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夜揉了揉姜眠的腦袋，「該睡覺了，明早還要上課呢。」
姜眠紅著臉從程夜身上起來，「晚安啦。」
程夜輕笑，「嗯，晚安。」
姜眠小跑著回到了自己的臥室，然後羞澀地關上了房門。
程夜手機收到了葉遠舟的微信好友申請。
他點擊同意，簡單地聊了幾句，便退出了聊天框。
姜眠悄悄將門打開了一點兒縫隙，好看的杏眼眨了幾下。
程夜見狀，忍俊不禁，「你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嘛？」
「嗯嗯。」姜眠推開門，手中拿著一份文件，走過來遞到了程夜的手上。
程夜微愣，「這是？」
「這是程楓浩設計意外火災留下的所有證據，我收集到了，現在交給你。」姜眠淺淺微笑。
程夜撕開封條，翻閱著上面所有的證據，有紙質證據、列印出來的照片，以及兩個優盤。
他愣了愣，沉默了許久，把文件放下，站起身來抱住了姜眠，「幹嘛對我這麼好？」
姜眠困惑地回答，「對你好還需要理由嘛？」
程夜如鯁在喉，看著姜眠回到房間，他拿著這份文件也回到了自己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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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別墅。
程楓浩氣急敗壞地將書桌的課本全部推到了地面。
一旁的女傭人大驚失色，顫顫巍巍地站在原地不敢說話，等待楓浩少爺的命令。
女傭人附近，還恭恭敬敬地站了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男醫生。
男醫生看起來約莫五十來歲，一雙眼睛閃著精光，眼底流露出對金錢的貪婪。
「少爺，莫要氣壞了身體。雖然殺人犯法，但是以程家的權勢，動程夜還不是輕而易舉。」
程楓浩發泄完怒火，他坐在床上抽了一根煙，吐出繚繞的煙圈，看向身體發抖的女傭人，「你出去。」
女傭人連忙退出房間，男醫生走過去將門反鎖，確認程家人不會進來後，再次來到了程楓浩的跟前。
男醫生恭敬頷首，「我們設計一場意外車禍，直接找個頂罪羔羊，如果程夜在車禍中去世了，那麼就皆大歡喜。」
程楓浩皺緊眉頭，「這方法能有用嗎？我設計了兩次意外火災都沒有搞死他。簡直氣死我了。」
「少爺，莫要著急，我們只要確保程夜出車禍就行，至於死沒死，影響不大。」男醫生用諂媚恭維的語氣開口。
程楓浩掐滅泛著火光的菸頭，「怎麼說？」
「在車禍的附近，我們安排路人給中心醫院打電話，把程夜接到中心醫院，我來親自手術。」
男醫生繼續說道，「如果死了，那就皆大歡喜，但如果沒死，我便給程夜判定為腦死亡，給程夜打上麻藥，讓他無法清醒過來。」
「到時候，您把程家人叫來，程家人不是程夜的直系親屬嗎？勸他們同意簽下捐獻書。」
男醫生笑容陰險，「之後操作不就更加簡單了嗎？程夜的身體各部位被捐獻出去。」
程楓浩眼睛一亮，「這招妙啊！殺人於無形！！」
「少爺，一次車禍不成功，那就多來幾次。」男醫生提供計策，「有頂罪羔羊，我們不用畏手畏腳。」
程楓浩難看臉色逐漸被狂喜代替，愉快地拍案叫板，「這事就這麼定了！如果辦成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是，少爺。」柳浩頷首低眉，一想到成功後，便有三百萬到帳，他做夢都要笑出聲來。
等事情辦妥，他就逃到國外過瀟灑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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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
語文課結束，課間休息期間。
程楓浩察覺到姜眠的視線有意無意地看過來。
他心底短暫地不解之後，便是整理了下自己的髮型，嘴角揚起自信的笑容。
長相方面，他自詡長得還可以，算是帥哥的類型。
姜眠反反覆覆看自己，莫非是......看上了他？
思及此，程楓浩自信一笑。
楚溪顏注意到程楓浩今天沒有學習高等數學，她指著一道題目，抿著唇問道：「楓浩，你知道這個題目怎麼做嗎？」
