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都朦朦朧朧有點亮堂了,見突然來了個大美人,司徒靜兒自是留了個心眼。
然而,她還是在心裡暗忖,這女人真好看,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人。
司徒靜兒平素大大咧咧的,跟當年的耶律芊芊簡直是一個模子映出了的,但是,她有一點比司徒靜兒好很多,那便是她雖大大咧咧的,但是她的心,還是細的。
見李妃迎面走來,她也不主動說話。
「這位姑娘……和皇上認識吧?」李妃主動問道,剛剛她都在一旁看著呢,這臭丫頭敢跟皇上較勁,活膩了不是?
要知道,就連她都不敢和皇上較勁。
皇上?
司徒靜兒心裡嘀咕著,這女兒說的皇上是君不離吧,這麼稱呼,敢情她是君不離的妃子?
司徒靜兒先是一驚,隨即卻也不奇怪,這麼美的人,也就君不離吃得住。
只是,君不離出宮辦事,為嘛還帶著妃子,這女人看起來,武功一般般,帶在身旁不會礙手礙腳嗎?
難不成,君不離離不開女人?
司徒靜兒不自覺浮想聯翩,李妃見她沒回答,又問道,「姑娘,皇上剛剛怎麼了?走得那麼急,我都來不及喚住他。」
見司徒靜兒還愣著,李妃又主動,「姑娘,到帳篷里來坐吧,瞧你這一臉疲憊的樣子,一宿沒睡吧!」
司徒靜兒這才緩過神來,打量了李一眼,道,「你是在問我嗎?」
李妃一腔熱情瞬間被冷水潑了個透心涼,她眸中掠過一抹尷尬,笑道,「當然是問你,這裡難不成還有別人。」
司徒靜兒這才笑開來,語氣有些輕挑,「美人兒,你是君不離的妃子,對吧!」
「正是,我叫李琴琴。姑娘,是皇上的朋友吧!」李妃又問,總想弄清楚這臭丫頭的來頭。
然而,司徒靜兒卻沒回答,轉而道,「你們就住附近?」
「前面有帳篷,姑娘不嫌棄的話,請移步去喝杯茶,歇息歇息。」李妃客氣道。
司徒靜兒是小人精,聽得出李妃故意和她套近乎,這女人無非是想從她這裡打聽君不離的事情吧,後宮的妃子,都這樣!
「不了,我還有事。」
司徒靜兒說著便要走,可誰知,李妃卻突然跌倒,捂住肚子疼叫起來,「哎呦,好疼,我的肚子……我的肚子突然好疼,姑娘,幫幫我!」
司徒靜兒轉身看去,不由得蹙緊眉頭,心下嘀咕著,「君不離不會是好色之徒吧,選女子只看相貌不看腦子的?」
這種幼稚得搞笑的留人技巧,在男人面前耍耍就罷了,居然也耍到她面前來了!
司徒靜兒特地走過去,從袖中掏出一顆丹藥,道,「這位美人娘娘,趕緊把藥吃了,保准你不疼。」
李妃可不敢隨便吃藥,推遲道,「姑娘,你送我回帳篷去,就在不遠處……我那……我那有藥。」
「瞧瞧,你都疼成這樣了,萬一疼死在半路上,君不離找我算帳,我可賠不起。」司徒靜兒一邊說,一邊輕輕撅起李妃的下頜,好聲好氣道,「來來來,我這藥是萬用靈丹,你乖乖吃了,保准立馬沒事。」
李妃不想吃,可是,剛開口要推測,司徒靜兒卻趁她嘴巴張開,冷不丁將丹藥塞入,手掌一頂一推,成功叫丹藥送入李妃腹中!
「你!你怎麼!」李妃嚇得裝不下去,連忙伸手去摳。
司徒靜兒這才慵懶懶站起來,笑呵呵道,「看吧,我就說吃下了就會沒事。美人娘娘,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走嘍!」
李妃可顧不上司徒靜兒,死命地摳卻怎麼都嘔不出來,不一會兒,司徒靜兒的背影還未走遠呢,李妃便不自覺放了個響屁,以此同時,獨自咕嚕咕嚕叫了幾聲,便絞痛起來!
這分明是要拉肚子的前兆,李妃嚇得花容失色,又恨又惱又羞,捂著肚子,半蹲著身子,轉身就跑。
而走遠了司徒靜兒樂呵呵哼著小曲,一路朝蕭氏山莊走,她這人其實也不怎麼記仇,恨得快也忘得快。
想著李妃此時的自討苦吃,她便控制不住樂呵呵笑起來,全然把剛剛和君不離的不愉快忘到腦後!
當然,她陰了李妃一把,某種意義上也算是找君不離報了仇吧!
總之,小丫頭她心情很好。
而此時,君不離和百里尾生就在蕭氏山莊最西邊的院子,兩人坐在屋頂上,皆是眉頭緊鎖。
昨夜的動靜,讓蕭氏山莊加派了侍衛防守,加之他們趕到的時候,天已經朦朦朧朧亮堂了,此時院子裡已經有不少僕人在幹活兒,他們只密探了兩家臥房,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院子我之前過來,住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名叫蕭蕭,是蕭氏的九小姐。」百里尾生低聲說道。
「其他人呢?」君不離問到,他查過蕭氏每一個地方,當然包括這裡,也知道這裡是蕭九小姐的住所,只是,笙音從這裡傳出,那麼,這裡必定有玄機!
「沒有其他人,都是些僕人。」百里尾生說道。
「今晚上過來,從僕人查起。」君不離冷冷道,既然有線索了,他就喜歡速戰速決,即便是用非常手段,都在所不惜!
蕭氏,他從來就沒怕過。
百里尾生點了點頭,心下希望今晚上能有進展,否則他還真忍不住擔心起徒兒的性命安危了!
因為,這麼久都找不著人,無疑,這人很可能已經不在世上了。
兩人正要走呢,這時候,對面的房門緩緩打開,只見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走了出來,她身子骨很清瘦,顯得有些病態,臉上微白,讓清麗的五官多了幾分脫俗之感。
百里尾生和君不離不約而同停了下來,他們之前都只見過九小姐躺在榻上,從來沒見過她下地的!
今年難得她下榻出門了。
九小姐一出門,僕人就過來替她打傘。
百里尾生狐疑了,這女人的身子骨有那麼弱嗎?即便是清晨的陽光,她都受不了?
這染的是什麼病呢?
君不離眼底掠過一抹好奇,從袖中滑落一抹暗器落在手上,他想試探試探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