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爽微風吹亂了姜眠的心，她的笑溫柔又甜蜜，「壞蛋，明知故問。」
說著，姜眠走到了前面。
程夜咬著肉包子，柔軟心臟好似被劃了一刀。
小姑娘綁著丸子頭，穿著雅華高中的校服，纖瘦背影靈動窈窕。
程夜吃完包子，邁開長腿跟上，與姜眠並肩走，他斂眸，眼底多了幾分笑意，「姜眠姜眠～」
姜眠抬起眼睛，「程夜，你初吻還在嘛？」
突然轉到曖昧話題，程夜神色不太自在，「咳，女朋友都沒有談過，初吻肯定在啊。」
姜眠漂亮杏眸落在了程夜的薄唇上。
親過一次後，她真切體會到，程夜的嘴唇很好親。
不過程夜傻乎乎的，初吻稀里糊塗地沒了，他還是沒有發現。
姜眠笑嘻嘻地看著他。
程夜忍不住問：「你那麼開心幹嘛？」
姜眠故作神秘地噓了一聲，「不告訴你。」
「有什麼不能說的？」
「就不告訴你。」
姜眠先遛了，不能被程夜發現端倪。
程夜看到跑進校園的小身影，不由得思考，究竟是什麼事情？居然神神秘秘的不告訴自己。
早自習期間，程夜總是感覺姜眠的視線會偷偷地往自己這邊方向看過來，「想看多久？」
姜眠被抓包，連忙收回停在程夜嘴唇上的目光，「我沒有偷看！」
程夜眼眸含笑，沒有拆穿她。
下課後，程夜趴在課桌上打算休息會兒。
一股濃烈的嗆鼻煙味，忽然在教室里迅速地瀰漫開來。
程夜聽到姜眠不禁咳嗽了幾聲。
他幽幽抬眸，門邊站著一群黑衣人，各個身材健碩。
為首的中年男人大腹便便，毫不顧忌這裡是學校，大搖大擺坐在了講台上，舉止傲慢無禮，素質極其低下。
有男同學皺眉質問，「這位大叔，你能別在教室里抽菸嗎？」
中年男人抽完一根煙，又接著再抽了一根，忽然擺了擺手，身後的黑衣人走上前，踹了男同學好幾腳。
「老子在公共場合抽菸。」中年男人看著地上蜷縮成一團的男生，哈哈大笑，「你管的著嗎？！」
楚溪顏身為班長，不可能對自班學生置之不理，「曾亞，你來我們班是要鬧事嗎？」
曾亞笑道：「楚大小姐，別來無恙啊，我這次過來不是要針對你。」
程楓浩將楚溪顏拉著坐了下來，低聲勸說，「他背後的靠山可是海外的大佬，還與我們程楚兩家有千絲萬縷的合作關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也不是過來找我們麻煩的。」
楚溪顏抿著唇，即便心裡不舒服，但她不得不考慮楚家的利益。
曾亞仗著有靠山，在國內橫行霸道，做事我行我素。
「小姑娘，我今早出門看上你了，跟老子回去唄。」曾亞從講台上下來，朝著姜眠方向吹了吹口哨。
程楓浩頓時幸災樂禍，以程夜的性格，肯定會站出來保護姜眠。
雖然姜眠被帶走了，他會覺得有些可惜。
不過，只要能虐到程夜，那他就會高興！
昨天他回家告狀，趕上程家父母和三個姐姐都很忙碌，竟然沒有人抽出時間，來學校將欺負他的程夜給指責批評一頓。
最近程夜在中心醫院救了一個醫生的壯舉，更是頻頻登上了網絡熱搜。
今天早上，他看到程母和大姐正在刷程夜見義勇為的新聞，全然忘記了身體受傷的自己。
程楓浩牙齒都快要咬碎了！！
偏偏程夜上下學途中很少經過大馬路，不然他一定會抓住機會製造意外車禍！！