程楓浩怔怔地側頭去看，是去年預賽的一道幾何證明題。
他假模假樣地分析了會兒，然後抱歉開口，「溪顏，這個好像是壓軸題吧，我不太會。」
楚溪顏擰著眉，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些煩躁，「楓浩，你說我要是去問程夜，他會不會知道？」
程楓浩臉色變得委屈，「溪顏，程夜怎麼可能會知道呢？我們上課時間那麼緊張。」
「能學習高數的時間，也就是利用課間休息了，高數哪有那麼容易就學透？更何況，壓軸題不是學習就可以掌握的。」
「對不起溪顏，是我沒用，不能夠給你提供有用的學習指導。」程楓浩表情分外難受。
楚溪顏卻沒有心思去聽程楓浩講了什麼，更沒有精力去關注程楓浩委屈難受的表情。
如果不是程夜說過只給姜眠輔導學習，她現在估計就會去找程夜諮詢學習問題了。
程夜刷著題目，餘光看到姜眠視線動不動往程楓浩那邊方向看。
他蹙眉，捧著姜眠的臉移向自己這邊，「不許看。」
姜眠眼眸彎彎，「程夜，你吃醋啦？」
程夜秒回，「沒有。你看他幹什麼？」
姜眠鼓起臉，「看他不爽。」
這時候，教室門邊站了一位黃毛男生。
程夜抬眸，那個曾經霸凌姜眠，逼迫姜眠做男朋友的黃毛男生，怎麼又來了？！
黃毛對姜眠還沒有死心？
程夜眼神冷了下去。
姜眠從課桌上站起來，「程夜，我出去一趟。」
程夜沉默地讓開位置。
她去找那個黃毛男生？
帶著疑惑，程夜順著姜眠離開方向看去，果然，姜眠一出教室，那黃毛男生就跟了上去。
程楓浩似乎是抓住了單獨相處的機會，迫不及待地也要走出教室。
程夜面無表情，他不喜歡任何男生靠近姜眠。
姜眠單純又柔弱，即便是有武力值，也是個需要被保護的女孩子。
想到這兒，程夜單手插兜，長腿快速邁步，將準備出教室的程楓浩硬生生地拖拽了回來。
程楓浩掙扎了好幾下，卻怎麼都掙脫不開程夜的鉗制，他頓時惱羞成怒，礙於周圍那麼多人看著。
他壓了壓憤怒情緒，很委屈地用僅兩人聽到的聲音威脅道：「程夜，我奉勸你立馬放開我，否則......」
程夜挑了挑眉，「姜眠看了你幾次，你就覺得她喜歡你，這麼普信？」
程楓浩蒼白的臉頰上，那雙眼睛得意洋洋，壓低聲音挑釁，「程夜，你是不是慌了，害怕我搶走姜眠？」
「呵，姜眠不過是對你產生了短暫的興趣，你真以為她會全心全意地愛你？！」
「簡直痴人做夢！」程楓浩自信地笑了笑，「只有我這種有錢有勢的豪門少爺，才會得到她的仰慕。程夜，你醒醒睡吧，成績好頂個屁用啊！」
「實現階層的跨越，可不單單是學習好、找個體面工作，就能輕易解決的。」
程楓浩表面委屈可憐，說出的內容卻是充滿了鄙夷之色，「你註定是個階下囚，永遠比不過我！！」
程夜語氣漫不經心，「是嗎，別忘了，你是個假貨。」
這話直接觸及到了程楓浩的敏感部位，他咬牙切齒，「不被寵愛的才是假貨。」
程夜雙手環胸，嘖了一聲，「程楓浩，你覺得，我會讓你順利當上程家的繼承人麼？」
「你什麼意思？！」程楓浩臉色驟變，突然看到程夜拿起了手機，按下了錄音停止鍵，「你之前誣陷我的視頻，還有這次說話的錄音，我都保留著。」
「你說，如果我把它們交給程先生，讓他知道，你不僅誣陷過我，還對楚溪顏不夠衷心，他會怎麼想呢？」
「當然咯，你誣陷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程先生或許不會追究，可楚溪顏這邊就不一樣了啊。」
程楓浩鐵青著面部表情，「你怎麼不直接交出去？！」
「直接交出去，豈不是看不到你這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了？」程夜嗓音慵懶隨意。
「程夜，你究竟要幹什麼？！」程楓浩心中掀起滔天殺意。
「我警告你，離姜眠遠一點兒。」程夜扯了扯程楓浩的衣領，拍了拍程楓浩的肩膀，侮辱意味十足，「假貨就是假貨，別太自戀了。」
「你這繼承人的位置啊——」程夜神情冷漠，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
但是程楓浩已經聽明白了程夜話里的意思，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程夜笑意吟吟地看著程楓浩。
之前他對程家繼承人的身份不感興趣，想著斷絕關係後，便認真過好屬於自己的生活。
可程楓浩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犯他的底線，設計陷害他，害死他的兄弟，現在就連他喜歡的女孩子也要試圖染指。
