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瞪大眼睛,難以置信,這玩意兒還能自己掉漆?
這把破劍,上面的鏽跡逐漸脫落,而後出現在方休眼帘之中的,便是一把湛藍色的長劍,讓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記住本站域名
方休上前一步,想要去抓眼前的湛藍色長劍,但是突然出現的藍色身影,卻讓他頭皮發麻,後退數步,嚴陣以待。
「你……你是真武大帝?」
方休沉聲道。
「一劍分三段,劍斷魂生滅,劍境入大乘,無我這般人。我願隻身撼混沌,一劍光寒十九天。」
那道藍色身影,口中呢喃,凝視了方休數息之後,便是化作了一陣雲煙,眼神之中帶著一抹期許與盼望,方休百思不得其解,而同一時刻,那把藍色長劍,瞬間化為三截,沒入了方休的腦海之中。
方休渾身一震,腦海之中風暴再起。
「這是三重劍境?」
方休欣喜無比,三截斷劍,代表著三重劍境,一重劍魂之境,可與武皇媲美,一重劍聖之境,可與武聖一爭高下,一重劍神之境,可滅武神。
「一生真武境,可撼武中神!」
方休喃喃著說道,到現在這一刻,他終於明白,真武大帝的狂傲,來自何處了,三重劍道之境,讓他無往不利,無人可擋,因為他已經開闢出了一條無人企及的劍道之境,這才是他真正的威武所在。
三截斷劍,便是真武大帝留下來的三重劍道之境,讓方休頓時間猶如醍醐灌頂一般。
但是劍法之境,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領悟的,雖然這三重劍道之境的雛形,已經有了,但是卻根本不可能瞬間速成的,真武大帝用了一輩子,才將劍道境界登臨巔峰,哪怕方休是萬古至尊體,也絕對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夠做到的。
領悟劍道之境,冥想半個時辰,方休才堪堪感覺到了一絲劍魂之境的門檻,即使是有著三重劍道之境的真意貫穿腦海,方休依舊需要用無窮的激戰才能夠逐漸領悟。
不過此時方休感覺到自己的劍法,明顯強上了不少,這都是源於三重劍道之境的精髓。
但是,路漫漫其修遠兮,方休要做的,還有很多。
六道霸劍訣只是強悍的劍法口訣而已,依靠著霸天劍才能夠變得無比之強,但是方休此刻真正接觸到了真武大帝所謂的三重劍道之境,才感覺到了劍之一途,究竟有多麼的遙遠,多麼的廣袤無垠,多麼的包羅萬象。
劍道境界,一旦提升,那就是質的蛻變,即便是六道霸劍訣也不可能與之媲美,因為劍道之境,感悟的是天地,劍中天地,而不是一招一式。
「劍魂之境……屬實是不容易呀。」
方休收斂心神,容光煥發,此戰,他已經徹底的完成了靈武境的蛻變,而且三重劍道之境,也讓他變得越發振奮起來,自己如果有朝一日,能夠突破劍魂之境,或許便可達到真武大帝登臨神壇,一劍破萬劍的實力。
這一天,任重而道遠,但是方休知道,自己一定能辦到!
方休起身而立,遙望前方,此刻的山谷之中,大戰之聲,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只不過這一戰,方休要面對的人,可能不再是血盪山的高手,而是韓楓!
