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君北月的步步緊逼,司徒城主都險些爆發了,司徒夫人卻連忙上前來,冷聲,「曜王爺,一人做事一人,我南宮媚向來敢作敢當,你到底想怎樣?」
如果司徒城真的想和大周起衝突,埋伏在周遭的人馬早就上了,還會容許司徒浩南走得那麼快?
一旦因為私事,因為司徒浩南而得罪了大周朝廷,給武林帶來麻煩,司徒城在武林中都未必能站穩腳跟!
這些,司徒城主權衡著,司徒夫人也權衡著!
他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想辦法追司徒浩南,甚至司徒夫人都想著,自己是不是去漠北一趟,把父親請來,這件事絕對不是小事,父親就算再疼愛浩南,好歹也是明白厲害關係的!
或許,老父親能說服他呢!
「你覺得呢?」君北月反問。
這話一出,司徒夫人便冷眼朝紫晴看去,深呼吸了好幾下,才開口,「曜王妃,剛才都是誤會,突然有對不住的,還望見諒!」
紫晴深知,他們和司徒城之間,此時彼此的一退一進都非常微妙,正要開口呢,誰知君北月又一次得寸進尺,冷眼看向司徒馨兒,道,「司徒馨兒,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對我曜王妃出言不遜的?」
司徒馨兒一怔,好不容易停住的眼淚立馬又開流了,她嚇著了,也傷了心,可憐兮兮地看著君北月,不停地抽泣抽泣,最後終於忍不住,哇一聲大哭撲到司徒夫人懷裡去!
見女兒如此傷心欲絕,司徒城主終於是忍不住,憤怒要上前,司徒夫人卻急急攔下,幾個眼神示意他冷靜!
「曜王爺,都打成這樣了,你也夠了吧?」司徒夫人指著司徒馨兒紅腫的臉,反問道。
她同丈夫一樣憤怒,只是,她比丈夫更能忍,現在不得不冷靜,現在必須爭取時間,離開!
君北月看都不多看一眼,依舊凌厲,「按大周律法,出言侮辱王妃者,誅九族!」
這話一出,司徒夫人都忍不住倒吸了好幾口涼氣,而司徒馨兒的哭聲也戛然而止,不可思議地看著君北月,仿佛看著一個恐怖的陌生人一樣!
「我武林從不遵任何一國律法,你大周的律法還管不到我司徒城的頭上!」司徒城主怒聲,按在劍把上的手一緊再緊,都把劍把硬生生按碎了!
君北月冷哼一聲,隨即大聲道,「來人,傳令帝都修改律法,從現在開始,不管是什麼人,踏上我大周國土者,無條件遵守我大周所有律法,如有違者,按律處置!」
紫晴就站在他背後,看著他霸氣的背影,又看了看都快氣瘋了的司徒城一家人,這才恍然大悟,這傢伙從頭到尾,都是在替她出氣呢,都在執行她剛剛警告司徒馨兒,要她滾出大周的那句話呢。
氣氛劍拔弩張,緊張得不得了,可紫晴卻愣愣地看著君北月的後背,不自覺傻笑起來。
大周,甚至龍淵大陸上諸國的律法,都有屬地和屬人的區別!
屬地是指,律法適用於大周境內里的所有人,就算非大周的百姓到了大周境內,也得遵守!
而屬人,則是指,只要是大周籍貫的百姓,不管走到哪裡,都必須遵守大周律法!
對於武林人氏來說,諸國的法律卻沒有多少約束,只在重大的原則上有所約束而已!
君北月這話一出,無疑就是剝脫了司徒城,甚至是整個武林在大周的特權!
君北月就是有這樣的權力!
這話一出,立馬將司徒城主的嘴堵死,他怔得目瞪口呆,怎麼都沒有想到君北月會做出這種決定!
而司徒夫人一慌了,這對司徒城在武林中的聲望簡直是最致命的一擊呀!
或許,其他武林人氏還能夠以國民的身份,進入大周,可他們司徒城,是一個獨立於大周和南詔之間的存在,他們可不算是大周人氏!
司徒夫人回頭看丈夫一眼,只見丈夫滿額頭的青筋暴出,隱忍得快要爆發,卻不能爆發!
終於,他冷哼一聲,拂袖而走!
很明顯,從此,司徒城和大周皇室將老死不相往來了!
司徒夫人也只能離開,可誰知,正要走呢,君北月卻警告道,「司徒姑娘,你記住了,我大周不歡迎你,從此以後,不准你踏入大周半步!」
原本都快哭了的司徒馨兒聽了這話,整個人突然就僵了,就連哭也都哭不出來,任由司徒夫人憤怒地拽著走,大老遠都還盯著紫晴看,她都不敢相信,她剛剛聽到了什麼,她還想來呢,她還想努力呢,還想想辦法把寒紫晴從北月哥哥身旁踢走呢!
可是,別說靠近,她現在就連看到他們的機會……都沒有了!
人,都走光了,終於清淨了!
君北月轉身朝紫晴看來,邪惑地笑著,好看極了!
而紫晴忍不住撲哧,都沒有發現自己好開心,君北月一伸手,她立馬乖乖過去讓他抱,埋在他心口上,聽他最真實的心跳聲,感受著他光潔的下頜在額頭上親昵摩挲,恍然有種錯覺,似乎從來就沒有分離過,這些天來只不過做了一場夢,夢醒了他還在身旁。
而他,何曾不是。
影子去稟告,來回哪裡會那麼快!
其實,他早幾日就瞧瞧離開北疆追來了,本來就是打算來看看的,沒想到半途遇上了影子。
他不來,今日這一場會如何收場呢?
司徒馨兒那一枚暗鏢,可不是開玩笑的!
「不是說過了嗎?遇到欺負你的人,不用廢話不用客氣,鬧再大,本王都替你收場。」他低聲,再次叮囑,就算這個女人把天鬧塌了,他一樣可以替她擔著!
紫晴本就是一個無所忌憚的人,可是,同他在一起後,反倒學會了權衡掂量,她確實有所顧忌,不為別的,只因為不想給他找麻煩,添負擔,更希望的是替他分憂解難,不要他那麼累。
紫晴打趣著,「你不來,我會鬧更大的呢!鬧到漠北去。」
「漠北,司徒夫人應該會去漠北南宮山莊吧。」君北月淡淡道,對司徒城的家務事,他還是非常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