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木先生。在今天之前,我從未體驗過真正的生死一線,在你面前失態了,你會不會笑話我?」金靈芝喝了一口水,美眸緊張地看著他。
楚懷風愣了一下,有點沒搞懂她的邏輯思維,都這個時候了,居然在意這個問題,不應該更在意如何規避之前的危險嗎?
「金小姐你大可以不必擔心,我一點都沒有笑話你的意思。在生死關頭,不失態的人才是不正常的。」
「木先生你之前好像就沒有失態。」金靈芝直直地盯著他的臉說道。
楚懷風說道:「我不是沒失態,只是掩飾得很好而已。最開始的時候,我也吃了一驚,然後才拉著你往餐廳里走去。」
「你之所以覺得我沒有失態,不過是因為你沒看見我失態而已。」
「這算是木先生在詭辯嗎?」金靈芝問道。
楚懷風搖了搖頭說道:「實話實說而已。金小姐,時候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等一下。」見他轉身就要走,金靈芝立即拉住了他的手臂說道。「能,能不能……」
「什麼?」楚懷風狐疑地看著她。
只見金靈芝白淨的臉蛋上露出一抹恐懼,好看的眸子淚水汪汪地看著他說道:「能不能再陪我一會兒。」
說完這話的時候,她簡直要哭出來了。
原來剛才的失態,還是她強裝鎮定的表現。在聽了楚懷風也會失態的話之後,她再也繃不住了,第一次在一個不是父親的男人面前,露出這種楚楚可憐的模樣。
楚懷風的心腸不由柔軟得像是化掉了一樣,嗯了一聲,坐在了她的旁邊,輕聲安撫道:「別害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謝謝你木先生。」金靈芝感激的說道,腦袋緩緩靠在他的肩膀上,見他沒有反應,於是又將腦袋緩緩地枕在他的胸膛上,閉上眼睛緩緩地進入休息的狀態。
等到天快黑的時候,她才悠悠轉醒,發現楚懷風已經不在身旁,立即急切地朝著四周看去,只見自己的辦公桌上有一張被翡翠擺件壓著的紙張。
金靈芝急忙起身伸手去拿紙張,上面是楚懷風寫的字,「金小姐,當你醒來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但是你不用害怕,下次要是遇到危險的話,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
這些字的下面,就是楚懷風的聯繫方式。
「謝謝。」金靈芝感激的說道,對於這個木先生,她的心裡頭忽然升起了一種別樣的情愫。
和當初見識了楚懷風的賭石水平之後,心頭震驚甚至是敬佩的情感不一樣。這一次她的心裡明顯是男女之間的那些情感。
「咚咚咚!」有人敲響了辦公室房門。
原本還一臉柔情的金靈芝,立即面容一肅,對著梳妝鏡看了一眼自己的妝容,確定沒有半點表現出軟弱的樣子,這才語氣低沉地說道:「進來吧。」
「是,大小姐。」
一個身穿著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說道:「是這樣的,方才得到消息,老闆那邊似乎出了點意外,需要您立即趕過去。您看?」
「我爸出了什麼事情?」金靈芝沒有立即起身,以免暴露自己心急的一面讓手下知道,反而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她內心到底是什麼想法。
她在手下面前,往往都是這樣的一張面具。
不是因為她喜歡戴才戴上的,而是和廣大的工人同胞們一樣,是無可奈何才戴上這麼一張面具的。
作為一個女人,她何嘗不想依偎在一個男人的胸膛,盡情展現她女兒家似水的柔情呢?
但是父親病重,偌大家業除她一人,再無人能夠承擔,她才不得不變得比任何女人都剛強,比任何男人都沉穩。
西裝男人有些敬畏地低下腦袋說道:「聽醫院那邊的說法是,必須立即進行手術,如若不然的話,恐怕撐不過今晚。」
「要是手術成功的話,則可以再多活半個月。大小姐,我個人認為,您還是先放下工作,去見見老闆吧?這可能就是……」
就是什麼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什麼意思,金靈芝很明白。
她眼神冷淡地瞥了這個男人一樣,然後說道:「錢秘書,我知道你什麼意思,備車吧。」
「是,大小姐。」錢秘書聽她答應前去,鬆了一口氣,立即躬身說道。
作為金家的娘親,錢秘書跟隨金老闆已經很多年了,對於金靈芝這些年單憑一個女兒之身,不僅在外將賭石場經營得風生水起,在內也將金家和旁親等人的關係,處理的井井有條,心下是視為佩服的。
要是可以的話,他真不想來打擾金靈芝。
但是金老爺子確實快撐不下去了,再不請金靈芝去一趟醫院的話,恐怕這對父女倆,這輩子都沒有最後一面可言了。
就在金靈芝壓著心頭的焦急和擔憂,面無表情地上了錢秘書的汽車的時候,正來到摘星樓大門口的楚懷風,卻被幾個老傢伙給擋住了去路。
「你就是楚懷風?楚嘯風的兒子?」站在最後面的那個白髮老頭,卻是第一個說話的人,看起來也是這伙老頭中,最為有地位的一個。
他盯著楚懷風上下打量了幾下,忽然老臉上的皺紋蕩漾了起來,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長得確實很相似。」
「老先生是?」楚懷風目光掃了他們幾眼,發現這些老傢伙的年歲雖然很高了,但是身子骨都很硬朗,不出意外的話,起碼還能活二十年,進入百歲老人之列。
顯然都是練了一身真功夫的人物!
所謂練武不練功,到頭一場空。若是得真功,人間不老翁。
這些人絕對是老江湖中的高手人物,不然就現在那些武館,幾乎都是不是嫡傳不傳功,一輩子練的只是武而已。尤其是吃一些現代狠活食品,練得越猛,死得越早。
那個老頭從最後方走上來,笑著說道:「天是我床地是被,青山綠水是我家。」
「縱刀劍萬戳我心,志向不變!」
「好兒女千年不改,義氣長存。」
另外兩個老頭也站出來一步,笑著說道。
「原來是長春會的三位老會長,失敬失敬。」楚懷風一聽他們這口號,立即明白他們的來歷了。
莫非是因為蔡老六的事情來了?
「我正是楚嘯風之子楚懷風,不知道各位大駕,有何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