「冤有頭,債有主,韓楓,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方休飛身而起,仗劍破空,重新回到了那浴火大戰的山谷之間。
無數人死在山谷之中,血流成河,哪怕是有著八十餘人的天字號神聖衛隊,此時損失也已經達到了半數之多,其慘烈,完全難以形容,而這個時候,血盪山的人,也是死傷無數,只剩下不足兩百人,苟延殘喘,一陣陣喊殺聲依舊令人血脈噴張,不過戰火燎原,無一人倖免。
方休看到了胡為,看到了褚晗,他們兩個,都是並無大礙,不過也是相當狼狽,身上也有了一些傷勢,即使是巾幗之姿的褚晗,也不例外,不過戰火之中,那張絕美的容顏,帶著一絲烽煙的韻味,令人更是怦然心動。
「大哥!」
胡為第一時間看到了方休,擊退了眼前的敵人,迅速奔向方休,他早就想要去找方休了,只可惜這些人不斷糾纏,讓自己寸步難行,那些傢伙聯起手來,也都不是省油的燈,血盪山的浴血之戰,讓胡為也是感覺到了熱血沸騰。
但是,在他眼中,明顯是方休大哥,更加重要。
胡為緊緊的抓著方休的胳膊,滿臉激動。
「我沒事!想要殺我的人,已經死了。」
方休笑道。
此刻,褚晗看到方休的出現,也是迅速趕了過來。
「你沒事吧?」
褚晗一臉緊張的問道,雖然並不是愛的問候,但是至少她是真的關心方休。
方休搖搖頭,目光遠眺,注視著正在與血刀老祖大戰的韓楓,眼神逐漸陰冷。
「阿泰斯特他們?」
褚晗詫異道。
「都死了,死在我的手中。」
方休嚴肅道。
褚晗滿臉震驚。
「他們想要殺我滅口,誘敵深入,禍水東引,所有人,全都被我給幹掉了。」
方休淡淡說道,無比的從容,但是褚晗的心中卻是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這個阿泰斯特,為什麼要對方休趕盡殺絕?難道僅僅只是因為兩個人之間的口角,因為許玉龍,他就要趕盡殺絕?
「這個龜孫子,奶奶個熊的,幸虧他死了,要不然老子讓他屁股開花。」
胡為罵罵咧咧的說道。
「難道……是陳家?」
褚晗意味深長的看著方休,胡為也是一臉懵逼。
「這事兒跟陳家有什麼關係?」
方休始終注視著韓楓,目光灼灼。
「你猜對了,不過他也只是被人當槍使了而已,面前的這位,才是正主兒。」
眼神之中的戰意,已經無比的明顯,褚晗心頭巨震,雖然不願意相信,但是方休的話,必定無疑,之前阿泰斯特就步步緊逼,禍水東引,讓方休深陷困頓之中,一切都是算計好的。
「你……你想幹什麼?」
褚晗似乎意識到了方休的想法,這可是相當危險的,雖然他的實力突破了靈武境,但是那韓楓可是靈武境大圓滿呀,他那眼神,就是恨不得將韓楓千刀萬剮一樣。
「有仇不報非君子,既然我已經知道了誰才是幕後黑手,我方休,絕不會坐以待斃。」
方休沉聲道。
「我跟你去大哥,大不了咱們一走了之,不就是黑風城嗎?老子還不稀罕呢。」
胡為完全沒把黑風城的神聖護衛放在眼中。
「用不著你,我來對付他就行了。」
方休目視著前方,韓楓與血刀老祖之間的戰鬥,亦是非常之激烈,雙方互不相讓,半步真武境的血刀老祖,竟然拿靈武境大圓滿的韓楓,毫無一絲辦法,甚至節節敗退,只不過兩人之間的差距,仍舊不曾縮小,想要擊殺對方,都是相當困難的。
八臂人屠的威名,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震撼著血盪山山田幫的所有人,激勵著所有的神聖護衛,連方休也不得不承認,韓楓真的太強了,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但是,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這可能是他唯一的機會,如果不趁此良機幹掉韓楓,等回到了黑風城之後,自己在他手底下,或許更是寸步難行。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韓楓的實力,絕對不是你能想像的,方休,你不要太衝動。」
褚晗也是為了方休好,這個時候,如果方休一意孤行,很可能會讓所有神聖護衛,全軍覆沒,甚至局面會更加的被動。
「韓楓已經占據了絕對的主動,擊敗血刀老祖,應該不遠了,到那時候,我再出手不遲。」
方休神色冷漠的說道,他心意已決,今日,必殺韓楓!
