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求情不得

  第219章 求情不得

  姬妙璇回府,跟蕭母一同,請來嘴嚴的女醫強行給蕭世蓉診脈。

  確定過後,姬妙璇陰沉,蕭母絕望,姐妹二人又生了齟齬,在房中爭論,相互埋怨。

  夜裡,姬妙璇主動來到朝暉閣。

  謝斐正打算盤,要給府里下人們計算月例銀子,儘早發放了。

  裴淵不在,趁夜去了老侯爺那,有要事相商。

  姬妙璇急匆匆地來,謝斐毫不意外,行禮後又笑著吩咐,「浮玉,給老夫人看茶。」

  浮玉剛要動,姬妙璇冷聲道:「不必。」

  浮玉看了謝斐一眼,謝斐道:「那便請您先坐,待我清點了帳目,再來陪您說說話。」

  姬妙璇站著不動,哪怕浮玉將凳子給她端到身後,她也穩穩立著,只拿漠然的眼神看著謝斐。

  謝斐不為所動,還是先忙完了手裡的事,再請姬妙璇到正廳坐下。

  她一邊奉茶,一邊道:「府中事務繁忙,若是妾身招待不周,還請老夫人寬宏大度,不要跟妾身一般見識。」

  姬妙璇端起茶盞,卻未入口,只道:「你一個妾,倒是有幾分大娘子的做派了。」

  謝斐道:「若是大娘子願意承擔起內務職責來,妾身反倒是能鬆口氣。」

  換成旁人,被姬妙璇這麼別有用心地一詰問,早該跪直解釋了,偏偏謝斐就大喇喇地受著,半點不安也沒有。

  不過也是,這一年多來,彼此什麼路數早摸得一清二楚,那些明面上的試探客套,早沒用了。

  姬妙璇道:「裴淵不願意見我,卻把你推來作擋箭牌。看來你們之間,也不如我想像中那般感情深厚。」

  謝斐笑道:「雖說妾身與主君的確沒什麼情義,但這話,您委實是誤會主君了。」

  迎上姬妙璇不解的視線,謝斐道:「是妾身主動請求,將大娘子的事,交給妾身解決。」

  姬妙璇微微眯眼,仔細看著謝斐,試圖從她神色里看出蛛絲馬跡來。

  謝斐慢悠悠道:「雖然您厭惡主君,但主君對您這位母親依然抱有期待。

  妾身知道,您會為了大娘子,為了蕭家,要求主君息事寧人,主君又孝順隱忍,即便自己再痛苦,也不願忤逆您。」

  燭光下,姬妙璇沉默不語。

  謝斐繼續道:「妾身憎恨大娘子,絕不會放過她。所以這個惡人,便由妾身來做吧。」

  姬妙璇道:「所以,你們是萬萬不肯放過世蓉了?」

  謝斐嘆道:「您講點道理吧,是大娘子不肯放過我們。她甚至都給您親兒子下毒了,您還要縱容。我都想不通,您腦子是長了多少泡,才能為蕭家做到這地步。」

  她說得難聽,姬妙璇卻罕見地沒動怒。

  其實來之前,姬妙璇也就沒抱什麼期望。

  也或者,她內心深處,並沒有那麼想將大事化小。

  眼看是求不了情,姬妙璇深深呼吸,又問,「所以,你們打算如何處置世蓉?」

  「主君的意思,是下內獄。」

  姬妙璇驚呼道:「那怎麼可?!」

  內獄是關押犯罪官眷的地方,尋日裡不但要做浣洗燒飯,挑水種地,養豬養雞等粗活,待遇上更是只比乞丐好一點,保證不餓死凍死即可。

  一旦踏進去,名聲盡毀不說,一輩子也都要受折磨。

  以蕭世蓉的性子,怕是不出三月,就要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謝斐道:「這也是主君的意思,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以大娘子手上的人命,以及私通,謀害主君等罪名,下內獄算是輕的了。」

  放在別家,就是凌遲處死都不為過。

  姬妙璇臉色鐵青,道:「可以和離,甚至是休妻,蕭家也認。但是世蓉必須被帶回蕭家去,由蕭家看管!」

  「那不是放虎歸山嗎?且在蕭家,大娘子如何能反省?」謝斐寸步不讓,說道:「總之,還請老夫人不要再摻和此事,否則拖延越久,被外人得知真相,蕭家只會更難堪。」

  蕭世蓉的事在府里鬧得沸沸揚揚,但在謝斐封鎖消息之下,外人並不知曉內情。

  姬妙璇身形微晃,手指緊緊攥著桌沿,令自己冷靜下來。

  「就,就不肯退讓半分?」她顫聲問。

  謝斐沉默片刻,道:「倘若主君真被大娘子毒死了,此刻屍身擺在您面前,您會為主君悲痛,嚴懲大娘子,還是覺得主君死不足惜,為大娘子拍掌叫好?」

  姬妙璇一愣。

  謝斐繼續道:「並非妾身貪功,但主君房中的毒物之所以被搜出,還是妾身謹慎的緣故。若非妾身略懂一些醫術,大娘子就已經得逞。」

  定定看著姬妙璇,謝斐道:「您的親兒子,差點就被大娘子毒死了,您心中,一點後怕也沒有嗎?」

  姬妙璇眼神躲閃,終究是難堪地瞥向一旁去。

  兩日後,安遠侯和離的事傳遍了整個京城。

  據說是蕭氏久無所出,所以與安遠侯和離,從此回到蕭家去。

  但背地裡也有傳言,實則是蕭氏嫌棄安遠侯,又私底下與人有染,被發現後裴家震怒,鬧僵之下不得不和離。

  八卦的百姓和權貴們還是更相信後者,卻又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遠比這離奇。

  事實上,蕭世蓉回不去蕭家,而是被關入內獄服刑。

  至於此生還能不能被放出來,擁有重見天日的機會,還要看她的造化。

  為此,蕭母跟姬妙璇鬧翻,姬妙璇也跟裴淵關係惡化,母子二人幾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

  白日裡,裴淵在書房作畫,畫的是跟貓兒一樣懶散午睡的謝斐。

  畫中是夏日那會,謝斐慵懶趴在軟榻上,衣衫凌亂,烏黑長髮鋪散開來,還有幾縷落到地上。

  裴淵畫得起勁,謝斐悄無聲息地過來一看,猛然一腳重重踩在了裴淵腳上。

  裴淵向來隱忍,被踩痛了也不齜牙咧嘴,面上是一貫的從容。

  「怎麼,對我的大作不滿意?」

  謝斐睨著畫,又瞅他,「非要畫得這麼猥瑣嗎?」

  那畫上人露出一大片雪肩和薄背來,難免叫人想入非非。

  裴淵老實道:「當時確實……」

  「我午睡時應該關了房門,你何時進來的?」謝斐眼神里閃爍精光。

  這該是盛夏時節,因為天氣過於炎熱,她不喜歡穿得太多。

  所以午睡時,便將院門房門都關上,穿著少量衣衫入睡。

  也不知什麼時候,就被這道貌岸然的無恥之人給看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