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安慰道。
「娘娘別多想,皇上對您絕對是喜愛得緊,至於為什麼不留宿……奴婢猜可能是太后大喪不久,皇上心中正悲傷,無心這塊呢。」
聞言,憐兒想了想。
這個理由似乎說的過去,不然沒法解釋仁景帝這麼反常的行為。
她忽而想起什麼。
「你今日似乎一直在讓我避讓太子妃,連剛剛彩雲準備告她的狀都被你打斷了,你究竟是怕她還是心中向著她?」
「淑妃娘娘,天地良心,奴婢可是一心向著娘娘的!奴婢是不想您樹敵太多,賢妃娘娘也就罷了,後宮之中難免爭寵,但是太子妃與您沒有利益衝突啊,再說了,太子殿下那不是一般人啊……您還是別惹上太子妃了。」
憐兒想了想,覺得有道理。
不過她很快想到什麼。
「如今皇后與賢妃對本宮有敵意,雖然本宮如今有皇上護著,但是皇上公務繁忙,不可能一直待在後宮,本宮也得找人幫襯幫襯。」
「娘娘是想要找人結成同盟,一同在後宮扶持?」
「是有這個想法,不過後宮嬪妃不多,那些位份低的就算了,好像就只剩下德妃與秦貴妃了,德妃怎麼樣?」
嬤嬤立刻搖頭。
「娘娘有所不知,德妃與皇后娘娘關係甚密。」
「那隻剩秦貴妃了?」
「娘娘若是真的與秦貴妃打好關係,那可就是一大助力啊!」
葛嬤嬤眼神一亮:「秦貴妃哥哥是武定侯,父親是秦國公,勛貴之家,深得皇上器重,她自己亦是後宮唯一的貴妃,平日裡出行,風頭連皇后都壓過了,最關鍵的,她與皇后還有賢妃不合!」
有句話葛嬤嬤沒有說明,其實不僅僅是皇后,後宮裡的女人們,似乎就沒一個能入秦貴妃眼的。
憐兒疑惑:「秦貴妃這麼張揚,皇上不說?」
「皇上可就愛她這麼張揚的樣子呢。」葛嬤嬤壓低聲音,「娘娘,您有所不知,先皇后在時,後宮的妃子,都是先皇后勸著皇上納的,只有秦貴妃,當時是皇上自己主動要她入宮的,而且直接封的就是貴妃。」
「這麼多年了,先皇后早就不在了,以前納的那些妃子,幾乎都失寵了,有的都已經不在了,只有秦貴妃這麼多年一直盛寵不衰,即使是現在,皇上每月還都會去她宮裡幾次。」
憐兒眯了眯眼,眼中有些嫉妒。
「皇上為什麼這麼寵她?」
「因為模樣美啊!」葛嬤嬤不假思索,「秦貴妃當年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如今雖然年紀有些大了,但是依舊是風華萬千。」
聞言,憐兒想了想。
當時迎接拓跋燁的宮宴上,她太過緊張不敢亂看,但是好像確實是在皇上的右手邊見著一個女子,模樣十分艷麗。
她勾了勾唇。
「聽你這樣說,那秦貴妃確實值得我去結交,葛嬤嬤,你去挑一些好的禮品,明日送過去,就說我想請她來華容殿坐坐。」
秦貴妃既然也看不慣皇后和賢妃,那她們就有共同的敵人。
定會同意與她結交的吧。
與此同時,京城內的一處宅邸內。
身穿黑色雲錦服的男子坐在高位上,衣襟微微敞開,露出結實的胸膛,上面有一道陳舊的傷口,斜斜的橫在胸前。
因著男人那張絕色的臉,這條疤痕不僅不顯得可怕,反而添了幾分性感。
拓跋燁手裡拿著一把弓,正在漫不經心的擦拭著弓身。
他微微低著頭,黑髮散落下來,露出的半張側臉冷冽而俊美。
三日後,他便要準備離京回去。
回去之前,他提出要與大衍國進行一場圍獵比賽。
仁景帝同意了。
他藍色的眸子微微斂了斂。
閃爍著一絲火光。
圍獵?
他想獵殺的,可不是那些野獸。
回去之前,勢必得攪翻這平靜的局面。
拓跋燁拿起弓,搭上箭。
對準了門外。
「嗖」的一聲,利劍擦著阿仫的臉頰,直直射向了夜色中,準確的射中了他身後的燈籠。
「王上的箭法好厲害~」
採蓮在一旁拍著手,露出一個無害的笑意。
之後上前,擦了擦阿仫的臉頰。
「你這皮糙肉厚的,居然只破了點皮,若是我被這麼擦了一下,估計得破了相了。」
拓跋燁將弓弦拉了拉。
「你出去玩夠了?」
「沒玩夠……沈樾的警惕心太強了,好不容易近了他的身,結果卻被他識破了,沒能下手。」
採蓮笑得嫵媚:「下次若是有機會,屬下爭取割下他的頭顱回來獻給王上。」
「你身份已經暴露了,再想接近他不容易,別再輕舉妄動了。」
採風走進來,看了一眼採蓮:「我就你這一個妹妹,可別這麼輕易的死了。」
「哥,有你這麼說你妹妹的麼~」
採蓮露出一個不滿的神情。
採風沒理會她,只是朝著拓跋燁走近,躬了躬身。
「王上,三日後的圍獵……您還是要慎重一些,若是有什麼不對,屬下覺得,最好還是停止計劃,儘快回去,畢竟這裡是大衍國,咱們受制於人。」
「嗯。」
拓跋燁冷淡應了一聲。
見狀,採風便知曉他沒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
他這主子恣意狂妄慣了,有時候行事沒有章法有些亂來,他怕出什麼意外。
「慕容霆一直沒有碰憐兒,王上,他會不會察覺到了什麼?」
「不會。」
拓跋燁一口便反駁了:「人是我送的,慕容霆有懷疑是正常的,但是憐兒的確是沒有問題,她那麼蠢,我怎麼會真的對她委以重任?慕容霆即使去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
「他寵幸憐兒,是遲早的事,不過他倒是比我想像中更加謹慎,又或許……他是覺得憐兒跟自己的先皇后太像了,心中覺得膈應不好下手?」
他嗤笑一聲,有些不耐煩。
「磨磨嘰嘰的,再這樣下去,本君都懷疑他是不是男人了!」
採風掃了拓跋燁一眼。
「那您的意思是,計劃照舊?」
「照舊。」
拓跋燁唇角勾出一絲邪肆的笑意:「本君想要得到的東西,勢必要得手!」
上了慕容珩的女人,讓他發瘋。
簡直是一舉兩得。
——