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太醫被君北月那怒吼驚得一時間也慌了神,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紫晴還不斷在嘔,肚子裡所有的東西全都吐出來,連膽汁也吐出來了,根本再沒有什麼是可以吐的,可是,她卻還不斷在嘔,嘔得撕心裂肺,無法停止。
「顧太醫!怎麼辦!」
君北月瘋了一樣,若不是抱著紫晴,怕是早掐死顧太醫了,看著紫晴難受,卻素手無策,又不能替她,這種感覺,他生平頭一回體會到,原來這就叫做無可奈何呀!
顧太醫這才緩過神來,連忙取出銀針!
「王爺,穩住她,別讓她動!」他幾聲,手都顫了,從未見識過那麼能喝酒的女人,更從未見識過這麼個醉酒法的女人!
在君北月的怒目下,顧太醫的手根本無法穩住,最後不得不開口央求,「王爺,你別看,老臣慌啊,你別看了!」
君北月這才別過頭,那俊朗的眉頭鎖得都快沁出血來了,一貫寒徹的雙眸似瞬間蒼老了一樣,血絲密布,渾濁不已。
顧太醫深深地吸了幾口氣,終是穩住手,緩緩落針,五枚銀針很快便落在紫晴頭頂的穴位上!
她根本服不下藥物,唯有用針灸之術了,顧太醫心慎得慌,他也沒有把握行不行的通。
心驚膽戰地放下手,誰知,就這瞬間,紫晴猛地又嘔,還是乾嘔,嘔了許久,一口鮮血又給噴了出來!
顧太醫離得那麼近,分明察覺到君北月正在顫抖!他緊緊地抱著紫晴,可紫晴的身子卻還是一直往前傾,脖子伸得老長老長,一臉極盡的痛苦,想吐,什麼都吐不出來!
嘔得五臟六腑全都糾纏到了一切!
那嘔聲,恍惚間聽了,都覺得是悽慘哭聲!
君北月立馬怒目看來,腥紅的雙眸,憤怒的俊臉,就如同一頭失了心的野獸!
「王爺,等等看,這是最後的辦法了,針灸再快也不能立竿見影呀!」顧太醫連忙勸說。
君北月這才罷休,抱緊了紫晴,大手不斷撫著她的後背,心疼地哄慰,「晴兒乖……不吐了不吐了,很快就沒事了,乖……忍一忍,一會兒就沒事了。」
可不一會兒,紫晴又嘔了起來,都無力探出腦袋,癱在君北月壞里,小臉貼在他胸口上,不停得乾嘔!
君北月連連鋝她的心口,分明焦急,卻硬是壓抑住,不敢大動作,輕輕地捋,「晴兒乖,乖,聽話。沒事的,我向你保證,一定沒事的,不嘔了好嗎?」
勸,何用?
紫晴意識全無,就連這乾嘔都是身體本能的動作。
她的酒量很好的,她多少回被逼得三廂酒下肚都沒事的呀!
可是,她怎麼會想到,這個朝代的酒,她從來都沒有喝過的呀,一滴的沒有沾過的!
一下子就三大壇,一口氣都沒喘,就算酒量再好,那也壓根抗不住呀!
「呃……唔……啊……」
聽了都難受的聲音,硬是從乾燥的喉嚨底呻吟出來,就連顧太醫都慌了,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紅衣長大了口,卻叫不出來,淚流滿面,多麼希望能幫主子分擔一點點,哪怕一點點也好呀!
可是,誰都辦不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苟延殘喘!
「寒紫晴……我錯了!我錯了好不好!以後再也不喝酒了好不好,你別這樣!」
君北月竟道歉認錯,任誰見了都忍不住這是堂堂的曜王爺呀!他已理智全無,猛地撅起紫晴的嘴,怒聲命令,「寒紫晴,不許嘔了!」
「寒紫晴,你再嘔本王就殺了你!」
怒聲罷,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竟狠狠地印下了唇,可是,即便是這樣,顧太醫他們分明還是聽到了紫晴痛苦的乾嘔聲。
「王爺別……」顧太醫相勸。
君北月理都不理,寵愛,霸道,是在救命,卻又是在往深淵裡墜,不顧一卻搭上這條命!
君北月的霸道,狠絕,果斷,那麼強烈,強烈地幾乎要把紫晴吞了!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竟沒注意到紫晴已經不乾嘔了!
直到,紫晴緩過來,眾人鬆了一口氣,顧太醫頓是大喜,正要開口,卻見紅衣和影子皆羞紅了臉,一時間也不自覺臉紅,噤聲不知如何是好。
而就在這時候,君北月終是放開了紫晴,大手還托著她的後腦勺,氣喘吁吁地盯著她看,一顆心強勁有力地躍動著,險些就跳出心口了!
紫晴終是不嘔了,原本蒼白的小臉滿滿全是酡紅,緩緩睜眼朝君北月看來,竟是一雙迷離之眼,失了心智的迷離,看得君北月突然有股衝動,擁入她入懷!
只是,很快,他便發現紫晴的體溫異常,難不成是藥性又發作了?
突然,顧太醫驚聲,似乎發現了什麼,正要開口,君北月卻突然怒吼,「都出去!」
紅衣雖不經人事,可畢竟是侯門伺候的婢女,早就看出端倪,只是,她當是王爺欲罷不能,哪裡會想那麼多,拉著影子就走。
而顧太醫卻猶豫著,連連後退,卻還是勸,「主子……三思啊!」
顧太醫焦急著,當著紅衣的面,卻又不敢把事情說出來,「主子……這……」
都還不知道怎麼辦呢,君北月卻怒聲,「滾出去!」
給讀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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