溫回家。
時溫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怎麼樣。跟上一世一模一樣的模式,而上一世那個糾纏她的社會青年是她不喜歡的,所以,她被時暖感動的稀里嘩啦。
這一世,她好害怕……害怕陳遲會因為這樣黑化,做出什麼意料之外的事。
……
某日放學,時溫發現時暖沒來找她,而去了洗手間的陳遲一直沒回來,她腦補了各種修羅場,嚇了一身冷汗。
男洗手間門口,陳遲被時暖攔住。
時暖雙手環胸,直接問:「你有什麼目的?」
陳遲冷冷看著她,「你有什麼目的?」
時暖:「我能有什麼目的?」
她嗤了聲,「在時溫面前跟小綿羊一樣,在我面前就跟大灰狼一樣,真能裝,虧我當初還幫你包紮。」
陳遲:「你幫我包紮不是有目的麼?」
時暖嗤了聲,還真讓時溫說對了。
「你早知道我是有目的的為什麼還讓我給你包紮?」
陳遲沒興趣繼續,越過她準備走。
時暖攔住他,猜測:「你為了時溫吧,你覺得跟我走近些,也能接觸到時溫?」
陳遲沒接腔。
「我就說你有問題,小巷裡時溫給你紙的時候你眼神就很不對勁!你為什麼接近她?什麼居心?」
陳遲冷冷扯了下唇,「喜歡她的居心。」
時暖起了身雞皮疙瘩,「別在我這說這種噁心人的話。」
陳遲第二次將目光投給她,淡淡問:「你知道她親生母親是誰嗎?」
時暖遲疑,「你問這個幹嘛?我不知道……」
陳遲:「你幫我確認她親生母親,我告訴你原因。」
時暖眯眸,「成交。」
陳遲頭也不回離開,丟下一句,「明天早上別來打擾我們。」
時暖咬了咬牙。
時溫找出去的時候,意外在後門邊遇見一個人。
是蘇苒。
蘇苒狀態比前段時間糟糕多了,眼睛浮腫,神態疲憊。
「可以聊聊嗎?」
時溫不是很了解她經歷了什麼,也沒立場關心慰問,擔心她會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說:「那就在這聊吧。」
蘇苒點點頭,可好一會都沒說話。
良久,她輕笑了一聲。
「除了你,他對誰都殘忍。」
時溫眸光微閃。
蘇苒抬起頭,盯著她,說:「我喜歡陳遲,從初中開始。」
時溫其實猜到了。
蘇苒繼續說:「但是他不喜歡我,為了接近他,我跟他兄弟在一起了,就是任熾。」蘇苒繼續說,乾燥的唇牽動時撕開一條小口,「我一邊跟任熾在一起,一邊勾搭陳遲,我以為時機成熟,便跟陳遲表白,可他拒絕了我。我不甘心,想讓陳遲敗落,便在任熾那邊嚼舌根,說自己從來沒喜歡過他跟他在一起只是為了接近陳遲,而陳遲也喜歡我,我們兩情相悅,我讓他別插足我跟陳遲。但我沒想到任熾喝完酒後會去飆車,也因為這個,才走了……」
時溫沒想到背後還有這麼一回事。
所以,酒吧那些男生是完完全全誤會陳遲,到現在都認為是陳遲插足,才導致任熾死的。
而面前這個女生,為了得到陳遲不擇手段,害得陳遲一無所有。之前她還告訴自己完全相反的事情,抹黑陳遲,也是不想自己靠近陳遲。
時溫皺眉,有些不想跟蘇苒聊下去,但還是忍不住說:「為什麼不跟酒吧那些男生解釋?」
蘇苒低頭,「事情沒那麼簡單,任熾的死不光是因為酒駕,陳遲也不讓我說。」
她說,抬起頭,將目光凝在時溫身上,一字一頓清晰無比,「時溫,別玩陳遲,他活著真沒什麼希望。」
時溫一滯。
「我其實跟他很像。我們都沒有美好的童年,但會因為某個人某瞬間給的溫暖而對那個人付出,然後,心裡再裝不下別人。」
只是,她很搞笑,居然搞錯了當年給她送出溫暖的人,還親自害死了他。
蘇苒:「陳遲很喜歡你。」
她只是在體育課攔住了時溫,想問些話,卻輕易惹怒了他,她從來不知道陳遲這麼容易怒。
她還記得昨天他找她時說話的語氣和神態,而內容更是讓她崩潰,他說:「當年救你的人是任熾,他讓我別告訴你,所以我沒說。以後別再煩我,更別去招惹她。」
所以說他殘忍……
除了時溫,他對誰都殘忍。
對任熾也殘忍,明明答應了遺言的,為什麼要把真相告訴她,讓她一輩子陷入自責和悔恨。
蘇苒別開臉,抹掉眼角即將流出的淚。
轉身離開。
時溫沉浸在她那句「陳遲很喜歡你」中,直到被人摟住腦袋。
她抬頭看到陳遲,擔心問:「你去哪了?」
陳遲垂眸,「想我了?」
時溫無奈,「想你啦。我姐呢?」
陳遲的笑還因為她前一句揚起,就被後一句逼回去。
「不知道。」
時溫跟著回到教室,「她沒找你麻煩吧?」
陳遲:「擔心我?」
時溫:「擔心你。所以她沒找你麻煩吧?」
「抱我就告訴你。」
因為時暖,兩人大概好幾天沒有擁抱過了。
時溫輕輕抱住他。她這點力度對他來說根本不夠,他雙手摟住她的腰,更用力抱緊。
他蹭了蹭她脖子,輕輕呼吸,低喃:「這麼久沒抱你,應該是我找她麻煩。」
時溫眨眨眼,揣測他話里幾分真假,最後,小聲嘀咕:「不行……那我會難過的。」
換來他更緊的擁抱,「你只能擔心我。」
……
時暖知道,在家裡提起時溫的親生母親是大忌,所以趁時溫和母親不在,時暖悄悄問了時父。
在時暖百般耍賴下,時父終於鬆口,冷硬吐出三個字
溫思霜。
溫思霜?
