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養了個男人?
謝斐不知道,她娘跟謝雄成之間有什麼恩怨,導致謝雄成如此怨恨她。
但作為女兒,總覺得母親是受委屈的,父親是狼心狗肺的。
掃完墓,兩人按原路下山去。
行到半路,謝斐被泥地里凸起的樹根絆了一下,踉蹌著朝前俯衝幾步。
袁三聽見身後動靜,立即轉身將她接住。
趴在袁三懷中,謝斐面容逐漸猙獰。
袁三雙手攬住她的腰,有些不適地別過臉,「站穩。」
謝斐臉頰抽搐,「你別動,我扭到腳了。」
袁三微愣,將她抱到大石頭上坐下,然後蹲下解開她的鞋襪。
果然是扭到了,腳踝處腫得比雞蛋都大。
他手還沒觸碰到皮膚,謝斐先慘叫起來,「我一個大夫,竟然在平地上扭到腳了!!!」
袁三失笑,「血肉之軀,哪有不傷到的地方?」
不過謝斐倒霉,這腳踝腫成這樣,即便正骨,恐怕被挫傷的軟組織一時間也不會消腫。
他抬頭,突然眉宇一擰,盯著謝斐身後道:「不好,毒蛇!」
「什麼?」謝斐緊張扭過頭去,卻驟然感覺腳踝傳來劇烈疼痛,導致她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片刻功夫後,袁三小心翼翼問,「還在痛?」
謝斐臉色慘白,冷汗淋漓。
這混球,騙她有蛇,竟趁她注意力被轉移,扭正了骨頭。
可腳踝還沒消腫,她腳甚至不能落地,否則能痛暈過去。
袁三看看天色,道:「我背你回去。」
「被人看見不好。」謝斐拒絕。
袁三不說話了,只看著她,眸子深處一點威嚴的壓迫。
良久,謝斐識趣道:「不過天色太晚,萬一遇到野獸更不好。」
她自覺地趴在袁三背上,二人下山去。
殊不知對面山路上,裴府裡頭來給亡夫掃墓的一個婆子,正好瞧見了。
回到裴府,她直奔瓊玉苑,將此事告知蕭世蓉。
蕭世蓉蹙眉道:「你看清了?」
婆子道:「奴婢看得仔仔細細的!那絕對是謝小娘和一個男人無疑的!」
蕭世蓉追問,「什麼樣的男人?」
「大概,大概這麼高,挺精壯的,背著謝小娘毫不吃力,」婆子墊著腳,伸長手比劃一番,又道:「隔得遠,奴婢實在看不清他長相,不過看身形是個壯年男子。」
「壯年男子?」蕭世蓉沉思起來。
婆子這番話,她倒是沒懷疑。
她一直都覺得,謝斐身邊應該有深藏不露的高手,否則怎可能一次次化險為夷?
難道說,就是這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在暗中保護?
那這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思忖良久,雖說沒猜透身份,蕭世蓉反而笑起來。
無論是誰,只要真有這麼個人,想揪出來還不輕鬆?
於是沒兩天,裴府的人就到了田莊,要把謝斐接回去。
理由是,主君病重,隨時可能性命垂危,妾室們該盡心盡力,隨時侍奉左右。
理由太充分,謝斐只得踏上歸途的馬車。
這次,她帶了浮玉和柳媽媽,連袁三也扮做短工,還是去裴府當差。
裴府一切如舊,只有烏善月以為主君祈福的名頭,搬去了寺裡頭。
因裴淵病了,好似府上都蕭條不少,奴僕們不敢喧譁,妾室們也安分守己。
比起往常,有一絲死氣在悄無聲息地蔓延。
慢慢開了春,待到放榜之日,有人歡喜有人愁。
早間,眾妾室們要向蕭世蓉請安,都在瓊玉苑外廳候著。
因蕭世蓉還沒來,眾人放鬆,閒談間自然也聊起這事。
香小娘道:「今年參加會試的學子多,以至於放榜的日子都推遲不少。聽說外面熱鬧得很,也不知道哪家的公子中了?」
方琴柔道:「反正寧國公府的趙公子沒中!」
謝斐還沒關注這事,聞言詫異道:「真沒中?」
「沒,」方琴柔道:「我丫鬟出去打聽了,據說寧國公府直接閉門謝客,誰也不見。」
另一個妾室幸災樂禍道:「先前動靜鬧得那麼大,像是必定要高中一樣。如今落榜,換成是我,也要躲起來,總好過丟人現眼。」
眾人有覺得好笑的,也有覺得可惜的。
謝斐在想,若是謝央得知這消息,會在家裡哭鬧成什麼樣?
正說著,蕭世蓉到了。
眾人一一落座,蕭世蓉看看謝斐,冷笑一聲。
這樣的醜婦,竟也在田莊上養了個男人,傳出去,謝家女眷們怕是都能被人笑掉大牙。
她不動聲色道:「如今主君病重,你們即便有什麼心眼子,也別表現得太明顯。萬一做出了有損裴府顏面的事,可別怪我不顧姐妹之情,將你們狠狠處置了。」
眾妾室們雖有些摸不著頭腦,卻還是齊齊稱是。
蕭世蓉又對謝斐道:「如今府上開銷越來越大,要開源節流才能維持下去。從你院裡,削一批奴僕出去,你可願意?」
謝斐的松月居里本就沒幾個人,除了浮玉是她自己帶來的,其餘都是府上指派,只是幹些灑掃之類的活。
「大娘子做主就是。」謝斐還巴不得院子裡人少些,免得人多口雜,仿佛隨時都被盯著。
只是她不明白,蕭世蓉為什麼突然要削減人手。
不過,別的院子也一一被削了。
有的妾室本就一兩個奴婢,還要被削,這麼下去,連雜活都得自己干。
但府上是蕭世蓉當家,眾人敢怒不敢言。
一妾室躊躇半晌,說道:「聽聞苗氏被罰禁閉後,總是鬧著身子不適,日日嚎哭。為保她腹中骨肉,還請大娘子給她找個大夫才是。」
一時間,眾人都望著說話的這人。
謝斐注意到,這女子跟苗氏比較親近,之前苗氏懷孕,她也沒少借苗氏的威勢逞威風。
如今突然為苗氏說話,還是寄希望於有朝一日,苗氏能東山再起,順帶照拂她?
蕭世蓉不耐煩道:「關她禁閉是主君的意思,可不是我擅做主張的。她日日喊腹痛,我不下三次給她請了郎中。
郎中也說是她過於緊張,並無大礙。怎麼,非要讓我將郎中拘在府里,寸步不離的守著她,你們才舒坦嗎?」
妾室一時無言,垂下頭去。
又環顧眾人一圈,蕭世蓉道:「苗氏是自作孽不可活,你們誰敢再替她說話,就是跟主君和我過不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