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一聲聲,很慢很慢,好一會兒,顧太醫提到喉嚨口的心才漸漸放下。
突然又是冷不丁,「咻!」狠狠的一甩!
顧太醫真心受不了了,深吸了一口氣壓住心驚膽戰,他又抬頭了。
可是,當他迎上紫晴的雙眸時,去見這個女人居然還在笑,漫不經心,冷眼旁觀一樣的不屑冷笑,仿佛在看一個跳樑小丑一樣的目光。
終於,顧太醫一口氣湧上來,又懼又怒,「你到底想幹什麼?」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紫晴會開口的時候,紫晴居然沖顧太醫笑著聳了聳肩,不說話。
「你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顧太醫最後一點耐性也被磨掉了,氣得簡直要吐血,哪裡還顧得上自己剛剛一直提醒自己的要冷靜,他大吼出聲,「寒紫晴,你到底要做什麼,你乾脆點!」
可是,任由顧太醫都要暴跳如雷了,紫晴還是悠閒懶散,不跟他著急。
她有坐了下來,笑道,「我剛剛就說了,我沒想對你怎麼樣,只想知道白萌萌在哪裡,既然你也不知道白萌萌在哪裡,我不問便是了。」
她說著,居然將長鞭放在桌上。
見狀,顧太醫怔了,看不透完全看不透這個女人到底要做什麼,他只知道,自己之前沒想死的,想死撐住的,可是,現在死的心都有了!
而司徒浩瀚和耶律芊芊都狐疑地瞧過來,他們認識的寒紫晴,可從來不是有仇不報的人呀!她會放過顧太醫?怎麼可能!
君北月也看了過來,不可能呀,他的女人,絕對不是軟柿子,更不是大肚量的老好人!
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寒紫晴?
然而,就在眾人狐疑不解的時候,紫晴卻轉頭沖君北月笑,那笑容說有多燦爛就有多燦爛,說有多無害就有多無害,都快趕上她兒子了。
她指著桌上的長鞭道,「君北月,你的奴才還是你自己來處理吧,我喜歡在一旁看著。」
顧太醫「一心護主」是吧,那她就偏偏讓他的主來懲他!
這話一出,顧太醫立馬煞白了臉,氣得渾身發顫,紫晴雙臂環胸依舊對他笑。
顧太醫那雙渾濁的眼睛充滿了血絲,釘子一樣盯著紫晴看,恨不得將她釘死!
這個女人居然讓君北月對他動刑!虧她想得到!
他最在意的就是君北月,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這位主子,而這個女人居然讓他最在意的人對他下手!
好個蛇蠍心腸!
寒紫晴還說她不想怎麼樣,她簡直是拿刀子再捅顧太醫的死穴呀!
「寒紫晴,你會這個惡毒的女人,你遲早會遭報應的!」
顧太醫牙縫裡擠出詛咒,紫晴還以為他會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來呢,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報應?像你現在這樣嗎?」
「你!」
顧太醫真心會被活生生氣死的,紫晴每一句話都能嗆他個半死。
見顧太醫嗆不出聲,紫晴笑了笑,「應該就是了吧。」
說著,刻意親自拿起匕首遞給君北月。
這時候,任由顧太醫再氣,他的注意力都不得不轉移到君北月身上!
其實,真正做主的永遠都是這個男人。
頓時,所有人的視線全轉移到君北月身上!
他會接嗎?
顧太醫脫口而出,「王爺,老奴跟了你二十年了,老奴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你好!王爺!一直以來,老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能這般無情!」
話一說完,君北月便轉頭看來了,顧太醫心下一激動,聲音都哽咽了,「王爺!老奴是看著你長大的,老奴恨不得把自己的性命都給你,老奴都是為你好呀,王爺!你就算不知老奴一片苦心,你也不能懷疑老奴,白萌萌在哪裡,老奴真真……」
話到這裡,君北月竟接過長鞭了。
顧太醫的唇齒像是僵住了一樣,一時間什麼話都說不了,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咯噔了好大一下,自此便怎麼也緩不過勁了。
見狀,紫晴忍不住偷著樂,而司徒浩南和耶律芊芊更是幸災樂禍,為君北月叫好!
君北月狠狠甩鞭子,紫晴好耐性,他可沒有!
君北月一接過長鞭立馬凌空狠狠甩下,「咻」一聲非常凌厲!
就連耶律芊芊和司徒浩南都被嚇一大跳,顧太醫更是脫口而出,「我說!」
別的方面或許顧太醫不了解,但是在性子這方面,顧太醫是最了解君北月的,他知道,一旦君北月接過長鞭,必須會審!
一定君北月要審,便絕對沒有他審不出來的事情!
這個男人的手腕,他見識太多太多了,他遭不起任何一種,他怕!
直到現在,顧太醫終於真正害怕了!
「我說,王爺,我說,我什麼都說!」
「王爺,是我藏白萌萌的,我不知道真相是怎樣的,所以我才……」
……
看著君北月那稜角分明的臉越來越冷,顧太醫明明想解釋些什麼的,卻越解釋越發現自己根本什麼都解釋不了!
說著說著,顧太醫終於無力得發現,自己跟寒紫晴勢不兩立,便註定什麼都無法再和君北月解釋。
終於,他無力地耷拉下腦袋,閉了嘴。
「人呢?」君北月冷聲。
顧太醫不是不說,只是吞了下口水,沒及時開口,瞬間而已,君北月的長鞭便狠狠甩來,「咻」得一聲整整甩在顧太醫受傷的腿上!
「啊……」
顧太醫立馬痛叫,這一刻,疼不是在腿上,而是在心上!
他老眸中儘是不可思議,愕然,慌張,恐懼!
君北月動手了,真動手了!直接就這樣動手了!
「咻!」
突然,又是一鞭子,「還不說!」
顧太醫痛得渾身氣雞皮疙瘩,這哪裡是痛在腿上,這壓根就是痛在心上,剜他的心一樣疼!
「王爺,你……」
眼淚終於泛出眼眶,顧太醫怎麼都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可是,事實就發現在他身上!
不管顧太醫怎麼想,君北月就是沒耐性,讓他徹底失去耐性的人,不管是曾經的什麼人,都休想他念舊情!
「你到底說不說!」
突然,長鞭一揚,狠狠抽了顧太醫的臉!
「啊……」顧太醫想捂住臉,卻發現手掙脫不了鐐銬,濕熱的鮮血沿著他的臉頰緩緩流下,他都想說了,他要說了,可是,君北月卻沒給他機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