暫時不能拿程夜怎麼樣，程楓浩心裡別提有多憋屈。
正愁找不到對付之法，沒想到曾亞來教室找茬了。
陳陽等人倒吸一口涼氣，他們不知道曾亞的背景，可是能堂而皇之來教室，揚言要將姜眠帶走，說明無論是學校領導還是程楚兩家，都不能隨便動他。
對方是帶著充分的底氣過來當眾搶人的。
尤其是後面那十多個訓練有素的黑衣人，同學們嚇得鴉雀無聲。
姜眠膽怯地躲在程夜的身後，像是受驚的小兔，低著腦袋不敢抬眸。
曾亞抬手要去握姜眠的肩膀，被程夜按住手腕轉了半圈。
咔嚓咔嚓的骨頭聲驀然響起，曾亞吃痛地收回了手，「看來她是你女朋友啊？這麼護短？！」
程夜眉眼散發戾氣。
「呵呵，生氣了？我告訴你，生氣了也沒有用！」說著曾亞又吹了兩聲口哨，「要是你不出面，那就沒什麼事，既然你惹了我，今天別想活著走出這個教室！」
程夜冷著眼眸，忽然笑了一瞬。
「你笑什麼？信不信老子我弄死你！！」
沒等曾亞罵完，程夜抬腳將他踹在了地上。
一群黑衣人見狀蜂擁而上，令他們沒想到的是，程夜手腳乾脆利落，以一敵十絲毫不是問題。
同學們看著程夜，三下五除二將那群黑衣人揍成狗吃屎的狼狽模樣，他們紛紛驚呆了！
楚溪顏皺眉：「程夜，可以了！適可而止！」
程夜鞋底碾在曾亞的臉部，力道強勁，使曾亞臉瞬間紅腫了起來。
曾亞囂張慣了，第一次被人按在地上用腳碾壓。
特麼離譜的還是個高中生。
他怎麼能忍？！
曾亞被程夜激怒，嘴裡說著各種咒罵的話。
程夜眯了眯眼，又狠狠踹了曾亞一腳又一腳。
「草，你死定了！！敢踹老子，幾條命都不夠你賠的！」
「呵呵，給老子等著，別想在京城混下去！」
「疼疼疼，別踹了，別踹了......」
程夜不過癮，神情冷冷地掃了一眼曾亞的膝蓋，毫不留情地抬腳。
「咔——」
曾亞吃痛極了，他疼得飆出眼淚，抱著腿痛的在地上直打滾。
程夜拍了拍手掌，雙手插兜氣定神閒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楚溪顏緊緊皺起了眉頭，「程夜，你有必要將他揍得那麼嚴重嗎？你知不知道——」
話音未落，程夜不耐煩地出聲，「關你什麼事。」
楚溪顏愣在原地，不禁攥緊了雙手。
得罪了曾亞，對方肯定不會放過程夜。
程夜這樣做，無異於玩火自焚。
程楓浩心裡洋洋得意，程夜，你就等著受死吧！！
姜眠單手托腮，乖巧地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曾亞，然後眼眶紅潤，可憐兮兮地看向程夜，「對不起呀，給你添麻煩了。」
程夜抬掌揉了揉姜眠的小腦袋，溫柔開口：「我說過會保護你的。」
姜眠眼眸微怔，心尖如同被羽毛輕輕撩過，「嗯嗯，謝謝呀。」
那群黑衣人打不過程夜，只好抬著暈倒的曾亞逃出了教室。
抬到校門口，曾亞罵罵咧咧地清醒了過來，黑衣人將他緩緩放下，可手還沒有鬆開兩秒，曾亞身體朝前傾斜，撲通一聲摔成了狗吃屎。
他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的膝蓋被程夜狠狠踹得骨折了！！
「氣死老子了！！」曾亞痛的臉部扭曲，「這次是我輕敵，不然我會打不過那個小兔崽子？！」
