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南又說了一戶姓古的人家。
家底自是比不上周家,但也是吃穿不愁的。只是他父親早逝,如今家裡只有寡母。寡母一個人將他帶大。
學問也做得不差,如今是明遠書院的學子。
之前來林知南的鋪子裡賣畫,作的一手好丹青,林知南這才知道有這麼個人。
「這兩人都很是不錯。母親且看著,若是有了決定可以使人來告訴我。」
趙氏也不傻,聽了林知南的話,知道這兩人都是她精挑細選出來的,心下十分感動。
「青哥兒媳婦,你費心了。」
林知南笑了笑,「如今我們是一家人。嵐姐兒的事便是我的事,費心是應該的。」
「到底是嵐姐兒的親事,該如何,母親還是同她說一說,也讓她自己拿主意。」林知南想了想,又囑咐了一句。
實在是趙氏這人耳根子太軟,誰人的話她都能聽進去,還真保不齊會聽進什麼話,做出什麼事情來。
趙氏自然點頭應下。
就算林知南不說,她也會將事情如實告訴林嵐的。
林玉珍臉色有些難看。
她今日來,可不是來聽林知南給林嵐找了什麼好人家的!
原本想用林嵐的親事拿捏,好慫恿趙氏將大房的人接過來,誰知,林知南竟然早有準備。
說得這些親事,都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不說周家,但是古家的條件,也是讓她心動不已,恨不得搶回來,做自己的女婿。
等等!
也不是沒有機會。
林知南不是找了兩家,林嵐只有一個,那剩下的一個,給她家翠姐兒不是正正好?
林玉珍眼睛滴溜溜一轉,瞬間有了主意,「這婚事一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裡輪得到姑娘們做主的?二嬸若是自己拿不定主意,我就受累,陪你走一趟。」
「我跟你說,二嬸,做這親家是有許多學問的,定要細細審查後才能做決定。你也是走運,正好遇到我在給翠姐兒看人家,裡頭的門道我都門清。我陪你去,定能將未來親家的底細莫得一清二楚!」
「這……」
趙氏聞言,有些為難的看向林知南。
她一個人去,她指定是不敢的。林玉珍主動開口幫忙,她心頭很是歡喜,就怕林知南會多想。
林知南怎麼可能在意這樣的小事,自然無所謂。
「既然小姑願意幫忙,母親不如帶著小姑同去。多一個人也能商議一番。」
趙氏立刻笑著點點頭。
林玉珍見此,也跟著笑了。
原本呢,她還想辦法讓林知南請大房的人過來。只不過如今還是翠姐兒的婚事比較重要。等翠姐兒攀上了高枝,再來說大房的事也不急。
思及此,林玉珍對林知南的態度都友善了幾分,竟還主動招呼林知南吃起水果來。說話間時不時還想打探林知南的生意,只不過都被林知南擋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曲屏有些無語,「這個林家小姑,是變著法的想打探夫人您的事。」
「一點銀子就能打發的人,不必理會。」林知南道,「不過趙氏那邊,你讓婆子們盯著些,別被林玉珍攛掇著做出什麼糊塗事情來。」
曲屏點點頭,「親事的事情,奴婢瞧著,她倒是比趙氏還要上心。」
葉麽麽忽然開口,「依老身看,這位小姑怕是心裡另有打算。」
林知南笑了笑,「麽麽是覺得,她也在打這兩門親事的主意?」
「她的那個女兒,年紀也不小了呢。」葉麽麽道,「她不是也說,在替那丫頭相看?」
林知南道,「這個就不必我們操心了。相看相看,不僅女方要看,男方也要看的。若是周家或者古家看上了孫小翠,能成就一番姻緣,也是她們的緣分。」
葉麽麽有些無奈,「老身就怕,他們拿夫人的名頭去辦事。」
她家夫人能有今日,屬實是吃了許多的苦的。她如何人心讓別人來破壞。
林知南倒是很不在意,「周家和古家我也算熟系,結親這樣的大事,他們還不至於為了我的名頭做妥協。」
「夫人心裡有數就好。」
葉麽麽也是點到為止,沒有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結。
她現在更憂心的事長公主那邊。
「雖然因著蕭將軍插了一手,長公主殿下沒有深究,可以老身對那位的了解,怕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林知南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若是執意不放過我,那她這個長公主也做不長久。」
皇帝能忍她第二次,可天下萬民呢?
長公主敢動手,她便敢讓長公主死於萬劫不復之地。
「這裡也不是京城,由不得她胡來。」
雖說如此,葉麽麽依舊憂心。
「若是單單夫人一個也就罷了,老身和曲屏、重畫三人都在,怕是瞞不過長公主的眼。待回去,老身給我們三人都換個裝扮,省得被人認出來。對外只說夫人身邊來了新的下人就是。」
林知南眨眨眼,「換個裝扮就能便新的下人。」
曲屏掩嘴一笑,「是了,夫人還不知道,葉麽麽可是有一手改頭換面的好本事呢!」
這還真是林知南不知道的。
「先前想著都遠離京城了,就不必這麼麻煩。誰知長公主竟然來了。」葉麽麽道,「那就不得不防著點。」
扮個一時半會的也不打緊。
林知南笑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一旁的林以珩眼睛亮亮的,似乎在打什麼注意。
馬車走到一半,林知南讓葉麽麽帶著林以珩先回去,自己則是去了縣衙。
余松清被抓回來後,海天盟一大部分的人也都被帶了回來。
林知南想去縣衙問問,看看有沒有查出什麼新的線索。
朱濤聽聞林知南的來意,也不藏著掖著,道,「海天盟存在已久,上個番縣縣令受賄被捕,後頭便有他們的身影。」
不查不知道,一查將他也嚇了一跳。
海天盟平日裡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誰知竟然早已在番縣盤根錯節。小到販夫走卒,大到縣衙主事,都有他們的人手。只不過在上個縣令出事後,他們藏得更深了。
林知南道,「余松清這個人我也看過,是沒這麼大的本事的。他有交代背後之人是什麼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