時暖看著手機界面上的女人。
眉眼至少九分像。
翻看到女人的個人資料,時暖瞭然。
難怪小時候時溫要學跳舞父親怎麼都不肯,跟時溫冷戰了一個多星期。
國內古典舞圈,舞蹈演員圈,演員圈,溫思霜都能占一席之位,而且是不可撼動的。
如果溫思霜知道時溫入了圈,兩種結果:後悔過去做的傷害時溫的事,扶持自己的女兒,間離時溫和時父關係;仍心懷記恨時父,打壓時溫,摧毀時溫。
難怪……
時暖又想到時溫剛來家裡時,小小一隻,身上卻滿是傷痕。
小時候的時暖怨恨時溫是小三的孩子,還來她搶走父母的愛和玩具裙子,大一些的時暖怨恨自己,她無法釋懷自己對時溫的傷害,也無法釋懷時溫愚蠢的善良。
她說喜歡的禮物時溫就會送給她,她說喜歡的食物時溫就會就給她,這種事情在小時候發生過無數次,等時暖長大,後悔的情緒堆積如山。
說到底,還是她小肚雞腸。
但至少,她得做一次姐姐。
……
還是洗手間門口。
時暖:「溫思霜。」
陳遲直接手機搜索,看到女人的照片,眉頭微斂。
是GG牌上的女人。
時暖:「你接近時溫的目的是什麼?」
陳遲:「喜歡她。」
時暖覺得自己被騙了,咬牙切齒,「你昨天也是這麼說的。」
陳遲點開溫思霜個人資料,「我認識她你早。」
「什麼??」
陳遲淡淡開口,「她大概七八歲,渾身是傷在街頭,我給了她一袋溫牛奶,陪了她一晚。」
時暖訝異,完全沒想到是這樣。
七八歲……
那個時候時父剛跟溫思霜離婚,溫思霜在虐待時溫,那麼那天晚上時溫應該是受不了逃出來的。
陳遲抬眸,「別跟她說。」
時暖揚眉,「為什麼?說出來只會促進你們感情吧?」
陳遲本就白的臉在手機屏幕光亮的襯托下愈發冷白。
「因為我覺得,她忘的不是我,而是那段不堪的回憶。」
時暖:「……」
所以是不肯承認自己記了十年的人忘了自己,還是不願意讓時溫想去過去的悲傷?
算了。
時暖抬抬下巴,「所以你是認出了她,才讓我給你包紮,想接近她?那你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要她聯繫方式?我給你包紮那麼久你話都不跟我講,我還以為你啞巴呢。」
陳遲斜睨她一眼,「因為我看你也覺得不是什麼好人。」
時暖:「……」
陳遲繞過她,繼續翻溫思霜的個人資料。
二婚。
女兒。
丁思清?
腳步一頓。
他眯了眯眼,眸底暗潮翻湧。
時溫在教室想給陳遲發簡訊的時候,手機彈出一條消息。她條件反射劃掉,看到題目手懸在屏幕上,沒落下去。
#溫思霜凌晨機場接機繼女#
……丁思清回國了?
時溫點開日曆。
上一世,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
陳遲回教室的時候就看到時溫對著手機屏幕發呆,連他進教室都沒察覺。
他走到她身後,一手扶著她的額頭,將她腦袋貼到自己身上。目光掃到她手機屏幕,笑容一滯。
時溫關上手機屏幕,收斂情緒。
陳遲手勾住她的下巴,將她臉半轉過來,「什麼不讓我看?」
時溫勉強彎了彎唇,「沒什麼,誤點的推送新聞。」
陳遲看著她嘴角不應該出現的笑,鬆開她的下巴改為摩挲她的臉頰,低喃:「溫溫,你不乖。」
……
時溫不知道陳遲跟時暖之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時暖早上如過去開始賴床,放學再也沒來過二班。
期末考試前一周,班主任吳冬在班會課上公布了個讓全班沸騰的好消息:
「明天學校周年慶,最後一節課你們可以去看表演。請了個特別嘉賓,好像叫於深,聽說現在正火,還就畢業於咱們學校。」
全班女生沸騰。
於深是誰?
當今最火的全能藝人,高票獲得年度最受期待的男藝人。
王婷也激動極了,拉著時溫安利了好久的於深。
時溫只是笑笑,不敢回話。畢竟身旁的醋罈子一直盯著她,她都聞到酸味了,說不準下一秒就會翻。
第二天最後一節課,全班歡呼。
時溫和王婷勾著胳膊前往大禮堂。
時溫在座位上等了好一會不見陳遲來,表演還沒開始,她怕陳遲來不及,給王婷打了聲招呼,跑出大禮堂。
教學樓前的一顆大樹下,時溫看到了陳遲,她跑起來,想快點到他身邊,卻在看見他面前的人時剎住了腳。
她仿佛被封印,不得動彈。
滿眼都是那個女生滿臉笑意的臉,滿腦都是那個女生上一世譏諷的嘴臉。
是丁思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