現在的韓楓,與血刀老祖激戰,也已經耗費了大量的體力,兩個人之間你來我往,生死悍斗,誰都不曾退卻半步,但是很顯然韓楓已經逐漸穩住了戰局,血刀老祖手中的血刀固然強悍,但是八臂人屠的長槍,亦是鋒芒迭起,一層層挑破天空的槍影,從天而降,勢如破竹。
血刀老祖滿臉嚴峻之色,看著自己的人,已經損失殆盡,只剩下百餘人正在拼命的掙扎著,而他更是陷入了被動之中,咬牙堅挺,赤發亂舞,鮮血淋漓,身上的傷勢,也已經越發的嚴重。
「韓楓,今日老祖我認栽了,咱們走著瞧。」
血刀老祖心中甚為緊張,知道已經難以抵禦韓楓的衝擊了,倒不如早跑早托生,不然被這傢伙糾纏下去,很可能真的會隕落在這裡了。
眼看著大勢已去,自己這麼多年在血盪山的積累,苦心經營,都已經要毀於一旦了,血刀老祖也是不忍,但是他繼續斗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條老命如果真折在這裡,他可不甘心。
「想走?那你也得問問我手中的紅纓屠龍槍再說!」
韓楓冷笑一聲,事已至此,兩個人都是使出了全部手段,誰都別想退後一步,韓楓既然領命而來,就必須要完成任務。
「泣血之刃!」
血刀老祖目眥欲裂,全力一擊,想要殺出一條血路,心中無比的忐忑,這可是他跨入了半步真武境之後最艱難的一戰了。
「亂世槍影!」
韓楓不退反進,現在只要他一鼓作氣,這個血刀老祖,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哪怕他是靈武境大圓滿,但是他的紅纓屠龍槍更為霸道,自己的實力天賦,也更勝一籌,八臂人屠的威名,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韓楓能有今天的修為與成就,都是靠著他自己的努力得到的。
這一戰,他勢必要將血刀老祖斬殺,以振聲威。
漫天槍影,層出不窮血刀老祖的泣血之刃,終於在韓楓的槍茫遍地之下,徹底擊潰,恐怖的元氣傾瀉而出,槍茫所過之處,寸草不生,血刀老祖瞳孔緊縮,煞氣沖天,就算是死,他也絕對不讓韓楓好過!
「老祖我跟你同歸於盡!」
血刀老祖咆哮著,飛蛾撲火一樣,沖向韓楓,既然已無退路,那便誓死一戰。
「你想多了,你還不配跟我同歸於盡。給我滾開!」
韓楓扭轉長槍,橫砸而下,直接將血刀老祖逼退,血刀老祖的自爆,瞬間炸響天際,所有人都是凝望著這一幕,膽戰心驚。
不管是山田幫還是神聖衛隊的人,都不例外,這一聲驚雷,響徹雲端,半步真武境的強者自爆,誰人可當?
韓楓倒飛而去,滿臉陰沉,雖然自己已經躲開了,但是這個傢伙自爆實在是太變態了,餘波還是傷到了他,幸虧自己躲閃及時,要不最後結果,還真不好說。
韓楓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血刀老祖已經死了,化作漫天血霧,這一戰,自己可謂是手段盡出,名揚四海。
「半步真武境的血刀老祖,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韓楓冷笑一聲,準備清點戰場,這一戰,他的神聖護衛,也是損失慘重。
不過這個時候,一道陰冷的氣息,破空而至,直逼而來。
韓楓面色陰鷲,這個方休,竟然還活著!
「方休,你倒是好本事呀,剛一加入咱們神聖衛隊,便是帶領諸多老人,奮勇殺敵,我還真是小瞧你了。」
韓楓笑眯眯的說道。
「事已至此,韓楓,咱就別裝了吧?你莫不是真以為,我方休是傻子不成嗎?不瞞你說,阿泰斯特,已經死了。」
方休目光銳利,直指韓楓,那一刻,兩個人都是毫不示弱的看著對方。
「方休,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韓楓厲喝道。
「我只知道,今日,我要將你送入阿鼻地獄!」
方休直面韓楓,毫不畏懼,整個山谷之中,都是一片譁然,包括山田幫的人都傻眼了,這是什麼操作?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起來了?
褚晗眼神複雜,自己終歸還是沒能勸住方休,這一刻,兩個人已經是劍拔弩張,氣氛極為的冷冽,這種時候,已無退路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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