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要臉的

  這一番話,似乎說服了嶺南王妃。

  她原本舉著的手放了下來,臉色也平靜了幾分。

  這會,她才想起來,問道,「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怎麼事情會敗了?」

  說到這,張麽麽真是叫苦不迭。

  「那冰里事先放了足量的迷藥,只要揮發出來,便是幾頭牛來,也能暈倒。老奴也按計劃引走了她的丫鬟,可誰知,凌東家居然沒有暈過去,砸了窗戶跑了出來。」

  別說嶺南王震驚,張麽麽也是很驚訝。

  那窗戶那麼高,林知南一個嬌滴滴的夫人竟然也敢直接跳下去。

  要是讓她提前知道林知南有這麼個勇氣,她說什麼也不會將林知南安排在那裡,而是換一處,再找人將例外都圍起來。

  說到底,是她小看了林知南。

  「若不是今天,老奴都不知道,這位凌東家,竟然還有功夫在身上,居然有辦法挾持了王爺。連她身邊的丫鬟也不容小覷。兩人一起,又有王爺這個人質。奴婢們投鼠忌器,這才讓她們逃了。」

  嶺南王妃聽得一愣一愣的,「你是說,她會武?連王爺都被她挾持了?」

  「可不是!」張麽麽重重點頭。

  嶺南王妃忽然淒涼一笑,「認識多年,本宮自以為與她同情如姐妹,卻不想,她連會武的事情都不曾告訴本宮。」

  林知南若是聽到她這句話,只怕要大呼冤枉。

  她那點三腳貓功夫,哪裡算得上會武啊?

  再說了,嶺南王妃也沒問過啊,總不能她巴巴的湊到別人跟前,說自己會武,讓他們以後小心些。

  張麽麽跟著點了點頭,「可不是。依老奴看,那凌東家也不過是看上了王府的富貴和權勢,藉機攀上您而已。實在用不著您對她推心置腹的。」

  嶺南王妃緊緊閉上眼睛,沒有絲毫血色的臉上,滿是灰敗。

  一滴淚從她的眼角划過。

  張麽麽著實不忍,但還是不得不問,「王妃,此刻不是傷心的時候。接下來怎麼辦?老奴就怕,那凌東家將事情捅出去,到時候,王府和您臉上都不好看。」

  「不會的。」

  嶺南王妃強撐著開口,道,「凌楠平日行事雖說不拘一格,可事關清白,她也沒那個臉往外說。」

  「且王府勢強,非她一介婦人可比,她又同我交好。便是她往外說,也不會有人相信。反倒會質疑她的用心。」

  「屆時,她便是有理,也辯不清。」

  聞言,張麽麽這才放鬆了下來。

  還好,今日的失誤沒有釀成大錯。

  「那王妃,咱們接下來怎麼辦?就此作罷?」

  嶺南王妃聞言再次緊緊閉上眼睛。

  「如何作罷?她是本宮找到的最好的人選。下一任王妃的位置,除了她,給誰,本宮都沒有辦法安心。」

  張麽麽的身形微微一頓,「王妃是想……」

  嶺南王妃卻似乎累極,再也沒有開口說話。

  ……

  另一邊,重畫將林知南提著,上了馬車,匆匆往范老的住處趕去。

  「夫人,還撐得住嗎?」

  林知南先拿起馬車裡已經放涼的茶水,往臉上潑了好幾下,將那一股又一股的熱水衝散,才咬著牙開口道,「還能撐一會。」

  重畫聽著她的聲音,眸色冷了又冷,「遲早有一天,奴婢要將嶺南王那玩意切了!」

  林知南聽著她的話,想笑又笑不出來,生怕自己開了口,會克制不住發出其他聲音來。

  重畫見她忍得難受,直接搶過車夫手裡的馬鞭,狠狠一抽。

  馬車的速度肉眼可見的提高了起來。

  來到范老的宅子裡,玉竹已經回來,正在整理藥材。

  見重畫扶著林知南進來,她嚇了一跳,連忙跑過來,扶住林知南。

  一扶,她便不由得驚叫出聲,「呀!怎麼這麼燙,怎麼回事?」

  重畫道,「在嶺南王府中了下三濫的藥。夫人很難受,玉竹姑娘,你快想想辦法。」

  玉竹聞言,心裡雖然有許多疑問,但也知道不是問的時候,連忙先將林知南扶了進去。

  可惜,對於這種催情的藥,玉竹能做的也不多,給林知南倒了一桶冰水,再將先前調製香囊的藥粉加進去。剩下的,便是只能等藥力緩緩褪去。

  ……

  等林知南從水裡出來,整個人都被凍得有些發顫。

  如今天氣雖熱,可一直泡在冰水裡,也不是林知南這樣的身子骨能承受得住的。、

  擔心嶺南王妃的人還有後招,重畫回家去安置兩個孩子,以及通知曲延年去了。

  只剩玉竹一個人照顧著林知南。

  「忽冷忽熱的,也不會給姐姐喝生薑,只怕回去大約會得風寒。」玉竹摸著林知南幾乎同冰塊一樣的手,有些抱歉的說道。

  林知南不甚在意,將兩個香囊拿了出來,「這兩個東西幫了我大忙,勞你再給我做兩個新的。」

  玉竹點點頭,這才問起,「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起這事,林知南抿了抿唇。

  她此刻腦子裡有些亂,急需有人跟她一起分析分析今日發生的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若我沒有想錯,是王妃引我過去,給我下了藥,意圖讓我和王爺圓房?」

  「啊?」

  玉竹聽得一頭霧水。

  這……她怎麼聽不明白呢?

  「好端端的,王妃為什麼讓你同王爺圓房?不對,王妃一向同姐姐交好,怎麼會對姐姐下手?」

  前些日子,許意拜師,王妃還特意上門送禮。那時候,兩人關係還好得很。

  怎麼這才半個月不到,王妃就換了一副嘴臉,把林知南送到嶺南王的床上?

  這怎麼想,都透露著一股怪異?

  別說玉竹,就是林知南也想不明白這裡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曲屏匆匆趕來。

  「兩個孩子,奴婢留在李夫子那裡,讓李夫子他老人家幫忙照顧幾日。李夫子見奴婢神色不對,直接帶著兩個孩子搬進了書院。」

  林知南聞言,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明遠書院裡都是大儒和學子,嶺南王就是膽子大過天,也不敢進去胡鬧。

  兩個孩子呆在裡面很是安全。

  「奴婢去打聽了,王府那邊並沒有什麼動靜,不像是要追究的樣子。看起來,他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

  林知南冷笑,「他們自然是要臉的。」

  正說著,外頭忽然響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