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方強也被廳堂內的動靜引過來了,恰好聽到許元勝要帶他回衙門,嚇得扭頭就往外面跑。
「還敢跑!」許元勝一腳踢開趙華雪,一個箭步衝過去從後面踹倒方強。
「姐夫,饒命啊!」
「那起案子我是冤枉的啊。」
「徐朗給我酒里下了藥,我不想的啊,不想啊!」
方強急忙大聲求饒道。
「兒啊,你真的殺人了!」趙華雪急忙上前抱著兒子。
「娘救我啊,救我啊!」
「我醒來的時候,身下的女人就死了。」
「我當時太害怕了,我什麼都記不住了啊!」
方強急忙哭著哀求道。
「你之前,可沒有說是徐朗給你下的藥啊。」
方中堂急忙上前問道。
「當時徐朗沒出事。」
「我哪裡敢說實情,而且那個女人確實死在我身下,我醒來的時候還沒有分開的。」
方強哭著道。
「該死的徐朗啊。」
「害了我方家!」
「這個貪得無厭的傢伙,讓他死了吧。」
「天啊,我們只是商戶,實在是不敢反抗差役啊。」
方中堂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氣急敗壞的大罵道。
「你如果不愛算計。」
「徐朗哪怕想害你們,也不敢如此肆無忌憚。」
許元勝冷笑一聲,誠然差役手握大權確實很容易釀成禍事,但也要有人往上湊,說白了,雪花落下,沒有一片是無辜的。
稍後!
許元勝一手拽著方強的衣領,就是朝著外面走去。
「娘救我啊!」
「我不想死!」
方強大聲的哭喊著。
趙華雪急忙跑上前追,卻被許元勝拔刀掃過一眼,頓時嚇得一哆嗦不敢再上前,只是哀嚎著求情。
她只當兒子驕縱惹了禍,可卻萬萬沒有想到,兒子會殺人啊。
「到了衙門老實交代,我可以酌情留他一命。」許元勝沉聲道。
「我兒一定要老實交代。」趙華雪急忙道。
「娘我交代,我交代,可我不想去衙門大牢,哪裡又髒又臭,我還有傷在身,我真的住不習慣啊。」方強哭著道。
「住上幾天,你就習慣了。」許元勝譏諷一笑,這些紈絝哪裡知道外面的疾苦。
這個時候外面譚磊帶著胡俊和張天也過來了,看著眼前這一幕皆是面面相覷。
好傢夥,昨天才鞭打了老丈人一家,晚上睡完老丈人的女兒,這才剛吃過早飯,就把小舅子也一併給逮走了。
遠勝兄,捍衛大勝律例,果然從不手軟。
譚磊上前接過方強,押出去。
許元勝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方府。
「儘快把記錄徐朗拿銀子的冊子,以及那家酒樓的房契一併交到衙門去吧。」
一旁的方柔,這時才明白許元勝在門口時的那句話,方家真的要破敗了嗎!
「你是不是從一開始,你就知道許元勝要得勢了!」
「你是不是為了報復我昨日逼你出嫁給徐朗為妾,才放任許元勝如此對待我們方家。」
方中堂怒視著方柔。
「你覺得我去求情,他會聽?」
「我們方家過去是怎麼對待他的?你應該沒有忘記吧。」
「你真的以為昨晚的一千兩,加上早上的這頓飯,就能讓他老老實實的做方家的好賢婿了?」
方柔冷笑道。
「你去找他,他要多少銀子,我湊就是,徐朗能夠壓住這個案子,他肯定也能。」
「我只要你弟弟方強能夠安然無恙的回來。」
「那可是我方家的獨苗苗啊。」
方中堂急忙喝道。
「獨苗苗,呵呵,看來在你眼裡女兒就是賠錢貨,可以隨時丟棄!」
「我勸你還是省省吧,他如果想要銀子,隨便一個理由就能把方家抄家,到時候方家的所有一切,都是他做主。」
「你若是少點算計,接下來老實配合,如實交出徐朗索要銀兩的證據!」
「再讓你那好兒子配合咬死徐朗,然後和那姦殺案的酒樓,早早撇清關係。」
「或許你那寶貝兒子,還有機會活著走出衙門大牢。」
「行了,我就說這麼多,你們最好不要打著我差役夫人的名頭去辦事。」
「這裡已經不是我的家了!」
「我不想自己的家,也散了。」
「我讓許元勝幫方家他或許會拒絕。但我讓他害方家,他肯定會聽我的。」
方柔面無表情道,她這一刻很清楚,在這裡自己就是一個外人,還不如早早啟程回青山村的。
那邊許元勝押著方強回到了衙門,交給譚磊去審問,就方強這慫樣,估計進了大牢里什麼都交代了。
「你安排人去城南去見各個商戶,逐一查實和徐朗之間的交易情況,是否和徐朗交代的口供有出入。」
「昨日關押的徐朗的四個同夥,分開錄取口供!」
「儘快整理成冊。」
許元勝掏出昨日徐朗的證詞,交給譚磊。
譚磊點了點頭。
過了大概一個多時辰,譚磊把方強和昨日趙泰等四個差役以及城南那邊涉案的十幾個掌柜的證詞都拿到了手,記錄成冊交給了許元勝。
「另外剛剛方中堂來了,給了這份徐朗逼他給銀子的證據冊子。」
「一筆筆,記錄的很是清楚。」
許元勝一併接過來,翻閱看了看,方家的五千多兩,沒有錯。
另外城南商戶的證詞表明,徐朗剛拿到手城南規費的收取資格,就扣下了一千兩銀子塞自己腰包,強迫他們進行貨物交易,更逼的幾家店鋪硬生生關門。
青山縣可是貧困縣,看來貧困的只是底層的民眾。
「遠勝兄,我走訪了城南,那徐朗搞的是民怨沸騰,聽說還牽涉了逼良為娼。」
「若是再給我一些時間,大範圍的排查,我可以查的更清楚。」
譚磊也是咬牙切齒道。
「不用查下去了,衙門的臉面還是要的,真讓徐朗的醜事曝光於眾,以後我們辦事就會被動了。」
許元勝搖了搖頭,差不多了。
就這些巨額銀兩加上好大哥的屍體,以及方強的證詞下那起姦殺案,就足以讓徐朗去死了。
一個死人,又何必讓衙門失信於民眾。
有時候不查下去,也是為了更好的維護民眾。
「那刑大海怎麼處理?」譚磊低聲道。
「罰金交上,就放了。」許元勝點了點頭。
譚磊舒了一口氣,他還真擔心許元勝要一併弄死刑大海,他們畢竟是差役,縣尉邢明是掌管差役的官,兩方硬碰硬不是好事。
過了沒多久,方遠山和郝軍就過來了。
「我先走了。」譚磊拱了拱手就先走了。
許元勝和方遠山以及郝軍敲定了案情後,以及轉交給兵部司的密信,就分頭去起草了。
許元勝在班房裡,寫好了交給兵部司的密信,除了青山縣徐朗的案件之外,另外就是關於增減差役的事,然後出了衙門去了一趟廟市一家新開的貨行。
府城有傳來消息,告知了那裡是兵部司的一個據點。
貨行走四方,有屬於自己的快捷途徑,會最快速度轉呈兵部司。
再次回到衙門後,遇到了方遠山和郝軍,三人點了點頭,皆是會意一笑。
就等兵部司下令,重新替換一批差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