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進是退?
就在紫晴進退兩難之際,二皇子等人都紛紛上馬準備走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遲到的十皇子突然推開前面大人,衝到了道中。
他哪裡分得清情形,狐疑地看了看前面遠去的天徽帝他們,又看了看周遭全盯他看的眾人,視線緩緩落在紫晴身上,「這是幹嘛呢?」
「老十,都要散了你才來,幹什麼去了?」二皇子高高騎在馬上,不悅質問。
「散了,這麼快?」十皇子狐疑著。
「你幹嘛去了?」二皇子又問,若是以前,除了君北月,哪個皇子不是讓他頤指氣使呢,如今,也就十皇子這愣頭青還能被他吼了。
任由他吼,十皇子也不在意,看著紫晴認真道,「四嫂,你發什麼愣呢,還不跟上,你都不知道,你率兵占了西楚西三城的事情,早在帝都傳遍了!大家都說你才是龍淵第一女將呢!」
紫晴怔了,看著眼前這憨厚而真誠的笑容,心頭頓暖,不自覺低聲,「真的。」
「那能有假?回頭你可得好好跟我說說,你一個女人家怎麼殺敵的!」十皇子說得認真,紫晴都還未開口呢,他便催促道,「趕緊走啦,父皇備了大馬場接你們呢,直接進宮去,晚上會慶功接風宴哦!」
紫晴笑著,立馬同他快步追過去,或許,就為十皇子這一聲「四嫂」,她也不該失曜王妃的身份呀!
紫晴和十皇子走到大馬車這邊時候,太監才剛剛放下垂簾,紫晴隱約看得到車內君北月沉默的臉,心下終究還是隱隱一疼,這傢伙真把她丟了呀!
「等等,還有四嫂呢!」十皇子連忙道,話說得真心一點兒沒有技巧,說得紫晴很尷尬,但是紫晴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太監眼底掠過一抹為難,卻還是送紫晴上車,紫晴一進去,十皇子立馬躍上挨著車夫說,「我跟你們一起,湊湊熱鬧,嘿嘿!」
馬車,如時啟程,十皇子注意力便全在兩邊夾道歡迎的百姓身上,哪裡還顧得上馬車裡的人呢?
他並不知道,紫晴此時還站著呢!
果然是大馬車,十分寬敞高大,紫晴的身高都不用低頭,能站得筆直。
車內一大主座,兩邊側坐,側坐兩邊又兩大伴坐,一共是五個位置,天徽帝坐在主座上,左側是君北月,右側是怡妃娘娘,司徒馨兒就坐君北月身旁,而君北耀則坐在怡妃娘娘身旁。
五個座位,滿座。
紫晴一進來,司徒馨兒的笑聲便戛然而止,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天徽帝和怡妃娘娘怎麼會開口呢,等著看笑話呢!
他們到就知道司徒馨兒會來,宮裡頭還有個更重要的人等著呢!司徒馨兒就是寒紫晴的克星呢!
他們就等著看君北月怎麼處置這關係!
就等著看寒紫晴會不會妥協!
而君北耀更是非常清楚此時的狀況,他最期待的莫過於今夜的接風盛宴,此時,他也不開口。
司徒馨兒朝君北耀看了一眼,也選擇了沉默,這一路上君北耀可教會她不少東西,比如,如何跟寒紫晴較量,如何低調內斂,如何得到君北月的心。
而君北月只抬眼看了看她,竟也是一言不坑。
紫晴心下冷笑,看著司徒馨兒冷冷道,「司徒姑娘,你做錯位置了。」
這話一出,司徒馨兒哪裡沉得住起,怒聲,「皇上讓我坐這裡的,我怎麼做錯位置了?你覺得皇上有錯?」
「曜王爺身旁的位置,只能是曜王妃的!」紫晴冷冷道,這個丫頭有恃無恐,她,無恃,卻也無恐!
這話一出,眾人皆驚,這還是當初那個寒紫晴嗎?難道北疆的傳言是真的,這個女人,不管是能耐,還是性子都凶得很啊!
「你起不起來!」紫晴又問。
司徒馨兒也倔了,雙手按在椅子上,挑釁看紫晴,「你休想!」
紫晴立馬要動手,誰知就這時候,君北月終於開了口,「晴兒,別胡鬧,過來。」
紫晴怔了,恍惚間她真的沒有聽清楚,他到底喚的是晴兒,還是馨兒。
「北月哥哥!她又要欺負我了!」司徒馨兒立馬撅嘴。
紫晴真的沒有聽清楚的,一時間她都不知道怎麼辦了,然而,熟悉的寵溺聲卻又傳來,「晴兒,還不過來?」
晴兒!
是晴兒,是人前他對她特有的寵溺,她沒有聽錯。
紫晴緩緩轉身看去,只見君北月正輕輕拍在腿上,示意她過去坐。
司徒馨兒立馬蹦起來,「北月哥哥,我讓她便是!」
紫晴覺得自己很幼稚,卻還是急急過去,生怕被司徒馨兒搶了一樣,坐在君北月大腿上。
她窩過他的懷抱,卻從未如此被他這麼抱過,那強有力的手臂自然而然圈住她的腰肢,令她本就緊繃的身子更是緊張!
「是你給司徒浩南報的信?」突然,君北月低聲,他當然知道今晚的接風宴司徒浩南會出場!
紫晴懵了,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寒紫晴,本王可曾干涉過你的私事?」君北月又問。
「沒有。」紫晴平心而論,他確實沒有干涉過什麼,包括她學琴,卻軒轅離歌的琴。
「那請你也別干涉本王的私事,成不?」君北月又問。
「我沒有!」紫晴立馬反駁,她干涉過嗎?
「是誰把本王夜宿馨兒的營帳一事鬧大的?」君北月反問,冷眸斂盡了怒意,離開客棧後他確實沒有同車隊同行,一直在處理夜宿這件事,他甚至親自去了一趟司徒城。
他哪裡夜宿了,青天白日的,他連睡著都沒有!
可是,那天紫晴那麼一說,事情就全變味的,他原本處理得了的,可誰知,這件事居然還是傳了出去,還傳到了司徒城!
紫晴心頭頓緊,這才恍然大悟,是呀,這是他的私事呀!
她管什麼呢,她怪他什麼呢!
當初就說好了,除了執行任務之外,井水不犯河水的,她有什麼權力去要求他……專一呢?
他都不曾喜歡過,當初全都說好了,曜王妃也不過是個名號而已!
當初,全都是她主動說好的。
紫晴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很可笑,然而,君北月卻緩緩挨近,光潔的下頜抵在她肩上,一身的重量都加在她身上,淡淡低聲,「女人……我不得不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