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
楚懷風嘴角微微一勾，笑著說道：「你自己打開手機上網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山海經》中說西王母其狀如人，豹尾虎齒而善嘯，蓬髮戴勝。」
「所謂的戴勝，就是一種鳥的名稱。」
「真的假的？西王母不是仙氣飄飄的那種女神類型嗎？」在場眾人不由錯愕，有些人立即掏出了手機上網查。
結果不查不清楚，一查嚇一跳。西王母最開始的形象，還真的就是楚懷風所說的那樣，身上有野獸的特徵。
再看看中年男人拿出來的東西，還真的有點符合這個意思。
就連中年男人自己也覺得有點像是真東西，微微對自己的東西有了信心，對著楚懷風說道：「先生，我這個東西是我太爺爺那一輩傳下來的，建國初期沒多久的時候，不是搞那些活動嘛，我家老爺子就偷偷地藏在家裡地窖里。我也是最近才從我家老爺子嘴裡知道的。」
「這個就算不是漢代的，肯定也是老的東西。」
「當然是老東西，而且就是漢代的。」楚懷風笑著說道。
白大胖子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因為他也上網查過了，確實西王母最開始的形象很符合眼前這尊青銅雕像，但是他還是不肯承認自己打了眼，看走了東西。「哼，就算形象上有些符合，可是《山海經》上，也沒有說西王母穿著這麼華麗的服裝吧？」
「你看雕像的紋路，像是給她穿上了一件華服。」
「白老闆，我不是說過了嗎，這是漢代的西王母雕像，而在漢武帝之後，人們對西王母的崇拜非常火熱，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西王母便漸漸王者化神仙化，穿上華服不是很正常嗎？」楚懷風笑著說道。
白大胖子臉色變了變，咬牙說道：「可是包漿不像是老的，有些更是脫落了。」
「這個好解釋，沒搞錯的話，大叔你把東西從地窖里取出來之後，是不是用洗潔精之類的東西刷洗過？」楚懷風問道。
中年男人吃驚道：「先生，您這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就說是不是吧。」楚懷風看著他。
男人點頭說道：「是的。畢竟放在地窖里很多年了嘛，我們全家都怕上面有什麼致命的細菌，所以就用洗潔精還有殺菌劑之類的清洗過幾遍。
「暴殄天物啊！」
在場眾人聽到這話，不少人驚叫了起來，「完了完了，本來價值連城的東西，被你這麼一洗，價值大打折扣！」
「好傢夥，無知真的是一種最大的可怕啊！」
「這可是寶貝啊，怎麼能夠這麼粗暴簡單地刷洗？」
「我，我當時也不清楚這能價值多少錢呀，不然我哪裡敢清洗啊！」中年男人被說得面孔血紅，心下委屈。
再說了，寶貝雖然好，可要是真的沾染了什麼細菌，那全家命都沒有了，再多的錢又能夠怎麼樣呢！
「大家靜一靜。」楚懷風舉起手來說道：「這位大叔注重衛生安全，這一點是值得肯定的。畢竟他不是專業的人士，在不清楚的情況下，先選擇確保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安全，是絕對不應該指責他的。」
「畢竟埋了這麼久，就算不是冥器，那也很難說沒有致命的細菌和毒素是不是？」
「這，」眾人雖然覺得楚懷風在幫忙辯解，但也覺得他說得有些道理。
尤其是楚懷風所說的冥器，確實很多因為在地下面埋了許多年，很多的細菌。以前古玩圈的人一聽是地下挖出來的，那是相當埋汰和厭惡的。也就是近些年來，大家是見錢眼開還是審美轉變了的緣故，居然有人喜歡收藏冥器。
但即便如此，收藏者也沒有誰佩戴冥器的。一些收藏者，更是花費不少的代價，給冥器殺菌之後，還是不敢佩戴。
無他，病毒細菌你肉眼看不見的，真要是出了事情，那就是找死！
不過有些無良商家捨不得花這個錢，會隱瞞消費者，將冥器賣出去。有些消費者佩戴上之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有一天就病倒了，去醫院也看不出什麼東西來，莫名其妙就暴斃的也不是沒有過。
中年男人感激地看向楚懷風說道：「謝謝先生啊。不知道我這尊西王母雕像，價值多少錢？」
「不好說。市面上還沒有這樣的東西出售。」楚懷風搖了搖頭說道，魏晉時期的西王母雕像倒是有，但是漢代的還真的是獨一家。
凡是沒有在市面上有過先例的東西，就算是鑒寶行家，也不敢隨便定價。因為古玩收藏是一個主觀的事情，有人覺得一千萬買下都值得，有些人不喜歡，你就是讓他花個百八十萬，他都覺得不值得。
楚懷風說道：「而且大叔，按照我們國家的規定，明清兩代以前的東西，是不准買賣的。」
「所以你這個東西，只能私下裡找買家。價格上可能會高，可能會低，一切都說不好。」
「不是不准買賣嘛？私下裡找買家，不也是買賣？」中年男人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
楚懷風笑了一下說道：「不知道的買賣，誰能管你？只要你的東西來歷沒什麼毛病，回頭有人調查，你就說這個東西自己無力保管，轉贈給某人保管收藏的就行了。至於你兜里的錢，人家錢多想送錢給你，誰能說不可以送錢？」
「啊？」中年男人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種的法子呀。
在場不少的人都會心笑了起來，顯然不少人都有這樣的經歷。事實上，雖然法令禁止明清前的東西私人買賣，但民間私下裡還是在不斷地流動。
只要不是價值非常尊貴的東西，一般上頭也不會來管你。還有就是，你不能把貴重的文物賣出國。再怎麼流通，你也應該是賣給自己國家的人，百年之後，東西還是得留在自己國家才對。
要是賣到國外去，那可就不管你這件東西價值有多高了，一律會嚴懲。
中年男人看了看楚懷風說道：「先生，我看您是個行家，我也急著用錢，對古玩圈的別的行家不熟悉，要不您給開個價，我轉贈給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