曾亞咬牙切齒怒吼，「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你們立刻給我調查他的資料，不搞的他家破人亡，我名字倒過來寫！！」曾亞被黑衣人攙扶著站起來。
「曾亞。」一股涼颼颼的聲音驟然落下。
「你誰啊你？竟敢直呼我的名字？！」曾亞本就憋了一肚子火。
他刷得抬起怒氣沖沖的眼睛，猛然看見氣質不凡的年輕男人，身後跟了七個戴著墨鏡身穿西裝的高大保鏢，頓時驚愕萬狀。
年輕男人長相優越，一身灰色休閒裝，眼神涼涼得看著他。
曾亞升起莫名的恐怖，這個男人是誰？！
他還沒來得及仔細思考，高大保鏢越過黑衣人的阻攔，狠狠抓起曾亞的頭髮拖到了巷子深處無人的角落。
然後將其踹到了斑駁的牆壁上！
曾亞眼冒金星，嚇得渾身一激靈，害怕地打了個寒顫。
他囂張氣焰消失得無影無蹤，「我不記得有得罪過您啊？您是抓錯人了嗎？」
年輕男人饒有興趣地抽了一根煙，吐出繚繞的煙圈，煙霧朦朧了他的丹鳳眼。
曾亞眼瞳浮現驚恐，他瑟瑟發抖道：「我真得不知道，究竟是哪裡得罪了您。」
「還、還有，我可是有靠山的，您要是傷害了我，他不會饒了你！！」
年輕男人掐滅菸頭，「你很吊啊，來，讓我聽聽，你的靠山是誰？」
身後的七個保鏢見曾亞那副慫樣，都忍不住嗤笑了起來。
曾亞挺直了身板，「高詠！我猜你不知道他是誰！高詠可是姜氏集團旗下海外分公司明宜餐飲的總經理，我是他的手下！！」
說到這裡，曾亞驕傲不已，「明宜餐飲去年底市值已經達到了100億。與國內程楚兩家都有不少合作。」
「怕了吧？」曾亞趾高氣揚，「明宜餐飲在國內享有盛譽，得罪了我老大，你休想在京城混下去，我勸你乖乖識相，不要做愚蠢的事情，快點向我真誠道歉。」
「也許我高興了，就會考慮放你一馬。」曾亞越說越得勁。
年輕男人問旁邊的保鏢，「明宜餐飲？」
保鏢立即在男人耳邊低聲回復，「姜總，明宜餐飲確實姜家旗下的分公司，但是業績一般般，就沒被您重視過，所以您不耳熟很正常。」
姜時宴瞭然，「一個小小經理就囂張成這樣，看來是時候換人了。」
保鏢頷首，隨之打了個電話。
曾亞臉色驟變，「好大的口氣，你說換人就換人，吹牛不打草稿。」
然後十來秒後，他便收到了老大打來的電話，「曾亞，我給你臉了是吧？！允許你在國內橫行霸道，可沒讓你得罪姜總！」
「無語！害得我總經理崗位被人事部辭退了！你也是，可以滾蛋了！！」
聞聲，曾亞頓時慌亂失措，「什、什麼？我得罪了姜總？！我都不認識姜總，怎麼會得罪姜總？！」
曾亞著急詢問，卻只聽到嘟嘟嘟的掛斷聲。
他放下手機，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的年輕男人，突然明白了什麼，連連作揖道歉，「姜總，我不知道是您啊！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有眼無珠！！說話冒犯了您！！」
曾亞這時才意識到自己招惹到了不該招惹的大人物。
可是他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何時招惹了姜總......
