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閣里,影子橫衝直撞,幾乎找遍了整座琉璃閣,都不見王爺的蹤影。
他氣喘吁吁地,一口茶都來不及喝便又要走。
紅衣來報,大理寺把人帶走了,雖有司徒浩南陪著,但是司徒浩南可一點兒都不知道實情呀!
何況,因為司徒馨兒,司徒浩南鐵定對王妃娘娘有看法的,天曉得他會幫到什麼程度!
且不說皇上把王妃娘娘傳到大理寺去,到底是有什麼案情進展!
就單單說王妃娘娘如今那性子,可不比從前,從前她至少還會裝乖,裝溫良,綿里藏針,如今她可沒有藏的必要,一旦起衝突,被天徽帝利用了,出個什麼事拖住主子,那南詔可去不成了!
何況,主子如今還不想動那皇位,還是需要一個人穩住大周的江山,他才拖得開身呀!
正要走,歐陽統領便焦急來報,「四方都尋過了,沒有在軍中!」
「這……到底是把司徒馨兒帶哪裡去了呀!」影子焦急得脫口而出。
歐陽統領頓是目瞪口呆,「什麼?」
影子立馬捂住嘴巴,焦急朝四面張望,見沒人這才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你剛剛……你的意思是……」歐陽統領一臉不可思議,主子不是吧!
居然……這件事若是讓司徒城知道了,那麻煩可就大了!
「你覺得這世界上會有主子不敢的事情嗎?」影子無奈,兩人相視一眼,繼續找。
而這一邊,馬車裡,司徒浩南著實禁不住沉默,即便紫晴靜默眯眼,非常自然,司徒浩南卻還是坐立不安,怎麼都覺得尷尬!
一男一女坐在一起,又不是他娘他妹的,不說話真心很奇怪,很不好意思呀!
終於,他鼓了勇氣,抬眼看去,見紫晴低著頭,他頓時鬆了一口氣,還以為這女人還在凶凶地蹬他呢!
司徒浩南高於紫晴,這個角度看去,恰好看到眼角垂斂,如此近距離他終是放肆地認真打量起來。
這個女人即便是素顏,都美得傾城,並不是那種傾城傾國的大美人,樣子很小家碧玉,卻偏偏會令人想起「傾城」二字。
她那雙眼睛,是他見過的最純淨,最明淨的眸子,他看著看著,不自覺有些愣,又不自覺有了種衝動,想了解她。
這一看,便又看得痴了,不自覺脫口而出,「嫂子,我們說說話吧。」
話一出口,自己都驚了,見紫晴抬頭看來,他立馬低頭!
那雙狹長的桃花眼曾經放肆放蕩地逼視過多少女人,如今竟怕了紫晴的眼!
紫晴沉思著陳家案情,瞥了他一眼,沒多說話。
許久,司徒浩南才又抬頭看來,見紫晴靜默的模樣,不自覺摩挲起下頜,隱隱露出惋惜之情。
終於,馬車停下,大理寺到了。
紫晴一下馬車立馬見大理寺的大門敞開,兩側皆是深宮侍衛!
黃大人沒有說謊,天徽帝等著呢!
一路被帶到大堂,見了裡頭的人,紫晴便戛然止步,司徒浩南心下微驚,亦止了步。
這陣勢,未免大了點吧,這哪裡是來問話的,這是來審案的吧!
只見主位上端著的正是天徽帝,而右手邊則是七皇子君北耀,左手邊為寒相爺。
一旁旁聽席位上,可謂是人滿為患,方才出席接風宴的皇親國戚,王公大臣可全都到場呀!
天徽帝這是什麼意思!
紫晴眼底掠過一抹不安,凌厲的視線直逼君北耀,而君北耀亦是放肆地回敬過來,不過是片刻的對視,火藥味卻濃到了極點!
司徒浩南在一旁看著,心生好奇,也沒多問,同紫晴一併走入,拜見天徽帝。
「司徒賢侄怎麼也來了?」天徽帝客氣道。
「在王府門口撞見了嫂子,就跟過來瞧瞧,難不成是出什麼大事了?」司徒浩南問道。
「確實是大事,司徒賢侄一旁坐吧。」天徽帝面容嚴肅,淡淡道。
司徒浩南不經意給了紫晴一個放心的眼神,這才入坐。
「父皇,不知是多大的事情,需要三更半夜逮捕紫晴來審?」紫晴淡淡道,琢磨君北耀為何在這。
誰知,話音一落,天徽帝卻狠狠地擲出一把利箭,冷聲,「你可認得這東西?」
紫晴瞥了一眼,這不正是她之前托人送到大理寺來的假證據,君北耀私自養的弓箭手之箭。
「不認得。」紫晴淡淡道。
「來人,驗箭!」天徽帝冷聲。
很快,一個鐵匠便匆忙而來,取箭專心打量了須臾便認真稟,「皇上,這箭是宮中之物,宮外,只有相府有。」
這話一出,旁聽席上的寒相爺陡然大驚,天徽帝的意思是……
「父皇,所以你就認為這把箭,一定是出自相府嘍?」紫晴反問道。
「這把箭不是從陳家找出來的,而是從國色天香那間包廂里找到的。」
這話一出,紫晴不由得倒吸一口氣,冷眸朝君北耀看去,他想做什麼!
隨即,天徽帝又擲出一把一摸一樣的利箭,「這一把,你可認得?這是從陳家後院找到的!」
這兩把箭,確定不了什麼,但是足以說明,用箭之人同時出現在國色天香和陳家後院!
「紫晴,朕就問你一個問題,這兩把箭是你的,還是另有其人!」天徽帝冷冷問道。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全朝紫晴集中而來,無疑,若這箭是紫晴的,那麼紫晴鐵定和陳家命案脫不了干係,若不是紫晴的,那麼它的主人,怎麼可能會是陳公子呢!換句話說,國色天香那個包廂里,另有其人,寒紫晴說謊了!
司徒浩南摩挲著下頜,心下早已驚濤駭浪,比起相信是寒紫晴殺了陳家公子的,他更願意相信,國色天香那一夜風流另有其人,而這個人,殺陳公子滅口!
那麼,寒紫晴就是包庇了那個男人呀!
怪不得天徽帝連夜開審,事態確實有些嚴重,天徽帝沒有逼供,不過是拿出了兩樣證據,他要也幫不上忙呀!
如今,就得看寒紫晴如何解釋了。
這麼簡單的道理,在場眾人可都想得明白,如今真相就只有一個,要麼是寒紫晴殺了陳公子的,要麼就是寒紫晴包庇了真兇,構陷了陳公子。
全場寂靜,所有人都等著紫晴解釋,君北耀唇畔的笑意濃烈無比,冷眼睥睨著紫晴,挑釁味十足!
失去西楚西邊三城開始,他就豁出去了,他要瞧瞧,寒紫晴她玩不玩得起!
終於,紫晴薄唇輕啟,淡淡道,「我沒見過這兩把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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