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1他惦記很久了

  面對軒轅離歌的拍案而起,君北月毫不示弱,雖然,他沒有動,但是那張人神共憤的臉早就冷若玄冰!

  「一味的隱瞞,迴避,危險永遠存在!」

  這是他堅持的觀點,如果說之前是紫晴一直想找到家人,找到身上真正的秘密,那麼現在,便是他想找到一切真相的,找不到危險的真正所在,就永遠都沒有機會消除危險!

  永遠只能躲在擔憂之中,躲躲藏藏,這不是他君北月的左派!

  「你有沒有考慮過代價!」軒轅離歌想的,卻是紫晴的安危,他之前所作的一切,亦是在阻止他們。

  「任何事情都有代價,本王擔得起!」君北月斬釘絕鐵!

  軒轅離歌卻哈哈大笑,「百毒不侵的人是她,不是你,你有什麼資格說擔得起!顏紫那件事,你如何解釋!」

  「顏紫那件事我謝謝你,但是,你別拿一個意外來否認全盤!」君北月怒聲,無疑,徹底被激怒了,他緩緩站了起來!

  無疑,軒轅離歌一而再提起顏紫那件事,是在揭他的傷疤,無異於拿刀子捅他的心!

  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比他更不願意那件事發生!

  「一個意外,就是可以否認全盤,一個意外,可以要了一條人命!」軒轅離歌寸步不讓!

  終於,君北月沉下了聲音,「這是本王的家務事,不需要你評頭論足。」

  這話一出,軒轅離歌終於沉默了,而一室也寂靜得可怕,只見紫晴安安靜靜地看著他們,眸中隱著一抹悲哀。

  而哭的糊裡糊塗的耶律芊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來,怯怯地看著他們。

  這兩個男人吵架,真可怕,只覺得屋頂都快被怒氣沖翻了。

  寂靜中,突然,君北月直指門口,「不送。」

  不送,這是讓他們走的意思。

  君北月二話不說,拉住紫晴要走,耶律芊芊見狀,連忙跳下來,怯怯地跟在後頭。

  都到了門邊,紫晴卻回過頭,淡淡道,「離歌,我不是在找孤島,也不是在冒險,是在努力……努力讓我的族人們,讓我將來的子女有存在的資格,有活下去的機會。」

  南詔王室,對孤島沒有生殺大權,沒有剝奪孤島族人生存下去的權力!

  即便真相,是禍,是害,是禍害天下,存亡也只有孤島族人自己才能決定!

  紫晴相信,能創作出離殤,那麼美,美得令人心碎,美得令人掉眼淚的曲子的族人,一定有一顆大之善,會那麼哀傷的人,必有善意,善心。

  在不知真相之前,她都沒有權力說放棄!

  紫晴說罷,反倒是狠狠拉住君北月,大步出門。

  軒轅離歌的善意,她記下了。

  軒轅離歌沒有挽留,沒有再勸,紫晴和君北月也沒有回頭。

  然而,淚眼迷茫的耶律芊芊一直回頭,她看到軒轅離歌站在門口,遠遠地看著他們,她看不清楚這個男子的表情,她只覺得他好孤單好孤單,仿佛這廣袤的冰雪天地之間,就只有他一個人,一個被留下、被遺棄的人。

  一路無話往前走,直到出了漠北小鎮,紫晴才止步,回頭看去。

  此時,正值黃昏,陰沉沉的天空漸漸地飄起鵝毛雪花,整個漠北小鎮寧靜極了,從家家戶戶窗戶里透出了昏黃的燈火,矮矮的煙囪里升起裊裊炊煙,遠遠看去,就如同一副靜謐的畫卷,人間煙火之處看見了天堂。

  紫晴遠遠地看著,也不知道是看山下的院落,還是看雪下的漠北小鎮。

  但是,在她熠熠眸光中,看得到一種眷戀。

  「喜歡這裡?」君北月淡淡道,很平靜,平靜得讓一旁怯怯跟著的耶律芊芊很不可思議,她剛剛不會是做夢吧,這傢伙剛剛可凶了,怎麼轉變那麼快?

  「挺好的。」紫晴淡淡笑道。

  「有什麼好,地小人多,煩……」君北月言簡意賅,語氣很不耐煩。

  耶律芊芊想,原來,平靜只是表面的。

  紫晴挑眉看了他一眼,打趣道,「你就只適合住在百步之內都看不到一人的曜王府里,當然,要有隨叫隨到的影衛。」

  「你!」君北月臉色都綠了。

  紫晴卻樂呵呵大笑,全然沒有意識到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和君北月這麼貧嘴,還挺自然的。

  這個傢伙,也就吵架的時候會像個人吧,在紫晴心中,總不自覺把他當作無所不能的神,有時候連承huan於他身下,竟都會覺得他神聖不可侵犯。

  貧起嘴,紫晴就想起了一個人來。

  那個一見面幾乎要跟他貧嘴的臭書生,也不知道他現在還在不在堯舜島上。

  君北月見紫晴笑的,倒沒有再多跟她嗆聲,牽著她的走就要走,然而,他卻在心裡記住了,這個女人喜歡這裡。

  君北月他們離開了,影子卻留下了關注漠北地區的局勢和南宮城的動態。

  而紫晴也下令到傭兵團帶上武器趕赴阿克巴楚。

  把耶律芊芊安全送到阿克巴楚,他們夫妻倆便又要一東一西分別,可是,這也是他們終於可以放手一搏的時候!

  龍淵這一場戰爭,不管是東邊,還是西邊都要完美收官!

  紫晴他們還在路上,收到確定消息的西荊皇帝早已欣喜若狂,耶律辰毅離去的哀傷,只有芊芊才能替他撫平,即便這件事和這個丫頭脫不了干係,可是,偏偏就只剩下她,他的皇后最後未他留下的就只有芊芊了!

  好消息讓西荊軍士氣大振,捷報連連,也讓整個空蕩蕩的阿克巴楚皇宮有了一抹生機。

  此時,百里尾生整個五體投地地趴在長樂宮屋頂,背上背著把長長的東西,有黑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只知道這東西百里尾生可惦記許久許久了。

  聽到下面的腳步聲遠去,他才慵懶懶爬起來,肩胛上的刀傷還綁著繃帶,很容易被牽動而疼痛。

  「臭老太婆!你別有落在老子手上的一天!」

  他絕對是個會記仇的人,至今都還怨恨,咒罵不斷。

  見兩邊巡邏的侍衛遠處,這才躍下屋頂往皇宮之後,鳴沙山的方向掠去!

  再過不久,便是春節了,而過了春節不久,便又是西荊的鳴沙山祭沙大典,西北風越來越大。

  離阿克巴楚還有一段距離的山崗上,蠱嬤嬤迎面吹著西北風,她輕輕地嗅著嗅著,似乎想從風中嗅到什麼氣息。

  這終年不斷,吹不走鳴沙山一粒沙子的西北風,可否藏著什麼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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