七個保鏢忽然讓開了一條路，身穿雅華高中校服的乖巧女孩，眼眸含笑地走了過來。
保鏢們恭恭敬敬地頷首低眉，「大小姐！」
姜時宴側身，「我的小祖宗，打算怎麼處理？」
「哥，不存在。」姜眠一臉的乖，眼底的笑，邪肆明媚。
姜時宴微微點頭，「好。」
曾亞大腦死命的轉動，他瞬間心如死灰。
完犢子了！
他不小心惹到了姜總的親妹妹。
那個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瘋批姜家千金！
曾亞悔得腸子都青了，他連忙扯著嗓子哀聲求饒，「大小姐，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根本不知道是您啊！」
「您饒了我吧，我真得完全不知情！您讓我當牛做馬我都願意，我再也不敢了......」曾亞眼淚鼻涕直流，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姜眠不為所動，冷漠地擺了擺手。
身後的保鏢們接收指令，對著曾亞拳打腳踢。
曾亞發出一陣又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最後意識逐漸渙散，直愣愣地躺在了地上。
姜眠不願浪費時間，轉身離去，「哥，你善後。」
姜時宴寵溺地回復，「放心。」
女孩的身影消失在小巷的拐角處。
「把他國內的個人信息全部刪除了。」姜時宴點燃一根煙，平靜地吩咐道，「然後丟到國外，至於具體怎麼處理，不用我教你們了吧？」
保鏢們抬起曾亞的身軀，齊聲回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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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時間基本在學習和刷題中度過。
程夜在月考中以滿分的總成績拿到了全校第一名。
為了這次月考，雅華高三部的各科出題老師，使出渾身解數出各種刁鑽的題目，發誓要讓程夜答卷扣分。
然而，不管他們如何刁難，程夜依舊取得了滿分的優異成績。
這可苦了其他學生，老師們只顧著費勁心思刁難程夜，卻忽視了他們答題的感受。
他們此次月考總成績，比平常月考總成績，至少要低了五十分。
當程夜以750分的成績奪得全校第一的寶座時，程楓浩身為全校第二，總分卻斷崖式下跌，只考了670分。
楚溪顏665分拿到第三。
程夜的滿分成績在雅華高中所有班級都傳開了，成為了師生們爭相討論的話題。
就連初中部的學生們都聽到了程夜的名字，大家都在傳，雅華高中出現了一名天才少年。
程楓浩越過越憋屈，學霸光環被程夜一壓再壓。
他實在受不了這個窩囊氣，抓緊每一分每一秒努力學習，發誓一定要超過程夜，奪回原本屬於自己的榮耀。
轉眼之間，全球數學競賽的預賽如約而至。
雅華高中一共有10個學生報名參加，為表示對參賽選手們的鼓勵和支持，學校特意安排了校車專門接送到預賽的線下考場。
預賽考場設置在了京城繁華地帶的科學中心。
學生們一下車，便忍不住驚奇地四處張望。
科學中心的每個建築都宏偉氣派，充滿了科技感。
有老鷹形狀的飛行器展覽館，有賽博風格的豪華別墅，還有呈螺旋結構的五層高的塔樓......
程夜等人來到了黎曼幾何航站樓，大門口陸陸續續來了全國各地的參賽選手，男男女女，不同年齡，眼瞳膚色各異。
「我感覺我是來湊數的。」有女學生忍不住唏噓道。
「我看到很多人，他們是參加過高含金量競賽的數學職業參賽選手。」另外一個男學生跟著附和。
又一個女生感嘆道：「程夜，估計只有你有希望通過預賽了。」
除了程楓浩和楚溪顏，其餘學生圍著程夜討論預賽可能會出的考題類型。
程楓浩臉色難看，得意什麼，等被刷下來了，就知道有多丟臉了！
楚溪顏抿著唇，心裡百感交集。
「哈哈哈哈哈，是我眼花了嗎？怎麼看到有高中生參賽啊？」
「呵，看校服，是雅華高中的學生，今年高中生這麼勇了嗎？」
「勇有什麼用！明顯是不自量力呢！」
一群清大的本科生笑呵呵地走了過來，他們滿臉挑釁，眼神充滿了質疑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