如果不狠狠報復回去，他便不叫程夜了。
程家繼承人身份，他是無所謂的，也不打算爭奪。
但是，他也不可能讓程楓浩安安穩穩地順利繼承程家的財產。
他要讓程楓浩一無所有。
「放心，只要你不靠近姜眠，我不會將視頻和音頻發給程先生。」程夜笑意不達眼底，聲音清清冷冷。
程楓浩暗自鬆了口氣，呵，程夜，你還是太天真了！！
如此輕易地亮出自己的全部底牌，真是有夠蠢的。
等我設計一場完美的車禍，你離死期就不遠了！！
「哥哥，我知道錯了，我、我會好好聽你的話。」
程楓浩提高音量，旁人看來，好像是程夜在威脅程楓浩。
坐在位置上的楚溪顏，看著門口被程夜威脅的程楓浩，不知道為什麼，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
程夜準備坐回課桌，不經意間看到了從身後回來的姜眠。
姜眠一臉害怕地躲在程夜的身後。
程楓浩見此，順勢善解人意說道：「姜眠，你不要害怕，他雖然有暴力傾向，但是不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在教室里欺負你。」
他露出自詡為帥氣的笑容，「姜眠，你不要害怕。」
姜眠乖巧地抬起漂亮杏眸，對程夜開口：「程夜，他是不是神經病呀？」
程夜笑道：「嗯，是的。」
「不只是個神經病，還是個噁心的變態。」姜眠眼圈微紅，往程夜身後躲去，只露出了毛絨絨的小腦袋，眼睛充滿了驚懼。
「他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呀？」姜眠被嚇哭了，「程夜，我是哪裡惹到他了嗎？他是不是想要揍我呀？」
姜眠哭成了淚人，程夜連忙摟住姜眠的肩膀溫聲安慰。
程楓浩表情僵硬，同學們責怪的視線看過來，尤其是班上的男同學，看到姜眠哭，他們心臟都要融化了。
「姜眠，你別誤會，我，我......」程楓浩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證明自己的清白。
而程楓浩的猶豫，更是讓男同學們心中湧起了一股無名之火。
楚溪顏皺了皺眉，面容浮過一抹不悅，楓浩這是要幹什麼？
程楓浩解釋不清，只能灰溜溜地趕回自己位置，試圖解釋給楚溪顏聽。
「溪顏，事情不是這樣的，我對姜眠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楚溪顏心情不好，「楓浩，你別說話，要上課了，認真學習吧。」
很顯然，她並不想聽程楓浩的解釋。
隨著鈴聲響起，李老師走進了教室，身為數學老師，他對程夜接下來的數學預賽還是非常期待的。
「程夜，競賽嘛，就當玩玩，不要有壓力哈。」李老師笑容燦爛。
「知道了，老師。」
李老師點了點頭，「同學們，我們將複習資料翻到第327頁......」
直到周圍學生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黑板上，程夜側頭，剛好看到仰起臉的姜眠。
姜眠笑嘻嘻地求誇獎，「程夜，我剛剛演得逼不逼真？」
程夜勾唇，溫柔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逼真。你好厲害啊。」
姜眠乖巧地看著程夜，滿眼都是程夜的倒影，頓時害羞臉紅，心臟砰砰直跳，「程夜，你喜歡摸我頭呀！」
程夜心尖顫了顫，仿佛被精準地狙了一槍。
許久，程夜失笑，「摸起來舒服啊，你很可愛捏。」
他神色不自然地收回了視線，忽然聽到姜眠軟糯著甜美聲音說道：「那我讓你摸一輩子，好不好嘛？」
程夜心臟再次被狙了一槍，很奇妙的感覺。
陽光透過窗戶，暖洋洋地照在程夜和姜眠的身體上。
程夜暗啞著撩人嗓音，「好。」
姜眠突然湊近，小聲嘀咕，「程夜，如果我不可愛了，你還會喜歡摸我嘛？」
程夜有些不明所以，「你一直很可愛啊。長得可愛，性格也可愛。」
「可、可是，我也有可能會發生變化呀。」姜眠聲音弱弱的。
程夜忍俊不禁，「我不是說過麼，你什麼樣的我都喜歡，只要是你。」
姜眠從課桌下伸出了小手，「拉勾。」
程夜順著姜眠意思，伸手和她拉勾，調侃她，「幼稚鬼。」
姜眠微垂眼眸，彎了彎紅唇，露出了兩顆小虎牙。
她悄悄看向很有意思的少年。
既然拉了勾，那麼你以後要乖一點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